他們這一次住的是一套帶院子的農家小院。
兩層樓高主建築精巧典雅。
院子卻很大。
除去正中央的葡萄架小亭外,還種了許多花草果木。
不說彆的,葡萄架子旁邊,紅豔豔的李子核桃般大小,掛在枝頭散發著誘人甜香,在明亮月光照耀下果肉更是剔透得可人。
餘曜正打算摘幾l個和葡萄架下的人同吃。
就見那道背影在聽見自己回來的響動後,立刻回去屋內。
總不能是在躲自己吧?
餘曜被這個猜想逗樂了。
他挑了七八個李子摘下來洗淨,自己先嘗了一個,然後把剩下的都拿去了祁望霄房間
。
“二哥,很甜。”
一般李子都容易發酸。
但這棵樹上的李子卻是香甜香甜的,甜津津的香氣讓人聞著都食指大動。
餘曜晚上光顧著說話去了,飯吃的不多,水更是沒喝幾l口,這會兒就難免有些忍不住。
以至於一連吃了三個李子被青年阻止後,都還有些意猶未儘。
“李子味好,但吃多了傷胃傷牙。”
祁望霄好笑不已,想著少年剛剛吃李子時腮幫子一鼓一鼓,屯糧倉鼠似的模樣,就從櫃子裡拿出一袋零食遞給少年。
“去吃飯居然沒吃飽?”
餘曜拆開,哢嚓哢嚓地吃著手指關節大小的酥脆小麻花,“沒有顧上。”
他把飯局發生的事情都說給祁望霄聽,最後總結了句。
“和這麼多人打交道有點累,看來朋友還是不要一起出現的好。”
之前的模式就很好。
一個項目有一個項目的朋友,這樣他都能應付得來。
像今天晚上這樣的一桌大雜燴,他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哪怕是在跟舒向山討論訓練計劃的時候,都還有人不斷地往自己身邊蹭,試圖找些跟他們項目相關的話題。
餘曜有心想打斷。
偏偏他們眼裡盛著的希冀神色簡單又純粹,不摻雜任何雜質。
很難拒絕。
不好拒絕。
那就隻能受到影響。
“不過馬上就好了,”少年還是很樂觀的,“接下來的時間都安排給長板速降訓練和翼裝飛行觀賽,就算是他們私底下再來找我,我也沒有功夫。”
其實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餘曜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大半夜的還要來找祁望霄說這些閒話。
可能是青年剛剛的背影太孤寂。
也可能是祁望霄一反常態,這個時間點還沒有睡下。
又或者是二哥剛剛聽見聲音就回房間,回了房間才放鬆幾l分的狀態太古怪,以及他眉宇裡這些天揮之不去的淡淡疲憊。
餘曜總覺得哪裡不對。
可真要讓他說哪裡不對,又有些說不上來。
所以他不受控製地想要多分享一些自己的日常。
天門山盤山道曲折難行。
雲夢山也不遜色。
二哥坐著輪椅,基本上沒有陪伴自己接下來訓練的可能。
那麼就隻能自己再主動些。
少年的親近之意都寫在他的一舉一動裡。
祁望霄第一時間就發覺到了。
說實話,心臟仿佛一下被什麼柔軟的溫熱的包裹住。
他靜靜地聽著,隻有在少年卡殼時才委婉地給出自己的建議。
兩人不知不覺就說了大半個小時。
還是餘曜無意間的一瞥,才發覺已經十一點多了。
“我們該睡覺了。”
少年慢慢眨
了眨眼,眼底就不受控製地漾起朦朧的水汽。
祁望霄打開門。
餘曜回去自己的房間洗漱完就睡下,可能是睡前說了太多關於長板速降的事,夢裡就站到了天門山的九十九道彎。
隻不過這一次,他身上穿上了和舒向山一樣的皮衣。
嗯,有點緊,和短道速滑的比賽服有點像。
他在夢裡仔細比劃了好幾l下。
醒來時都還記得很清楚。
所以在沙發上看見那件和夢裡一模一樣的皮衣時,少年那雙琥珀色的瞳孔一下睜大。
“二哥,你送我的?”
他們兩人獨居,這件衣服能出現,餘曜不做第三人想。
祁望霄把早餐端上餐桌,溫和笑著,“花了一點積分,但是應該來得及了。”
他沒有明說花的是自己的積分。
再加上餘曜聽不見1111氣得冒煙的吐槽聲。
【姓祁的!那叫一點嗎!你怎麼不敢說你是在任務世界請人特彆定製,又花了大半個任務的積分才帶出來的!你昨天夜裡的大半個任務都白乾了!】
反而是7878的電子音直入腦海。
【哇,魚魚,大佬出手好闊綽,快點抱大腿】
餘曜還以為花的是自己的積分,但不耽誤少年好看的唇角弧度輕輕揚起,“謝謝二哥。”
大約是係統商店兌換出來的均碼商品,餘曜一開始這樣想
還是長板速降協會的隊員們比較識貨。
“小餘,你老實交代,”他們經過昨天的攀談顯然跟少年已經是十分的親近,高興地起哄起來,“你是不是早就想來我們長板這邊了,衣服都是提前定製好的,這手工活精細的,絕了!”
“就是還差個這個。”
舒向山把“YY”的字母布貼黏在了少年的背上,笑眯眯的。
“我們比賽時會帶上頭盔,需要靠醒目的標識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餘曜摸了摸自己的背後,微笑點頭。
“現在就去訓練?”
舒向山把倉庫裡最好的那張板擦乾淨遞了過來。
餘曜抱住,沉甸甸的,心情都變得愉快,“好。”
他被一群人簇擁著走到了雲夢山盤山公路的出發點。
舉目就見淺灰色的水泥路麵蜿蜒纏繞在蒼翠山體上,一眼望不到頭。
“已經提前封了路。”
舒向山看了看表,“時長兩小時。”
愛笑青年主動承擔起了教練的職責,語氣都變得嚴肅。
“小餘,我答應替你報名比賽,但天門山的通天道不是玩笑就能闖過的,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危。所以如果你不能達到比賽水準,我會酌情退回你的參賽資格,你能接受嗎?”
“可以。”
餘曜沒有絲毫猶豫。
事實上他覺得舒向山這番說辭合情合理。
如果舒向山隻看中自己的名氣就把比賽資格拱手相讓,餘曜自己都會覺得離譜。
“很好,”舒向山徹底進入到教練狀態,把手指向盤山道,“那我們現在就開始。”
“兩個小時,我很好奇你的學習速度。”
此話一出,圍觀的長板速降隊員們就躁動起來,目光不斷在餘曜和雲夢山之間來回。
所以……這算是入會考試?還是公開直播的那種?
餘曜有點好笑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