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2 / 2)

一旦斷腿,天價的治療費用和難以康複的不妙前景注定賽馬者隻會選擇安樂死這一最省錢省事的途徑。

彼時餘曜去挑馬時剛好就撞見了這一幕。

一匹受傷的年幼小白馬被一群彪形大漢死死按在地上,卻一直噙著淚哀哀嘶鳴,拚命掙紮著想要活下去,一下就打動了有著同樣心境的少年的心。

他出大價錢買下了小白馬,還咬

緊牙關用自己千辛萬苦掙來的積分治好了小白馬斷掉的雙腿。

小白馬也很爭氣,在請來的康複師的複健訓練下很快變得活蹦亂跳,還自己學會了蹭頭撒嬌和吐舌頭扮鬼臉,隻為了花式討要少年口袋裡的甜甜橙子糖。

餘曜於是就給小白馬起了橙子糖的名字。

他起初的目的隻是想讓橙子糖能夠活下來。

但橙子糖很快表現出了驚人的馬術天賦,出人意料地打敗了一眾候選馬成為了他的比賽合作夥伴,一直到退役。

穿書世界的橙子糖從來沒有表現出對其他小馬的興趣。

餘曜其實也有點拿不準。

畢竟穿書世界的橙子糖是匹小公公馬,這個世界裡的橙子糖卻還擁有著繁衍後代的本能和能力。

不過,就算橙子糖真的看上了人家的小馬駒,星辰剛剛走過去時連個眼風都沒給,顯然是對橙子糖沒什麼興趣。

隻怕是白馬有意黑馬無情。

餘曜有點好笑地摸了摸自家小馬脖子上才編好的一溜雪白垂簾。

正要開口安慰幾l句,就聽見有人不滿地哼了聲,隨即便是一連串低沉傲慢的f國聲調。

“名門望族的貴小姐絕不會下嫁給連父輩血統都數不明白的窮小子!”

依舊聽不懂的戚本樹持續癡呆狀:“這又是說了什麼?”

能聽懂的聞鶴洋倒是火冒三丈。

但說到底,是自家小馬先看上的星辰,多少有點理虧。

他看著不知為何回轉的雅克,絞儘腦汁辯駁,“躺在故紙堆裡數血統有什麼用,賽場上最看重的是馬兒的實力!”

“實力?”

雅克嘲笑一聲,一想到剛剛意外聽見自己最看不起的野小馬居然敢覬覦自己精心養大的漂亮星辰就火冒三丈。

新仇舊恨加一起。

這位一貫以馬上紳士自居的騎手此時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好涵養,神情語氣都流露著顯而易見的輕蔑和嘲諷。

多少人和俱樂部曾經攜巨款央求著想要讓自家賽馬跟星辰見個麵,培養培養感情順帶著配個種。

他都沒看上。

雅克知道自己對馬兒其實有些嚴苛,也將馬兒視作搖錢樹,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對手下的賽馬沒有感情。

他早就下定決心要給手下最優秀的星辰找出一匹全世界血統最純粹,家族最強大,實力最超出的優秀公馬,延續她的光輝血脈,繼承天空家族的榮耀。

此時再看著橙子糖的眼神活脫脫就像是傲慢老嶽父在看試圖拐騙自家千金公主的野生街溜子,家徒四壁,吃不起空運草料的那種。

雅克已然忘記自己剛剛才對橙子糖生出些微好感,語氣冷冰冰道。

“那它就更沒有喜歡星辰的資格!”

“你!”

聞鶴洋氣得牙根發癢,如果不是顧及這裡是賽場,都想拎起手裡的拐杖一棍子招呼上去。

還是被人拉住才勉強控製住自己。

“餘!”他看著拉住自己的少年,不自覺地學著橙子糖一樣告狀,“他說橙子糖的壞話!▏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聞鶴洋還以為餘曜聽不懂,作勢要磕磕絆絆地翻譯。

但餘曜怎麼可能聽不懂。

他隻是單純有點好笑,同時在心裡生出微妙的不爽。

動物之間的好感單純又天真。

且不說橙子糖沒準隻是對星辰有些好奇,下意識地想要親近親近。

就算橙子糖真的對星辰一見鐘情,在餘曜眼裡,也沒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

他的橙子糖就是天下間最好的小馬駒。

就算是雅克再不喜歡橙子糖,不願意星辰和橙子糖親近,覺得血統重於一切,也不該對橙子糖露出這樣輕視的神情。

餘曜把憤怒的聞鶴洋拉到身後,同時安撫地摸了摸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正耷拉著耳朵蔫巴巴的小白馬。

“雅克先生,”少年一開口就是流利純正的f國語,語氣好氣,“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小馬駒有喜歡橙子糖的資格?”

“血統高貴的?身家富饒的?競技水平一流的?”

雅克猛然被反問,怔了怔。

他不好把血統和身價這一圈裡默認的東西搬上台麵,硬著頭皮道,“當然隻有奧運冠軍才能配得上星辰。”

餘曜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少年揚唇笑了笑,琥珀色眸子裡的神情在落山夕陽的暖光下看上去溫柔又純良。

“那如果橙子糖拿到了奧運冠軍,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一個和星辰見麵認識的機會?”

餘曜也沒想把話趕話說到極致。

畢竟站在雅克話裡話外的傲慢老嶽父的視角,自家血統高貴,出身名門的馬兒被一匹沒來曆沒賽績的馬兒看上……可能確實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能替自家橙子糖討回點什麼。

橙子糖不是對星辰感興趣麼。

那我們用奧運冠軍換一個認識機會總是可以的吧。

餘曜自以為自己的態度已經足夠好。

雅克在被冷風吹了幾l陣後,也冷靜了下來。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過激,還被餘曜不緊不慢地用話術挖了個坑。

但說出去的話總不能收回。

“哼,”雅克高高地昂起下巴,“那就等你的小白馬拿到冠軍再說吧!”

他才不信這匹山溝溝裡蹦出來的野小馬能勝得過滿場的優秀名駒。

要不是比賽采用的是邀請製,儘可能地邀請參賽選手,以觀賞性為主,換做是其他刷奧運積分才能參賽的項目,這匹新手小白馬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

“那就一言為定。”

餘曜也不在乎雅克的態度如何,斬釘截鐵地把事情敲定下來。

兩人對話用的都是f語。

等雅克走後,戚本樹就一頭霧水地湊了過來,“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呢?”

餘曜隻得把事情簡單地解

釋了一遍。

戚本樹正在喝水,聞言一口水就噴到了橙子糖月光似的雪白尾巴上,氣得小白馬也顧不得故作深沉了,齜牙咧嘴地攆著他的後衣領啃。

“咳咳,”戚本樹也不生氣,一邊試圖解救自己的衣領,一邊嘎嘎笑,“哈哈哈,這是要靠比賽給咱們橙子糖贏個媳婦兒回來?”

餘曜也被逗笑了。

“是雅克太自大了。”

馬術俱樂部那一套老掉牙的血統論被奉為圭臬,不得不說他們這種俱樂部負責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不過也很正常。

像星辰這種父係母係都可追溯的馬兒打一出生就可以開始著手周歲時的高價拍賣事宜,是他們的搖錢樹。

可全世界有那麼多匹馬。

難道就隻有那些赫赫有名的馬兒才能成為賽場上的王者?

未必吧。

說到底不過是千裡馬常有,伯樂不常有而已。

餘曜拍了拍自家小馬的脖頸,在廣播聲叫到自己這一組去候場的時候,戴上與燕尾服配套的高禮帽,亮晶晶的眼裡盛滿促狹笑意。

“橙子糖,這輩子能不能脫單,就看你自己的了。”

嗯,既要贏了比賽,還要能贏了人家小馬駒的心。

“噅噅!”

橙子糖似乎真的聽懂了自家主人的話,用力抖了抖雪白如緞子般的漂亮毛發,又張嘴啃了啃少年的手背,才神氣十足地走上賽道。

“噅兒噅兒!”

小白馬的脖頸高高昂起,迎著媒體記者們的刺眼閃光燈,邊漫步走向候場區邊清脆嘶鳴著,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

我,橙子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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