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找錯反派哥哥後 青端 10130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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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清棠被蕭弄笑得毛骨悚然。

倆人相識也有六七年了,他可從沒見蕭弄笑得如此……柔情過。

腦子裡一竄出這兩個字,樓清棠當即雞皮疙瘩狂抖,趕緊倒了杯冷茶,一口下去半盞壓驚。

上午蕭弄又去了趟大理寺,路上樓清棠跟過來彙合,話都還沒說上一句,就看到蕭弄讓人把馬車停人家淮安侯府外頭,吩咐手下人跑來跑去的遞話。

過程中一直帶著絲意味不明的笑,被人家敷衍拒絕了也不惱火,跟平日裡大相徑庭,行為可謂十分詭異。

再一回想,那日在畫舫上,把那個中了藥的小美人撈上來後,蕭弄那個堪稱護食的態度……

天老爺,當真鐵樹開花啦?

樓清棠嘶了聲,在這方麵,實在不好調侃,也不好直接問蕭弄的心思,但他又好奇**,便兜了個大圈子:“我聽說,你不是有樁婚約的嗎?”

蕭弄瞥他一眼:“嗯。”

“我之前還以為,你守身如玉這麼多年,是為了你那個傳聞裡婚約的對象,”樓清棠擠眉弄眼,“那現在……”

蕭弄眉心微微一擰,不鹹不淡打斷:“那樁婚約是我爹定下的,我沒承認過,況且人也**,不必再提。”

外界隻偶爾傳蕭弄有婚約,但也沒聽說過是誰,聽他這麼說,樓清棠反倒更好奇了:“**?”

“七歲那年,我爹回京赴萬壽節。”

看在樓清棠幫忙分析的份上,蕭弄心情好,難得有了點耐心和興致解答:“回來告訴我,太子妃有了身孕,他與太子約好了結親。”

蕭弄那時候在漠北過得自在,老定王的部下都對世子又寵又愛的,養得他成了個小霸王,自然不樂意。

他都不知道太子妃肚子裡的那個是美是醜是圓是扁,性子他喜不喜歡,莫名其妙就定了親事,跟老定王鬨得厲害。

不過也就鬨了一陣,後麵就沒鬨了。

先太子逼宮,被射死在宮門外,東宮上下被屠,太子妃自然也未幸免。

樓清棠聽著這樁隱秘的往事,總算明白為什麼外頭都傳蕭弄有過婚約,卻少有人知曉內情的原因了。

蕭弄那個小七歲的娃娃親對象,恐怕還沒出世就沒了。

老皇帝從前有多喜愛自己親手撫養長大的太子,在那之後就有多痛恨,自然無人敢再提。

嘖嘖,真是太慘了。

樓清棠心裡感歎著,拱了拱手:“節哀。”

“從未見過,節什麼哀。”蕭弄語氣散淡,不是很在意,也沒興趣繼續這個話題,話峰一轉,“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提到蕭弄讓辦的事,樓清棠就有些納悶:“你突然要我去收什麼‘春鬆先生’的畫,我就是這些年攢了些行商的人脈,速度也不會那麼快啊,展戎不是被你派去姑蘇了嗎,我拜托他跟著一起找收藏的人了。”

蕭弄連眼皮都沒掀一下:“儘快把畫送來。”

樓清棠沒

好氣:“是是是(),定王殿下╳[((),你真把我當跑腿的了啊?”

蕭弄興致很好地擺弄著手裡的田黃石章,沒搭理他。

田黃石這種東西,他書房架子和庫房裡多的是,比手中這塊品質好的也不少,但手裡這塊卻是越瞧越喜歡,越瞧越合心意。

雖然不是獨獨送他一人的,不過送的另一個是淮安侯……勉強能接受。

見蕭弄不搭理自己,樓清棠氣得又猛喝了三杯茶:“先說好,買畫的銀子你自己出,人家收藏了那麼些年的畫,要價肯定高,我可不給你出。”

蕭弄竟也不惱:“自然。”

樓清棠並不算蕭弄的下屬,他家三代行醫,樓清棠自小於醫術方麵也極有天資,但他卻對懸壺濟世沒什麼興趣,不愛行醫,更喜歡當商人賺銀子。

曆來士農工商,哪怕大雍立朝後,推崇行商,但在大多人眼裡,商者依舊低賤,為此樓清棠差點被逐出家門,與家裡鬨崩數次。

六年前,遼東還亂著時,特產的貂皮鹿茸等物價極高,樓清棠隻身冒險,去遼東走貨,不幸撞上了一騎瓦剌人,若非恰巧遇上前來平亂的蕭弄,早沒命了。

擊退那夥瓦剌人後,蕭弄犯了頭疾,樓清棠為報救命之恩,久違地掏出銀針,為他施針緩解了疼痛,但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這幾年樓清棠邊做自己的生意,邊到處跑,給蕭弄打探打探治頭疾的法子,蕭弄有令時就去辦事,算朋友,也算半個下屬。

隻是蕭弄的頭疾越來越嚴重,從前施針,還能略微緩解,如今施針是完全不管用了。

每次一犯頭疾,蕭弄的脾氣就極為狂躁,弑殺嗜血,他麵上又不顯,像暗暗洶湧的狂潮,反倒更嚇人。

前段日子剛回京,蕭弄的頭疾就發作得格外厲害,樓清棠一看沒轍,直接跑了,去外頭研究怎麼給他解蠻子的毒。

反正定王殿下皮實得很,疼了這麼多年了,一時半會兒也疼不死。

“對了,給你打岔,我差點忘

了。”樓清棠低頭掏袖兜,“你這頭疾越來越頻繁嚴重了,我估摸著這兩日又快犯了,給你配了個新的方子,說不定能緩緩疼痛,你試試有沒有用。”

蕭弄靠在原處沒動。

樓清棠納悶地甩了甩手上的方子:“好歹死馬當活馬醫試試唄,你不會準備生抗吧?”

馬車四平八穩停下,抵達了定王府,暗衛彎身撩開了車簾。

蕭弄收起印章,不疾不徐起身道:“不必了。”

“本王有良藥。”

一整個下午,鐘宴笙完全沒心思讀書。

蕭弄的人送來的藥太多了,鐘宴笙隻好換了個地方藏起來,藏的時候不免想起在一本遊記上看到過的,遼東一帶有種叫鬆鼠的小動物,過冬時為了不餓死,會把東西囤積起來。

雖然他不是怕餓死,但他同樣感覺自己快**。

所以,定王殿下到底有沒有發現他的身份啊?

鐘宴笙腦子裡第三十次飄出這個疑問。

() 如果沒發現,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如果發現了,怎麼不直接來找他算賬呢?

鐘宴笙糾結不已,心裡不知道是恐慌更多,還是疑惑更多,百爪撓心的,恨不得衝到蕭弄麵前,直接詢問他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沒那個膽氣。

第三次走神了。

鐘思渡停下講解,垂眸看著鐘宴笙那雙黑亮亮的眼睛逐漸失焦,托著腮目光不知道飄向何處,薄薄的眼皮泛著點紅,桃花瓣一般,哪怕發呆的時候,也漂亮得不似**。

看了會兒,他移開視線,兩指並起,扣了下鐘宴笙麵前的桌案。

“咚”一聲,鐘宴笙一下回神,被抓住了走神,又心虛又慌張,低頭裝作很忙地翻書。

鐘思渡看在眼裡,抿了抿唇,沒有戳破,但看他翻得亂七八糟的,還是開了口:“第二十四章。”

鐘宴笙乖乖往回翻到第二十四章。

雲成在旁邊捂著臉彆開頭。

他一開始還以為這位鐘思渡少爺懷著什麼壞心思,想欺負他家小少爺,結果鐘思渡似乎就單純地是聽侯爺的話,來跟小少爺一起讀書的,還很有耐心似的,給小少爺講了半日學了。

怪哉,怪哉,上次在景華園,鐘思渡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搞得雲成都開始良心不安了,懷疑是自己小人之心。

雲成的心裡很複雜,鐘思渡望著鐘宴笙的眼神也很複雜。

隻有鐘宴笙始終昏昏欲睡的,心大得全然沒多想,翻到第二十四章,看著看著,又繼續糾結蕭弄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