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2 / 2)

找錯反派哥哥後 青端 13377 字 5個月前

不過他還是很感謝裴泓的好意,想想景王頭頂綠帽,已經很慘了,便順著他叫:“嗯嗯,謝謝景王哥哥。”

裴泓嘴角上揚,得意地斜了眼蕭弄,快活地搖著扇子走了。

蕭弄麵無表情。

景王哥哥?叫得這麼肉麻,這小孩牙不牙疼?

都沒叫過他一聲定王哥哥。

……不對,什麼亂七八糟的。

蕭弄冷著臉地想,鐘宴笙在外麵溜達來溜達去的,隻可能是在等他。

雖然身不由己在皇宮,但一片癡心還在他這裡。

想到這裡,蕭弄的臉色緩了緩,勉強原諒。

鐘宴笙看蕭弄的臉色變來變去的,一會兒子陰一會兒子晴,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又怎麼了,好在他已經習慣了蕭弄的脾氣,見他臉色逐漸穩定,才問:“王叔,你會跟我一起南下嗎?”

一想到那個剿匪重任,鐘宴笙就很忐忑。

他連雞都沒殺過,老皇帝就要他去殺人,還不容反駁。

蕭弄看他眼睫微微顫著,不安極了的樣子,心底不自覺軟了下去,心道,不去還能看著你獨自去?

嘴上卻應得平淡:“再看吧。”

一口答應下來,老皇帝必然會生疑。

鐘宴笙有些失望:“哦……那能麻煩王叔幫我向侯府遞個消息嗎?”

在王府時他還能聽到淮安侯府的消息,進宮之後,他能感覺到,老皇帝切斷了他與外界的聯係。

也不知道淮安侯和侯夫人怎麼樣了,他要離開京城一段時日,也不能跟他們說句話……

蕭弄淡淡道:“這個你不必擔心,以宮裡人嘴通風的速度,這會兒消息已經傳遍京城了。”

“……”

鐘宴笙磨蹭了下,湊近了蕭弄一點:“那能勞煩王叔幫我跟雲成傳句話嗎?”

蕭弄挑起了眉。

又是這個雲成。

先前鐘宴笙還想搬出侯府

接那個雲成一起住呢。

最近事情多差點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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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弄決定查一下此人有什麼過人之處,能讓鐘宴笙這麼惦念著。

如蕭弄所言,宮裡藏不住秘密,書房裡的對話很快就乘著風吹遍了朝野上下,又蔓延到京城各處。

太常寺卿家千金和德王的事一傳出去,景王殿下綠氣衝天,立刻代替原來的鐘宴笙,成了京中豪門新的取笑對象。

之前被取笑的鐘宴笙搖身一變,成了受寵的小皇子,還被陛下報以期待委以重任,如今卻是沒人敢嘲笑了。

路過淮安侯府與門可羅雀的沛國公府時,眾人還要再唏噓一番。

誰能想到呢?

鐘宴笙被指派南下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淮安侯耳中。

今日淮安侯一反常態,沒有早早去大理寺衙門,望著桌上的田黃石章,神色不明,侯夫人坐在書房中,臉上堆滿了擔憂:“陛下怎會派迢兒去剿匪?”

淮安侯看了眼屋外守著的護衛。

前幾日鐘宴笙進宮後,老皇帝格外欣悅,重重賞賜了一番淮安侯府,除了尋常賜下的東西外,還賜了人。

如今府上的一言一行,都在陛下的耳目之中。

淮安侯拍了拍夫人的肩,低聲道:“聽說定王也會隨行,夫人不必太擔心。”

“定王……”

聽到蕭弄的名字,侯夫人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奇妙,又點點頭:“那便好,定王雖然性格怪異,但驍勇善戰,想來應該能護好迢迢。”

倆人說著話,門外的護衛沒有聽出什麼問題,看了眼不遠處的窗邊。

淮安侯府那位真正的世子站在窗邊,顯然聽到了父母的對話,不知道在思量什麼,察覺到他的視線,冷冷睇來一眼,轉身就走。

鐘思渡性格敏銳,這幾日府裡的變化他自然都看得清楚。

父母稍顯怪異緊張的態度,府裡無處不在的視線……

鐘宴笙,當真是十一皇子嗎?

府裡的幾位主人都被嚴密監視著,一言一行記錄在冊,倒是稍顯荒涼的春蕪院格外清靜,無人過來。

雲成每天都會勤勤懇懇地打理一番院子,邊打理邊歎氣。

他不在意少爺是侯府世子,還是宮裡的皇子,但是現在想去鐘宴笙身邊伺候,隻能當太監了……

雲成內心略感淒涼,蹲在地上拔了幾根雜草,再一起身,餘光中就多了個人,嚇得雲成差點跳起來:“誰誰誰……誰啊!”

展戎麵色冷峻地望著雲成。

雲成也認出來了,這是跟在定王殿下身邊的親衛。

而且他的麵目……跟他送鐘宴笙去長柳彆院時,遠遠看到的那個給鐘宴笙開門的人有些相似。

雲成心裡咯噔了下。

小少爺怎麼會無端端惹上定王殿下,雲成也是這兩日才後知後覺發現的。

定王殿下的長柳彆院,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打聽打聽,還是能得知一二的。

而言之,幾個月前,少爺讓他打聽鐘思渡少爺住哪裡,他卻聽岔了,天天帶著小少爺王定王殿下的私宅跑。

得知真相的那晚上,雲成一整夜沒睡著,滿腦子都是:他居然還活著。

他對不起小少爺!

所以在看到展戎的瞬間,雲成顫顫巍巍問:“這位大哥,你是來砍我手的嗎?”

展戎奇怪地瞅瞅雲成,有些納悶,不過麵上依舊不動聲色,把蕭弄的姿態學了個五六分:不是,代鐘小公子給你傳話。小公子說,他過兩日要離京,恐怕要一段時日才能回來,答應你的事暫時做不到,你的賣身契在他書房的檀木盒子裡,裡麵還有幾份小禮和銀錢,本是準備半個月後當你的生辰禮物的,現在你可以自行拿去。”

雲成傻兮兮地聽完,眼眶一下紅了:“少爺……”

展戎內心嘖了下。

小公子雖然是皇室的人,但長得神仙似的好看,心地柔軟善良,細膩入微,跟裴家那群惡心的貨色完全不同。

還那麼喜歡王爺,隱姓埋名地跟在王爺身邊,躲躲閃閃那麼久,好不容易得償所願被王爺接回王府了,又被那狗皇帝分開。

展戎心道,也難怪王爺總是對小公子心軟。

是他他也心軟。

把鐘宴笙的話帶到了,展戎轉身想走,還沒跳上牆,就被雲成叫住了:“這位大哥!”

展戎疑惑回頭。

雲成心裡戚戚地想,他一人做錯事,就得一人擔,少爺獨自承受了那麼多來自定王殿下的壓力,現在也該他來承受了。

本來就怪他帶著少爺走錯了地方,得罪了定王殿下……

雲成抹抹紅通通的眼睛:“您、您能帶我去見見定王殿下嗎?小的想親自向定王殿下請罪。”

展戎:“?”

啥,請啥罪?

想到主子對這個叫雲成的好像有幾分興趣,隻是看在小公子的麵上,才沒動手,展戎思考了下:“成。”

話罷,一隻手拎起雲成,三兩下就攀上牆。

春蕪院附近監視的視線不多,帶著人不算難走,片刻之後,展戎就繞開了侯府裡那些監視的視線,帶著雲成跳出後門。

蕭弄的馬車就停在後門外。

意識到裡麵就是定王殿下,雲成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但還是鼓起勇氣:“見、見過定王殿下。”

蕭弄閉著眼靠在馬車裡,聽到聲音,眉梢一揚,掀起馬車簾子,居高臨下地冷漠打量雲成。

麵貌平凡,長得不高,瘦巴巴的。

蕭弄多了三分自信。

“實、實在是得罪殿下,”頭頂的目光冰冷漠然,雲成頭皮一緊,乾脆閉上眼飛快道歉,“此事、此事都怪我,小少爺一開始也不知情,求您、您彆怪罪小少爺了,要殺要剮,小的都悉聽尊便……”

什麼東西?

見蕭弄不耐地一皺眉,展戎立刻開口:“打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這話落進雲成耳朵裡,就成了“你能承受王爺被得罪的怒氣嗎”的意思,雲成嚇得一哆嗦,但還是乾巴巴開了口:“小的知道,但是當初小少爺去長柳彆院時,的確不知道王爺的身份,真的不是有意得罪!都怪小的找錯了地方……”

空氣陷入凝滯了。

展戎緩緩聽懂了雲成的意思,突然一陣頭皮發麻,眼皮跳了跳,沒敢扭頭看蕭弄的臉色。

聽展戎傳了一陣子“小公子對主子情根深種愛如癡狂”的暗衛們也紛紛縮進了陰影裡,不敢冒頭。

雲成:“……”

他說錯話了?怎麼周遭突然變得這麼安靜?

片刻之後,頭頂傳來定王殿下冷冰冰的聲音:“什麼叫,找錯了地方。”

“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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