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紓逸是被冷醒的。
她睡著的時候隻穿著一件襯衣,現在這襯衣在十月末顯得著實是有點冷了。
她打了一個噴嚏,伸手抱緊了自己,習慣性摸了摸身旁,想把被子蓋在身上。
但摸了半天沒有摸著,感受著自己脖頸動彈不得的僵硬,和頭底下的冰涼,江紓逸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哦。
她還在教室。
江紓逸在空氣中聞到了一陣淡淡玫瑰的清香。
她擤了擤鼻子。
“完了,我這是睡了多久……?”
江紓逸心裡咯噔一聲。
“睡了起碼有一個小時吧。”清冷的聲音從她的身旁響起。
江紓逸立刻往身側看了過去,“……”
“……你開完會了啊?”
看著麵前著裝規範,一絲不苟的Omega,江紓逸裝作不經意地擦了一下臉上的口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溫杳她不會看見我流口水了吧?應該沒有吧?
她的視線餘光小心翼翼地掃向了身旁反光的窗戶,心裡有些在意自己到底擦乾淨口水沒有。
但回味了一下溫杳的話,江紓逸有些發虛地瞟了一下教室上方的掛鐘,時針快要走到‘十一’了。
“已經這麼晚了嗎?”她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完會的啊?”
溫杳托著下巴,平靜地把書合上放回了自己的書包,“一個小時之前。”
這個答案屬實是超出了江紓逸的預想,她直接脫口而出地詢問道:
“……那你,你怎麼還沒有回家?”
江紓逸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那你又是為什麼放學後沒有回家?平時不是比誰都跑得快嗎?”溫杳靜靜地看著她。
“那是因為,你叫我等三十分鐘……”
雖然等了不止三十分鐘。
江紓逸想著自己餓了半天,不禁委屈地說道,“誰知道你們那個會開的那麼長,老太太的裹腳布都不帶這樣的。”
溫杳聽見她這麼一句話,不經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你真的很像狗。”
江紓逸有些好奇地看了溫杳一眼,其實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說,她倒是不明白自己這是一種什麼像法。
“哪裡像了?”江紓逸問道。
“頭腦簡單,吵鬨,自來熟。”溫杳一項一項列出相似點。
怎麼聽起來都不是什麼好話?江紓逸有些不開心地鼓著臉。
“把你要問的問題拿出來吧,”溫杳拿出了自己的鉛筆,點了點桌麵,“我教你。”
江紓逸表情遲疑。
“可是這都快要十一點了啊,學校馬上都要關門了。”
溫杳波瀾不驚地看著她,“不想問了嗎?”
“不想問,那我就回去了。”溫杳慢慢地把筆放進了文具袋,開始整理桌麵,
江紓逸連忙拉住了溫杳的衣擺。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教我吧。”
“不,請您教教我吧,溫老師。”江紓逸的語氣可以說十分誠懇了。
這要是讓溫杳走了,以這個Omega的脾氣,江紓逸覺得她明天再也不會給自己講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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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杳停下了手,把題擺在她的麵前,一句一句地分析給她聽。
“……明白了嗎?”溫杳點了點她麵前的空白。
“嗯,明白了。”江紓逸耿直地點了一下頭,慢慢地站了起來準備回去。
“那你自己再做一遍。”溫杳的聲音打住了她的行動。
聽到這句話,江紓逸嘴角都抽了一下,“我們…還不回家嗎?”
真的快到十一點了,學校大門都快關了啊。
溫杳沒有說話,“不是你自己說的想要學會這道題的嗎?”
江紓逸看了一眼溫杳的表情,老老實實坐回了板凳上,語氣低低在下,“……好的,我馬上做。”
她怎麼忘了這個人是個斯巴達老師了?
看著江紓逸把那道題寫完後,溫杳平靜地提起了自己早已經收拾好了的書包。
“走吧,我關教室門了。”
“哦,嗯。”
江紓逸連忙把東西胡亂地塞進書包裡跟了上去,“我和你一塊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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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下雨或者下雪的時候,江紓逸是不會坐車上下學的,所以今天司機沒有來接她。
她和溫杳的家完全是相反方向,在出了校門走到大道上就會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