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這位同學怎麼這樣看著我？”
蕭佳煜看著瞪著自己的江紓逸側頭小聲地對著周景棠問道。
周景棠笑了笑，“誤會吧，你們之前又不認識……”
“是嗎？”
蕭佳煜沒有計較地側過頭，一下子就看見了門對麵的溫杳。
“溫杳？”
“你也來了？”
蕭佳煜有些喜出望外地笑了出來，“我還以為你是絕對不會出席的……”
“蕭佳煜？”溫杳看著他，好似在笑一樣眯了眯眼睛。
蕭佳煜十分紳士地笑了一聲，“我們有兩年半沒見麵了吧？”
“……”江紓逸表情一下子涼了。
在此之前，她都忘了蕭佳煜和溫杳兩人從學生時代就認識了。
以至於她都快以為這個人不存在了。
而現在，林思韻說的那些流言就像是廣播一樣在她腦海裡流動起來。
什麼“蕭教授和溫教授的學生時代就認識了”……
什麼“兩人看起來很登對”……
江紓逸咬著牙，喝了一口手邊的飲料。
蕭佳煜讓周景棠在溫杳身旁加了一把椅子過去。
江紓逸看著他嘖了一聲，早知如此，她也讓周景棠給自己加把椅子放到那裡去了。
她忿忿不平地吃了一口麻婆豆腐。
讓人心煩的是，溫杳和蕭佳煜兩人明明是坐在她的對麵，但她卻能聽見那兩個人說話。
“今年夏天的時候，我去E區參加英語考試，看見一個和你很像的人，那個是不是你啊？那天你穿著白色的T恤衫。”蕭佳煜文雅地端起自己的碗吃了一口菜。
溫杳回憶了一下，點頭，“可能是我。”
“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原來真的是你。”蕭佳煜笑了出來。
“我當時看見你想和你打招呼的。”
溫杳禮貌地笑了一下。
江紓逸冷冷地喝了一口飲料。
“你現在還會看林德爾的書嗎？我記得你初中的時候是都讀過的，你知道他最近出新書了嗎。”
溫杳轉過頭看向了蕭佳煜，看起來好像有點興趣的樣子。
“隻不過還沒有出譯本，我叫我父親出差的時候幫我從英國帶回來了，”蕭佳煜笑了一下，“是講自然法則的第三部曲。”
“你要是有興趣，我讀完借給你吧。”蕭佳煜笑了一下。
“謝謝。”
她居然答應了？江紓逸麵如土灰地又喝了一口飲料。
“對了，你知道張老師生小孩了嗎？就是教我們化學的那個張老師。”
“張老師嗎？”
“我上次回學校探望老師的時候還看見她孩子的照片了，你要看看嗎？”蕭佳煜說著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溫杳。
“……”溫杳看著那手機裡的照片眼神溫和，“張老師她身體還好嗎？我記得——”
江紓逸再次喝了一口手邊的飲料。
好煩。從剛才開始，這兩個人就儘在說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江紓逸看著溫杳臉上的笑容有些不是滋味地吃了一口麻婆豆腐。
這其實很正常，溫杳有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隻是，蕭佳煜知道，自己卻不知道。
這讓她很不舒服。
“班長和她旁邊的男生是怎麼一回事啊？”
宋今希幫江紓逸舀了幾勺她愛吃的麻婆豆腐。
“聽說她們是初中同學。”江紓逸有些不快地說道。
“啊，難怪呢，看起來好像很登對……”
這時又有一個學生走了過來道。
‘登對’？江紓逸有些不舒服地吃了一口豆腐。
怎麼又是‘登對’？哪裡‘登對’了？她怎麼看不出來啊？
江紓逸的心越來越亂，又往自己杯子裡倒了一點椰奶，一飲而儘。
“江紓逸，要玩炸金花嗎？我們還可以加一個人。”
宋今希洗了一下手裡的撲克，邀請身旁的江紓逸道。
江紓逸感覺頭有點昏昏沉沉的，她搖了搖頭，“不了。”
宋今希覺得她狀態有些不對勁，她看了一眼江紓逸的眼神和泛紅的臉頰，“江紓逸，你不是醉了吧？”
“……怎麼可能，”江紓逸模模糊糊地搖了搖頭，舉起了手邊的飲料，“我喝的椰奶。”
宋今希把桌子上那瓶看似椰奶的飲料拿起來一看，“……這不是酒嗎？”
實際上，這種酒度數倒也不高，是宋今希喝三瓶都不會覺得醉的度數。
但是江紓逸已經喝得麵紅耳赤，眼神發直了。
“……你和這種飲料酒都可以喝醉的？”宋今希愣住了。
“……”可能是被人說醉了，江紓逸真的覺得有點不舒服想吐起來。
她擔心自己接下去可能會吐出來，於是便揮了揮手，“我去吹一下風，等下就回來。”
這時言靜姝剛好從外麵走了進來，她剛才似乎是去外麵打電話了。
她和江紓逸撞到了。
“……對不起。”江紓逸昏昏沉沉道。
言靜姝表情不怎麼好看，她冷冷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沒事。”
江紓逸點了點頭，往外走。
言靜姝看著她，拉住了她的胳膊，“……喂，你沒事吧？”
“我沒事。”
江紓逸推開了她的手，扶著牆就走出了包廂。
“所以，你最近有打算——”蕭佳煜笑著看向了溫杳。
溫杳抬起頭，往門口那邊兩人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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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紓逸坐在露天的陽台上，看著月亮發呆。
江紓逸心裡麵對蕭佳煜總是有種討厭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在她上大學的時候就有的。
蕭佳煜和溫杳一樣是教授，讀過一樣初中，還一樣都很優秀。
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而她，本能地討厭這個人。
“……要喝點水嗎？江紓逸。”
冷靜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江紓逸轉過頭看著溫杳，低低地叫了一聲，“溫杳。”
溫杳拿著水的手頓了一下。
“溫杳……”江紓逸昏昏沉沉地看著地麵，一副難受的樣子。
“……”溫杳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語氣平緩溫和，“怎麼了？”
江紓逸腦子模模糊糊的，但看著溫杳的臉，就想起了剛才她和蕭佳煜談笑風生的樣子，一下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不準和蕭佳煜說話……”
溫杳聽了這句話，先是頓住，然後輕笑了一下，“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江紓逸吸了一下鼻子。
“嗯？”溫杳靜靜地等著她把話說完。
她吸了吸鼻子，腦袋裡麵一團亂麻，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拉住了溫杳。
——她是我的什麼？
我的教授？我的老師？我的同學？我的什麼？
她剛想要這麼說又感覺胃裡的麻婆豆腐在翻滾著，十分難受。
“……你想說什麼，江紓逸？”溫杳問道。
江紓逸望著溫杳，腦子裡的“老師”和“麻婆豆腐”這兩個詞在她的胃裡發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以至於她說出了一句讓她可以後悔一個月的話。
“……老婆。”
江紓逸看著溫杳，眼神朦朧。
“你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