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自己的頭頂被輕拍了兩下,江紓逸愣住了。
“溫杳。”
她那另一沒有抓住溫杳的手,撐著牆壁,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
可是因為酒精和剛才摔倒的原因,她的動作十分不協調。
“要我幫你嗎?江紓逸。”溫杳的聲音乾乾靜靜的,聽著十分舒服。
“……”江紓逸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她認真地看向了溫杳,“你剛剛是不是說,隻要我不喝酒,我們就不離婚了?”
“……”
溫杳看著她迷迷蒙蒙的眼睛,語氣一如既往地冷淡平靜道:“我沒有這樣說過。”
“但是,我以後真的再也不喝酒了,”江紓逸抽了抽鼻子,自顧自地挽留道:“你不要再和我離婚了……”
真是自說自話的Alpha。溫杳想道。
“走了,江紓逸。”
溫杳有些疲於應付這個醉鬼,沒有回複,無奈地拉著她走出了飯店。
“……”江紓逸緊緊地握著溫杳的手,沒有鬆開。
一出酒樓,風很大,江紓逸忍不住流出了鼻涕。
溫杳看著她吊著的鼻涕,有些沒辦法地從包裡拿出了紙巾糊在了江紓逸的臉上。
“……”江紓逸感覺著溫杳在幫自己擦鼻涕,懵懵懂懂地望著溫杳。
在昏暗地路燈下麵,溫杳的臉看著是溫和又恬靜的。
一顆白色的雪開始飄落在了兩人之間。
“下雪了。”溫杳說著把擦了江紓逸的鼻涕的紙巾扔進了垃圾桶。
江紓逸看著天空落下地雪花,又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又開始眼巴巴地看著溫杳。
溫杳望著江紓逸臉上那又掛起來的鼻水,皺起了眉頭,“江紓逸,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江紓逸一整隻Alpha,大狗依人地把頭靠在了溫杳的肩膀上取暖似地蹭了蹭,“……我好冷喔,溫杳。”
感受著江紓逸把腦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溫杳的表情滯了一下。
寒風中的雪花慢慢將兩人圍住。
溫杳垂著眼看著江紓逸的側臉,喉嚨微微滾動。
過了一會兒,溫杳摘下了自己剛剛圍上的圍巾,把圍巾纏在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大Alpha脖子上。
“還冷嗎?”她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對醉鬼的同情。
或許如果有旁人,大概還會感覺到一丟丟寵溺。
“……不冷了,”江紓逸緩緩搖頭,她用手去撥弄那條香香的帶著玫瑰味兒的圍巾,“我好喜歡這個圍巾。”
溫杳眼睛看向了彆處,她沉默了幾秒轉過身,“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叫出租車。”
江紓逸緊緊抓住溫杳的手,不放開她,眼睛裡帶著一絲棄犬的依依不舍。
“江紓逸,我一下子就回來了。”溫杳拍了拍她的手。
“……我不要。”江紓逸眼睛裡又包起一層淚花。
江紓逸覺得她們剛剛才複合,溫杳又要離她而去,光是想到這裡她就很難受,
“我真的不喝酒了,你不能不要我的……”
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看起來怪可憐的。
溫杳看了一眼江紓逸哭得變得紅腫的眼睛,沉默了一下,語氣客觀冷靜地回答道:“我隻是去叫個出租車。”
“……”
江紓逸完全沒有聽懂她的話,死命地不打算放開溫杳的手。
溫杳知道這個Alpha現在醉了什麼都想不清楚,於是牽著她一起去了大道。
“……”走了一會兒後,江紓逸才終於安心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身體雖然十分寒冷,但是心和手都是溫溫熱熱的,暖乎乎的,十分舒服。
她心情一下子變好了起來,“老婆,我們兩個正在壓馬路誒。”
“……”溫杳看著得意忘形的Alpha,語氣平靜地低聲道:
“可我感覺我是在遛狗。”
“……”江紓逸委屈地垂著頭。
她又凶我是狗。她想著,沒有注意到身旁溫杳溫和的表情。
雪風很大,江紓逸又悄悄地把頭靠在了溫杳的肩膀上。
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江紓逸感覺很好,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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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麼好?
江紓逸麵紅耳赤地垂著頭,生無可戀地看著自己的腳趾。
——啊,這腳趾怕是能扣出一個五角大樓了。她後悔地想。
“我錯了溫杳,”江紓逸沉痛地咽了一口唾沫,“我真的錯了……”
江紓逸完全不敢去看溫杳的臉。
“我……”江紓逸牙齒有些顫抖。
她現在就想在這裡以一種和昨天晚上完全不同的心態嚎啕大哭一場。
如果說昨天晚上的悲哀是虛假的,那今天,她覺得自己是真的很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