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想叫我姐姐嗎?”
聽著這句話, 江紓逸把抖好的被子放在了一邊。
“可我生日比你早啊,溫杳。”
“按理來說,是你應該叫我姐姐。”江紓逸小聲地說著, 並且有些期待地看了溫杳一眼。
對於江紓逸的厚顏無恥和得寸進尺溫杳沒有什麼話要說, 但她的眼神之中不乏一絲嗬斥和冰冷。
“……”
江紓逸好像讀懂了她的眼神, 裝作不在意地撅起了嘴, “哦,你不想叫其實也沒什麼關係的。”
她撓了撓自己的耳朵,十分明顯地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害, 沒事。”
“我也不是那麼想聽你叫我啊……”
“你不叫我姐姐,我也不會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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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還在不停地下著,房間裡的落地窗上,緩緩結了一層霧。
江紓逸帶著溫杳簡單逛了一下自己的家, 熟悉了一下房間的位置, 先是生活必需的浴室和洗手間。
以及溫杳會感興趣的書房。
“我爸媽就住在一樓, 不過,我也說過,他們不常回家。”
江紓逸和溫杳邊說邊走。
兩人走過客廳的時候, 唐文瑧正在打電話和對麵的人商量著什麼。
時不時地傳來批評的聲音。
溫杳和江紓逸走在的走廊上麵, 溫杳走在江紓逸的身旁,她少見地發出問句,
“你父親不會和你的母親一起回來嗎?”
“我爸比我媽更忙。”
江紓逸打了一個嗬欠,懶懶散散地往前走著, 簡單的給出了溫杳答案,
“我想他現在不在國內, 前些天他才叫人寄了一箱波爾多回來。”
“所以, 我想他應該是到法國了。”
“你最近大概是見不到他的。”江紓逸說著一步一步帶著溫杳走上了樓梯。
“不過,他人是不錯的。”
江紓逸說著抱起了自己的手臂,慢慢想道,
“他是一個一點點細節都喜歡自己落實到位的男人,很講究,也很細致。”
“他讀很多書,應該和你很談得來,剛才我家書房裡麵的書,都是他的,他都看過。”
溫杳想起剛才參觀的書房,的確沒有一本書看起來是裝飾用的,每一本書都看得出書房的主人是拿在手上看過的。
“總之,你見到他不用害怕。”
“不過,我媽也很忙,”江紓逸垂著自己的視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基本就是被放養的。”
“她真的不介意我住過來嗎?”
溫杳想起了門口的事情。
江紓逸抱著自己的手臂,好像心裡有數一樣地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看著她皺眉頭就擔心了?”
“……”溫杳沒有否定地看著江紓逸。
江紓逸笑了一聲,“你不要看她老是皺眉頭,那是因為她忘了戴眼鏡了。”
“她眼睛不是很好的。”
“但是,她這個人啊,又特彆喜歡彆人說她漂亮,所以很討厭眼鏡的。”
江紓逸把手插在自己的褲兜,“隻不過,她也討厭帶隱形眼鏡,於是看不清楚的時候就喜歡皺眉頭。”
“所以看著有點凶罷了。”
溫杳沒有想到是這個理由,她眨了眨眼,“……這樣。”
“而且,”江紓逸笑了一下,摸了一下溫杳的頭,“我媽好像挺喜歡你的。”
“所以你不要太緊張。”
“是嗎。”溫杳對這種事情往往都不能報以確定。
除了老師,她向來不覺得自己有著會給他人留下好印象的能力。
而老師對她的好印象也不過是因為她成績好罷了。
說到底,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一般的長輩,是不會怎麼喜歡自己這樣一個人的。
因為她不具有討長輩歡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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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溫杳洗完澡後,回到了自己的新臥室。
這個臥室已經和她原來整個房間差不多大了。
這讓她有些不安。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院子裡的池塘和雨滴,在天花板上,倒映出了光影。
可能是經過人設計過的,看著讓人覺得有著藝術的美感。
溫杳躺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她直視著天花板,無法入睡。
一閉上眼睛,似乎腦海裡就會不斷閃過那個男人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開始劇烈搖晃的一瞬間。
“……”溫杳吸了一口氣。
忽然覺得喉嚨有些乾渴,於是安靜地坐了起來。
她走下了樓梯,想要找一點水喝。
客廳裡麵仍然亮著一盞昏黃的落地燈。
走廊裡的筒燈大約是聲控的。
在她經過的一瞬間一下子都亮了起來。
——真是方便的地方。
溫杳停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
“睡不著嗎?”
溫杳還沒有走進廚房,一個女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唐文瑧躺在沙發上麵翻了一頁報表,抬眼把視線投向了溫杳。
“……”溫杳看了一眼客廳的鐘。
兩點了。
看來江紓逸說的母親忙碌所言非虛。
唐文瑧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短而利落的頭發配上這副眼鏡,看上去竟然有一種微妙的溫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