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
球一進,班上的同學叫得更大聲了,“加油啊,逸總!”
“你可以的!”
“好多人在給她加油啊。”林卿感歎了一句。
溫杳看了一眼很嗨地衝著班上的同學笑著蹦蹦躂躂的江紓逸。
她敢肯定這個Alpha腦袋裡麵肯定響起了比現在更大的歡呼聲。
江紓逸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一回頭就看見籃球場場外的一邊溫杳。
兩人四目相對。
江紓逸站在球場一隻腳站著,另一隻腳瘸著,汗流浹背。
溫杳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黑色的長發垂落在耳邊,眼神十分平靜。
江紓逸下意識感覺自己渾身一個激靈。
“……”
她謹慎地咽了一口口水,蹦躂蹦躂地蹦出了籃球場,看起來安分得像個幼兒園小孩。
其他幾個人看著她,“逸總,這就不打了嗎?”
“不打了,不打了。”她還敢打嗎?
“你剛剛不是打得挺開心的嗎?”
江紓逸看著溫杳的連忙擺手,“你彆亂說,我沒有。”
江紓逸義正辭嚴地和打籃球的人劃分關係走到了溫杳的麵前,乖巧得像個小朋友一樣把手背到了身後,好像剛才那個在籃球場上跑嗨得像是進了夜店的人不是她一樣。
林卿看著江紓逸,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逸總,你鼻子上沾灰了。”
“哦,有灰嗎?”江紓逸聽到林卿的提醒,摸了摸身上,沒帶紙巾,於是她提起自己的運動襯衫想要直接用衣領擦鼻子,
江紓逸的衣服被提上去,隱隱約約看見她被線條勾勒的小腹。
林卿看了一眼溫杳。
“用紙巾擦。”
這時,一隻手打了一下江紓逸的手背,把紙巾遞給了她。
江紓逸看著溫杳,不敢說什麼地接了過去,“哦…謝謝。”
溫杳瞟了她一眼,疏離地回了一句,“不用謝。”
“你,剛才是在打籃球嗎?”溫杳好像想起似地問道。
江紓逸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種明明就是看見了還要發問的行為帶著恐懼感。
江紓逸看著溫杳的眼睛不敢回話,過了半天江紓逸垂著頭,像個得了阿爾茲海默症的病人,“好像是打了……”
好巧不巧,這個時候周景棠走了過來。
周景棠一如既往對江紓逸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班長你是沒看見,逸總剛才好厲害啊!腿都受傷了還能進了一個三分球!”
溫杳雲淡風輕地看向了江紓逸,輕描淡寫地重複了一遍,“我的確沒看見。”
江紓逸還能說什麼呢?她隻覺得自己後背發涼。
“先去一趟醫務室吧。”溫杳語氣冷冷道。
“……好。”江紓逸乖乖點頭跟了上去。
溫杳默不作聲地往前走著,似乎是為了配合江紓逸的一瘸一拐,她有意放慢了腳步,江紓逸跟著她走出了操場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去醫務室的路上是學校的銀杏林。
因為到了冬天,所以樹上的葉子幾乎落光,風景變得十分蕭瑟。
江紓逸看著她,感覺手掌有些空,她有些尷尬地把手揣進衣兜。
江紓逸用空著的那隻手指了一下遠處的一隻在枯樹下麵挪動身子的灰色候鳥,沒話找話地道:
“溫杳你看那裡有隻鴿子誒。”
溫杳瞟了江紓逸說的‘鴿子’一眼,安靜道:“那個不是鴿子。”
灰色的鳥好像嘲諷江紓逸一樣搖了搖自己的尾巴。
“那個是布穀鳥。”
“啊……布穀鳥啊。”江紓逸的手指一縮。
“冬天的布穀鳥,挺少見的。”溫杳評價了一句。
“是嗎?”江紓逸看向了溫杳,她不太了解布穀鳥在什麼季節出現。
“布穀鳥有許多彆稱,子規,杜鵑,郭公,獲穀……”
溫杳安靜地看了一下天空,“布穀鳥是夏候鳥,到了九月就會遷徙去溫暖地地方,春季才會出現。”
“這種鳥叫聲在四至六月持續,它會捕食害蟲,從它的名字‘布穀’就可以看出,它的叫聲催促人們勞作。”
“這樣啊。”
江紓逸嗯了一聲,她其實對布穀鳥印象不怎麼好,一直以為是一種不怎麼好的鳥。
那隻灰色的鳥一蹦一蹦的跳到了兩人的麵前,靈活地轉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一瞬間就展翅飛走了。
“……”
江紓逸伸手握住了溫杳的手,溫杳的手還是那樣冷冷的。
“……”溫杳看了一眼江紓逸握上來的手,也沒鬆開。
江紓逸看著溫杳小聲地開口,“他們非要我去,我覺得拒絕他們吧,又好像不太好。”
“……”溫杳沉默著瞟了一眼江紓逸,一下子就想象出這個耳根子軟的Alpha是怎麼一被誇就笑嘻嘻地走過去的樣子。
“對不起嘛。”江紓逸小聲地道。
“和我道歉乾什麼?”
溫杳看著前方,語氣沒有什麼改變地道:“無論是考試,還是成績,又或者你的健康都是你自己的東西,不是我的。”
“騙人,”江紓逸像是探究一樣窺視了一下她的臉,“你明明就是生氣了。”
“……”溫杳不說話。
江紓逸把溫杳的手放進了自己的運動服的衣兜,肩膀也和溫杳的挨在了一起。
她用頭輕輕撞了一下溫杳的頭,手指緊緊纏繞著對方的手指,等看清沒有人之後,江紓逸又很快地親了一下溫杳的臉。
看著溫杳的表情,江紓逸無憂無慮地笑了出來,心裡生出來一種幸福的感覺。
“那我就當你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