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紓逸莫名有些失落起來。
“江學姐你送的是什麼啊?”林思韻笑著把自己的禮物給了教授。
江紓逸知道林思韻這個不是個好惹的,她這個學妹是乘著八卦的波浪到處奔跑的人。
“餅乾而已。”
溫教授慢慢摘下自己的金絲眼鏡,捏了一下眼角緩緩道。
教授摘下眼鏡的一瞬間總是有種不可思議的美感,像是雪山一樣,寂靜之中又帶著一種肅然。
“點心嗎?學姐你帶的小點心總是特彆好吃,”林思韻笑了笑,晃了晃江紓逸的手臂,“下次給我也帶一點嘛!我喜歡吃你上次帶的那個可麗露。”
江紓逸愣了一下。
她比誰都清楚教授在說謊。
其他學弟學妹,還有前輩一聽這個好像也來勁了,也叫江紓逸給她們帶點過來。
“我就是幫你們帶點心的嗎?”江紓逸抱怨了一句,林思韻一下子笑了起來。
江紓逸沒有聽進去,她想不通溫教授為什麼要說謊。
正當林思韻拉著江紓逸滔滔不絕的時候,溫教授站了起來,一板一眼地拿起了自己放在衣帽架上麵的外套,對著坐在研究室的眾人道:“今天一起吃晚飯吧,我請你們。”
教授麵無表情地念出一段話。
研究室的學姐學長很開心,連忙拿起外套和教授一起往外麵走,江紓逸有些在意地看向了教授的抽屜。
--
第二天,江紓逸就被教授單獨叫到了辦公室裡麵。
根據單獨被叫到辦公室裡麵就不會發生什麼好事這個定理。
江紓逸在路上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心懸起來了。
果然,溫教授把那個盒子放在了江紓逸的麵前,那支鋼筆像是個罪證一樣冷冰冰地躺在那裡。
明明是一支好看的筆,這樣躺著地時候看起來竟然可憐巴巴的。江紓逸想。
“把這個拿回去,江紓逸。”教授冷冷地說著,把鋼筆推了過去。
江紓逸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教授……”
“我不需要。”
教授直接地道。
江紓逸覺得不舒服起來,她可是親眼看見教授的那支鋼筆壞掉了的……
似乎是看懂了江紓逸的表情,溫教授抱起了自己的肩膀。
“我昨天沒有拿給你是因為老師不能隨便收取學生送來的東西,如果是吃食還好,但如果被彆人知道或者看見我收取了你給我的這個,就會有人說我受賄,給了你什麼好處。”
溫教授冷淡地陳述著,聽著好像一個念判文的法官。
“可是,我也沒有要您幫我什麼啊……”江紓逸小聲地頂了一句回去。
——這算哪門子受賄?
“這個隻是你的一麵之詞,實際上如何,我不知道。”溫教授語氣冷冷的。
“你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會如何去想,你的行為和他人的言語、想法都是無關的。”
“……”又來了,溫教授特有的說教。
江紓逸喉嚨有些難受。
原來是這樣,所以,送這個筆,教授不僅不開心,反而還被迫說了謊。
那這個禮物可能對教授來說就是一個罪過,難怪她昨天一看臉色都不對了。
明明她就是想送教授一個禮物罷了。
畢竟她平時給教授添了那麼多麻煩……
畢竟她隻是單純地覺得,這個鋼筆很適合教授。
“……我知道了,對不起。”
江紓逸拿著筆慢慢地走出了辦公室,她出辦公室的時候,路過了垃圾桶,本來是想直接把筆扔掉的,可是最後還是帶回了家裡麵。
因為她既不想看見這筆,卻讓也不想其他人用這筆。
江紓逸扔到了家裡書房的抽屜裡麵,後來那個抽屜她一次也沒有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