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紓逸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那個砸玻璃的男人。
“我每學期開頭會把拿到的獎學金彙過去，然後把一些相關的票據什麼的送過去，但是，實際上獎學金和我要還的金額差得很多。”溫杳一邊說著，一邊安靜地把書籍放進行李箱裡。
“但是他也不該那樣對你啊，你那個時候還是個學生……”江紓逸有些抱怨。
“他和我父親以前是朋友，沒有這回事之前，他是很好的。”
“歸根究底是欠錢的人不對，而欠錢的人是我的父親。”
江紓逸靠了過去，“你可以讓我爸媽幫你吧……”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不想事事都給你添麻煩，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內的事，我想要自己做。”
江紓逸點頭，然後親了一下溫杳，“但是你還是可以多依靠我，我也喜歡被你依靠。”
“……嗯。”江紓逸看了一下溫杳正在慢慢拿下的書，裡麵大多是和曆史，哲學，社會經濟相關的書籍，醫學相關的書籍沒有多少。
“說起來，你是為什麼選要我們這個科係的啊。”江紓逸有些不可思議。
溫杳看了一眼江紓逸，“其實也沒有什麼，考慮到了穩定性和工資，最後是學醫是適合我而已。”
“我最開始隻是希望要一個穩定的工作的，所以本來想學其他的，不過因為我家裡的事情，所以政審會有點困難。”溫杳說得很簡單。
“當時我在補助金高的私立學校和A大之間選擇了一下，最後選了有高留校補助的學校，畢業後可以留校當講師，助學金相對來說高一點。”
“如果往科研方向發展，補助和獎金也很多。”
“現在想來，但學了那麼多年，還是這個是最適合我的。”
考慮獎學金，所以進入了不是目標院校的H大，為了維係生活，還選擇了畢業留校。
雖然聽起來有些窘迫，但是溫杳一直活得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江紓逸看著溫杳，似乎看見了她如何絞儘腦汁地活下去的身影。
溫杳看向了江紓逸，話鋒一轉，“我倒是很好奇，你當時為什麼有自信選我們學校的生命與醫學。”
江紓逸勾著自己背，像是認錯一樣低聲道：“因為有興趣。”
“有興趣？”溫杳掃了江紓逸一眼，語氣帶著懷疑，“你？”
江紓逸含含糊糊地看了一眼溫杳，小聲道：“當時，是對生命與醫學的教授有興趣……”
溫杳躊躇了一下，背過了身，“你是傻子嗎？”
——我就知道她要這樣說。
江紓逸轉身把溫杳壓到了身後的木衣櫃上麵，她幽怨地看了溫杳一眼，“昨天說喜歡我笨的人是誰啊？”
溫杳看著江紓逸，不說話。
——又裝聾。
兩人對視著對方，江紓逸忍不住彎著身子一下子吻在了溫杳的唇上。
沒過一會兒，溫杳也用手環抱住了江紓逸的脖頸，回應了起來。
少時，兩人的臉龐分開……
“其實，”江紓逸看著溫杳的眼睛悄聲問道：“你聽我這樣說是不是還挺開心的啊？”
溫杳彆開了自己的視線。
“……你開心啊。”江紓逸笑著看著溫杳的反應又吻了上去，一時之間兩人隻聽得見對方的呼吸聲。
江紓逸的手搭在了溫杳的衣領上，解開了一顆扣子。
溫杳伸手把那顆扣子係了回去，“房間還沒打掃。”
江紓逸環視了一下許久沒有回來的房間，的確有些地方是有些灰積了上去。
“……”
江紓逸的頭壓在了溫杳的肩膀上，歎了一口氣，感覺心裡麵焦急得很。
過了一會兒，她貼在溫杳的耳朵上，這樣吧，你背對我——”
“……”溫杳聽完她的想法擰起了自己的眉頭，說教道：“你平時就學些這些東西？”
江紓逸聽她那訓學生一樣的口吻視線不禁遊移了一下，但依舊不依不饒，
“試試嘛，就一次——”
溫杳半推半就被江紓逸壓在了衣櫃上，她的頭抵在自己的手臂上，任由江紓逸吻了一下自己。
“……”溫杳扭過了頭，手指慢慢握緊，最後吐出一口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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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溫杳慢慢扣好襯衣的扣子。
江紓逸幫溫杳把襯衣裡麵的頭發整理了出來，她好像很喜歡這個瞬間。
溫杳臉上還有點紅，江紓逸看著她的臉俯過頭小聲道：“你喜歡的話，我們下次可以——”
“你可以少說點話，江紓逸。”
“……哦。”
江紓逸立刻老老實實閉上地嘴巴，像個啞巴一樣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溫杳整理衣服。
“江紓逸，”正在整理衣領的溫杳掃了一眼江紓逸，“我覺得你還是換個專業為好，4月之前，申請表還可以重填的，再想想，仔細做決定。”
“但是，我想和你做同學啊。”
“要是我們一個係不一樣，就不一定能每天一起吃午飯了。”江紓逸看了一眼溫杳。
“我剛才說了，我是出於自己的需要選的這個專業，但你也應該知道自己不適合這個。”溫杳一板一眼地道。
“而且，你知道我的情況。我可能會用更快的速度畢業。”
“……”
確實，上天不公，沒有給江紓逸和溫杳一樣的腦子。
她讀大學的時候延畢了，而麵前的溫杳卻是教授級彆，看得出來，現在她甚至還想跳級，沒準自己讀大三的時候，她就已經當博士了，大四的時候連學校講師都換了。
“……”
江紓逸沉默了一下看向了溫杳，“說起來，你那個時候，為什麼要延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