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 / 2)

江紓逸啪啦啪啦地翻看起了菜單。

這時,有學生叫了起來,“溫教授,您來啦。”

包廂門口一個人輕輕關上門,抱著手臂安靜地走了進來。

她的肩膀上披著一件藍色的西裝外套,裡麵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

江紓逸望著進門的那人的頸線,不由地出神。

“溫教授,您坐哪兒?”學長問了一句。

溫杳抬了一下頭,視線好像看向了江紓逸。

江紓逸心臟一跳,喉嚨不禁滾動了一下。

但是下一秒,她就看見溫教授的視線掃過林卿後,就走到了研究室裡麵年齡最小的方興玉的旁邊坐了下去,“坐這裡就行。”

“……”

江紓逸感覺自己有點低沉起來。

“學姐,有你喜歡辣子雞。”坐在江紓逸身旁的林思韻幫江紓逸舀了一勺辣子雞到碗裡去。

“啊,謝謝。”江紓逸道了一聲謝,眼睛看向了溫教授。

溫教授正在一言不發地用勺子舀湯。

方興玉有些不適應。

雖然其他人都和平時一樣,但今天他身旁隻有一個溫教授。

他本來就是研究室裡麵最小的那個,才進研究室和大家也不是很熟,現在坐在溫教授旁邊,他覺得自己好像坐在冰水裡麵。

他坐在那裡筷子都不敢動一下,也不知道夾什麼菜好。

溫教授看了他一眼,“隨意一點。”“啊,好。”

方興玉點了點頭,覺得應該做點反應,於是伸長了手去夾菜。

隻是他的手肘抬起時碰倒了裝鮮榨橙汁的玻璃壺,橙汁一下子往他和教授的方向倒了下去,嘩啦啦地傾瀉而出。

玻璃壺落地碎開,其他學生都望了過來。

溫教授看著橙汁倒開,不動聲色地側了一下身,橙汁是完全被她完美避開,沒有澆到她的身上,但是都傾倒在了她折放在一旁的衣服上。

溫教授沉默地看著自己濕噠噠的西裝外套,沒有說話。

“……”方興玉看著溫教授的動作臉一白,腦子在研究室裡算是不錯的他看到此情此景,也不會說話了。

溫教授反倒是不著急的那個,她招呼了一下其他學生,“你們慢慢吃飯。不用在意。”

溫教授把外套放在一邊後,叫服務生拿來了兩條擦手巾,一條自己擦拭起來,一條遞給了方興玉,示意了一下他的褲子,語氣平靜,“擦一下。”

“啊,謝謝。”

方興玉接過擦手巾好像終於能組織語言了一樣道,“教授,我會賠您衣服的。”

“不用,”溫杳看了他一眼,“隻是被打濕了。”

“那我去拿給洗衣店。”方興玉說了起來,態度很堅決。

溫杳看了他一眼,也不再拒絕,“你要是覺得這樣就能安心的話,就拿過去吧。”

她換了一把椅子再次坐下,什麼也沒有說地接著吃起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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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一群人走出了飯店。

這裡大多數學生都是住校的,另一部分人也是住在學校周圍的,吃完飯一起都往地鐵站走了過去。

十二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變冷起來。

飯店和外麵地溫差像兩個季節,江紓逸搓了一下手,打算套上自己的外套,就看見站在人群後麵的溫教授一個人走著。

江紓逸咳了一聲,幾步退到了溫教授的身旁,把還沒穿上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教授,您看上去有點冷。”

溫杳地抬了一下自己的頭看向了把自己外套披在她身上的江紓逸,一股淡淡的香蜂草味正繞著她的周圍。

她看了一眼外套的袖子,又看了一眼這個比自己年輕了十餘歲的學生,“你不冷嗎?”

“不冷不冷。”江紓逸撓了撓鼻翼。

走在前麵的林思韻聽了這句話,馬上轉過了頭,她看了一眼溫教授,和站在一旁隻穿著一件毛衣的江紓逸。

她也是個很熱心的人,連忙也很助人為樂地把自己的舊外套遞給了溫杳,

“教授教授,我這裡有多的外套,您穿我的吧!”

林思韻把自己的衣服也遞給了溫杳。

溫杳看著一隻手裡被林思韻塞過來的白色羊毛外套,另一隻手的手指卻輕輕捏了一下自己肩上披著的那件紅色的羽絨服。

她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最後一言不發把江紓逸的外套從自己肩膀上取了下來。

“謝謝。”溫教授接過了林思韻的外套。

接著她伸手輕輕地把江紓逸的外套搭回到了江紓逸的肩膀上,“謝謝。”

兩個謝謝,語調沒有什麼不同,聽起來都十分平靜,一視同仁。

“教授,馬上車就要到了。”有學生招呼道。

“嗯…走吧。”

溫杳摸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沒有香蜂草味的白色的羊毛外套,和學生們往車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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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杳摸了一下肩膀上江紓逸披上來的外套。

“你以前就經常做這種事。”

“有嗎?”江紓逸不知道溫杳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溫杳看著肩膀上的外套,“以前……”

“啊,那次。”

溫杳把那天的事情複述了出來,江紓逸也想了起來。

江紓逸有些不可思議,溫杳怎麼記得這麼清楚,連她那天穿的衣服顏色都記得。

但溫杳這麼說,那就應該是沒錯了。

“就那麼幾分鐘的事,你記得好清楚啊。”她純粹地感歎了一下。

溫杳沒有接話。

過了一會兒,溫杳撐著傘,平靜地看著落下的粉雪。

“那天回去的路上,我想,要是肩上的那件外套是你的就好了。”

溫杳很平靜地說著,但是江紓逸卻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一跳。

“你那個時候想要我的外套啊?”

江紓逸感覺自己耳朵很燙。

“……”溫杳搖了一下頭,好像是在否定。

江紓逸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搖頭,她剛想要開口問個清楚,就看見溫杳平靜地看著前方淡淡地道:

“我想的是你。”

——從來都不是一件外套,一支鋼筆,或者殘留香蜂草的氣味。

一直是你。

江紓逸一愣。

她的腳步落後了往前走的溫杳幾步。

等溫杳發現她沒動的時候,江紓逸的肩膀上已經沾上雪了。

溫杳舉著傘往江紓逸的頭上靠了一點。

“肩膀沾上雪了。”她提醒道。

江紓逸伸出手抓住了她,不禁把她拉到了懷裡,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的?”

溫杳表情很平靜,一如往常一樣平靜地撣落了江紓逸肩膀上的雪,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你把以前的事情都說出來給我聽聽。”江紓逸十分好奇,十分想聽。

溫杳看了一眼江紓逸,“以後有時間再說吧。”

“以後?以後是什麼時候?”

溫杳敷衍了幾句,兩人牽起手往前走了起來。

走了一會兒,江紓逸輕輕地用頭碰了一下溫杳的頭,

“溫杳。”

她叫著溫杳的名字,路燈把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江紓逸的頭發在溫杳的脖頸晃著,溫杳有些忍不住癢意,聲音好似在發笑一樣,“嗯?”

“我想接吻了。”江紓逸湊到溫杳的耳朵邊上道。

“……先回家。”

“等不了了。”

儘管沒有穿外套,但江紓逸的手依舊很熱,她的雙手繞過了溫杳的腰,沒有理會這句話地輕輕吻了一下溫杳。

溫杳看著江紓逸,過了一會兒,也輕輕回吻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