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光彩照人(2 / 2)

微鶯低著頭,忍笑忍得肩膀微顫。

係統:“……您真會玩。”

微鶯:客氣客氣。

最後雲韶騎著小梨花慢慢離開禦景軒,半天沒回過神。

她是誰她在哪發生什麼?

為什麼那時看到小白馬時,心中會湧出莫名柔軟情緒,就好像瞬息之間,眼裡心裡隻有這匹白馬。難道她竟不知自己是個愛馬之人?

小梨花:“噅!”

馬蹄嗒嗒打在青石磚道上,君王身騎白馬,微低著頭,柔美臉龐被夕陽鍍上淡金。

是夜,寢宮一盞如豆燈火。

雲韶坐在燈下,身披龍袍,執筆朱批,看了會奏章,她望著搖曳燈火,又想起白日驚鴻一瞥臉。那秀女長相,像極了……當時她明明想將蕭千雪帶回,為什麼結果反而帶回了她馬?

她掩唇輕咳兩聲,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太監福壽壯著膽子勸:“陛下,早點休息吧,龍體要緊。”

雲韶搖了搖頭,將碎發攏到耳後,忽然笑了一下,搖曳燈火中,她笑得十分好看,全不見天子高居九重威儀:“瓜子有那麼好吃嗎?”

福壽有些沒回神:“陛下餓了嗎?我讓人送點東西來。”

“不必。”雲韶拿起朱筆,隻是眼前突然晃過微鶯嗑瓜子畫麵,有點想笑。

低頭看會奏章,她突然站起,“白日朕帶回來馬呢?”

福壽:“按照您吩咐就在禦花園養著呢。”

雲韶往門外走:“備馬,我要出去。”

福壽連忙給她披上披風,快步跟在身後,雲韶輕巧地躍上馬,俯視著他:“彆跟來了,朕一人過去散散心。”說罷一揮馬鞭,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福壽望眼無星無月天空,擔憂地在寢宮外踱步。

無論是取走秀女東西,還是深夜騎馬散心……陛下從未做過這樣事,可不會真看上那匹馬了吧?

他攥了攥袖角,又想:但那匹白馬確實十分好看,光彩照人!

————

微鶯捂住嘴,手絹底下傳來輕輕咳嗽。

就算白天獲得十點體質,對這幅破爛身體也約等於無。

她隻是從-99變成-89,還是負。

任重道遠啊,微鶯躺在床上,喉嚨生疼,血氣漫上來。

蕭千雪睡得迷迷糊糊,聽見聲音問:“鶯鶯,你怎麼啦?”

微鶯:“無事。”

說完,她就聽到旁邊有秀女不滿地弄出動靜。

明日是選秀,對秀女們意義重大,她就算儘力壓住咳嗽聲,也難免打擾到人家。

微鶯翻身而起,披上厚實披風,無聲無息地走出儲秀坊。

一離開這,喉中咳嗽就再也壓抑不住,她捂住唇咳嗽聲,肩膀微顫,素白手絹壓著一抹紅,格外突兀。

有個小太監從遠處走來,和她打個照麵,突然臉色煞白,大喊一聲“鬼啊”,丟下燈籠跑開。

微鶯怔了怔,才想起自己這披頭散發慘白著臉模樣有點像女鬼。她沒法回去,又不願再嚇到可憐小太監,便撿起地上燈籠,選著僻靜道路走。

夜風凜冽,宛如刀割,吹得她渾身冰涼。

微鶯哆哆嗦嗦提著燈籠,看到個僻靜荒廢院子時,徑直走進去,免得直接被凍死在這個寒夜。這裡好像並未有人居住,她沒打算進屋子裡,摸黑站在廊簷下,拿出一捧瓜子,抖索著手磕了起來。

宮鬥姬:……宿主吃瓜精神真很讓統敬佩呢。

微鶯喉嚨裡溢出破碎咳嗽,一邊咳,一邊快樂地嗑瓜子,和係統聊起天來:“你說皇宮裡怎麼冒出這種地方,像是沒人住一樣,難道是我走到冷宮來了嗎?”

宮鬥姬:“宿主,你沒看見牌匾上那兩個字嗎?”

微鶯:“沒看見啊,我這眼睛,夜裡能看見什麼。”她自嘲地笑起來:“跟個瞎子似。”

大概是體質為負關係,一入夜,她就什麼都看不到,隻能隱約望見個輪廓,何況這時寒風侵體,她咳得兩眼昏茫,胸腔劇痛,哪裡能看清小院牌匾上寫什麼?

“你跟我說唄,這裡叫什麼地方?”

宮鬥姬突然沉默,安靜如雞。

微鶯在心裡喊了它幾聲,沒有得到回應,正詫異時候,突然聽到個好聽女聲說:“瓜子真有這麼好吃嗎?”

微鶯下意識伸出手:“好吃,一起來嗑瓜子嗎?”

雲韶:……

這個女人怎麼敢邀請她一起嗑瓜子?不要命了嗎?

隨即她又想,這個秀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要命了嗎?

微鶯睜著半瞎眼,身前隻有團黑乎乎東西,“你不吃嗎?不吃我吃啦。”

一隻手接過她手中瓜子。

雲韶想,處死她之前,先嘗嘗她瓜子到底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