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告退。”陸鳴珅看了眼楚尋芷,將魚食遞給楚尋芷才退了下去。
待陸鳴珅走遠,他才問,“尋兒找為父有何要事?”
“爹爹,”這會沒有外人,她倒驕矜起來,“你怎麼要讓陸將軍跟著我啊。”
“我看宋聽時回來之後,你就魂不守舍的,不讓人盯著,我怎可放心?”曲陽王拍了拍她頭,“你莫不是還沒對宋聽時死心?”
“爹……”
“他如今已經娶了正妻,你若想嫁便隻能是偏房,我堂堂曲陽王府郡主,豈能與一個鄉野村婦共侍一夫,你沒有骨氣,爹還是要臉麵的。”
楚尋芷氣急了跺著腳,“爹說哪裡去了。”
轉而麵上又多了幾分狠意,“話說回來,以前爹爹不也有意撮合我與阿時的婚事。”
“以前他可曾娶妻?”
“那,那倘若沒了宋漓這個人,我便不用做偏房了。”
“混賬。”曲陽王氣急了她沒有骨氣。
“繼室,”他沉了許久,又陰暗地笑著,“也是個法子。”
如今兵權攥在他手裡,陸鳴珅那裡沒有動靜,阿漓背靠無人,死了也就死了,倒也是個好主意。
殺了阿漓不難,隻是如今和頌回來了,即便沒有阿漓,楚尋芷怕也不是宋聽時的第一人選,這事兩年前就已經見證過了。
思及此處,曲陽王又投了些魚食到湖中,“宋漓,隻怕橫在中間的不是這個村婦,而是……”
“而是什麼?”
“和頌啊。”曲陽王沉了一聲。
“和頌?”楚尋芷微怔,蹙起眉心,“和頌將軍回來了?”
“是啊,皇帝還給她賜了府邸,昨日宋聽時與她在軍營待了半日,到底是少年情意,出生入死的交情,都說宋聽時寵愛如今發妻,可這和頌一回來,久彆重逢的欣喜好似隻吹到了城外軍營。”
曲陽王的意思楚尋芷聽明白了,阿漓與宋聽時分彆二月,若是情深意切,怎麼也是先回府上敘舊,卻隻待了沒幾個時辰便火急火燎去了軍營,想必新歡與舊愛孰輕孰重,一眼便知。
適才落寞的神情一慌而散,她笑得明媚,迎著湖麵吹來的風,夾著些魚腥味。
“父親想要回宋家手裡的虎符,其實不難。”
曲陽王側過身軀,饒有興致地豎著耳,“哦?尋兒是有何見地。”
“父親說了,和頌與宋聽時是出生入死的情意,裡邊有沒有彆的情,誰又知曉呢,既然不知,那就讓人猜,能讓人猜得東西,就會生忌。”楚尋芷將手裡的魚食全然倒入湖裡。
“再堅定的情感,也抵不住猜忌。”她望著曲陽王,狠厲的神情與他像極了。
“那你打算如何?”曲陽王坐了下來。
“阿漓並不知和頌與宋聽時的過往,不過這些事有心的話也能打聽得出來,可若有人從中慍色,這在意之人聽進去的故事就全然不同了,二人若因和頌離了心,那麼該走的總要有一人,無論是誰,於我,於父王都有益處,不是嗎?”
“尋兒長大了。”曲陽王心領神會,欣慰一笑。
從前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