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慢些走。”宋聽時想叫住她,阿漓已經轉角進去了。
“待會咱再這比試一場?”和頌打起興致來。
宋聽時無奈搖搖頭,“這院子現下是阿漓的了,可不敢在這練武,若是踩壞了她一株草藥,可吃不了兜著走,那都是她的寶貝。”
“草藥?”和頌不大明白。
等入了院後,儼然一副陌生景象,原先的演舞台,木樁,靶子都沒了,西邊重新搭起一座閣樓,還有一個觀星台挨著院牆,東邊劃了小院,木柵欄圍起,植了一顆白梅,身後就是藥園。
阿漓正擺弄著小院裡曬的草藥,將它們都翻了個麵。
“從前的演舞台成了藥園子,”和頌不可置信,調侃他,“宋聽時,我瞧你離周幽王不遠了。”
“阿漓喜歡的,她是在山穀裡長大的,自小就與草木為伴,又愛鑽研醫書,我帶她回上京,上京不似梵幽穀那麼自由,府裡也就這麼一塊地,夠給她使了。”他話裡全是寵溺。
“那你平日不習武了?”和頌問道。
之所以這麼問,和頌是知道他最是勤勉,鮮少有懈怠的。
“在院裡練也是一樣的,反正我也常去校場,校場上也能練。”他淡淡說。
“這會兒可還覺著變化不大?”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好一個宋聽時。”和頌錘了一把他肩頭。
下人走近來稟著話:“將軍,午膳備好了。”
“去前廳用?”宋聽時似在看她拿主意。
“你是東家,你安排就行,我是客人,客隨主便。”她故意這麼說。
宋聽時也不與她犟嘴,今日她嘴倒是比從前厲害了。
“阿漓,走了,回去用膳。”忙著倒騰藥草的聞聲阿漓轉身跟了出去。
和頌用完膳後又與宋聽時聊了西境的近況,他們還同少年時一般,聚在一處就總有聊不完的話,從軍營到朝堂,再到沙場。他們是目標一致的同壕。
接近快到申時和頌才回了自己府邸,宋聽時也沒再去軍營,後半晌都在院裡,可又不見阿漓,知道她又往蘭雪園去了,便趁著空隙把軍務處理完再去尋她。
酉時天黑前阿漓才回院,宋聽時剛聽著腳步聲還沒看見人,就問著:“回來了?”
“我從臨城回來兩日,你兩日都要去蘭雪園瞧你那些寶貝,倒也不見你對我有那麼上心。”他故作不悅,吊起姿態擺著臉。
阿漓也不怕他,隻顧自己說,“阿拾與故人重逢,定有說不完的話,你們說的我也插不上,何必待在一塊,不過天還沒黑,你們就談完了?”
“我酉時就回來了,差人去喚你早些回來,你不知道?”宋聽時起身抓了她手腕。
阿漓想掙紮來著,卻絲毫動不了,那骨骼分明的指尖略帶冰涼,觸碰著她那些紅痕。
“怎麼不塗藥?”他低頭借著屋內的光想看清些。
“忘了。”阿漓聲音很淡,腿根隱約還酸疼著。
“我給你擦。”
“我要沐浴,沐浴完再擦。”她身上出了汗,此刻貼著宋聽時,總覺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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