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嫌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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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和頌再次入宮,朝議上楚君屹先是說了和頌不日啟程西境之事,而後又將虎符交還陸鳴珅,大殿之上,除了陸鳴珅和曲陽王,其餘眾人皆不可置信。

那是曲陽王早已算準的事,他那日進言要和頌與宋聽時聯姻,目的就是在此,而和頌之舉也無疑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

陸鳴珅接過虎符,站回朝列時瞥了一眼宋聽時,他麵上沒有絲毫情緒,昨日受了三十軍棍,楚君屹讓他修養幾日,可他沒聽,他要親眼看著虎符是如何交出去的,他就得如何拿回來。

散朝後,宋聽時回到府裡已是巳時,長風替他解下官袍,背部纏了厚厚的紗布,血跡又滲出來,長風給重新換了藥,再纏上新的紗布。

“主子這兩日就先在府裡歇著吧,朝上之事不及一時,身子要緊。”長風關切說。

宋聽時沒在意這傷,心裡掛著案子:“你這兩日多留意慕風的動靜,他在大理寺任職,能查到的卷宗比我們多,而隻是通過卷宗來翻案,也不可靠,五年前,定安候身邊的將領,如今死的死散的散,留下來的大概都成了曲陽王的屬下,再去探查有無他人已經告老還鄉的,最好能問清當年大朔攻城詳細之事。”

“屬下知道了。”長風給他重新換了件常,“不過事已過了多年,再查確實不易,主子有幾成把握?”

宋聽時說:“一成。”

“一成?”長風聲音提高,而後意識到又壓了下去,“主子在陛下麵前承諾那般決絕,屬下還以為您勝券在握了。”

“隻要有一成,那便夠了,慕風不是在查嗎?你放出風聲,讓曲陽王那邊的人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那便無人會在意我們這一處的舉動,量他也不會想到我們也要重翻舊案。”宋聽時動了動肩膀,背後的痛感提醒著他昨夜那場雨。

想起來蘭雪園的人,話到嘴邊又開不了口問,恰巧銀杏來修竹院稟報了蘭雪園的狀況,他才知曉。

“蘭雪園婢女求見將軍。”銀杏跪在修竹院正屋前。

一聽是蘭雪園的人,宋聽時也提了幾分精神,長風趕忙將人喚進來。

“進來回話。”

銀杏這才起身入內,進去之後又低頭跪了下去。

“蘭雪園怎麼了?”宋聽時看似莫不經心地問。

“回將軍話,今日奴婢送去膳食,夫人都沒用,隻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奴婢,奴婢是怕夫人……”銀杏溫吞說。

她剛進院子就看見躺在藥田的人,想上前去扶人時,阿漓睜了眼,人沒事,就是淋了一夜雨,受了涼生病了。

銀杏給燒了熱水,讓她洗淨後才敢離開。礙著將軍的命令,除了日常膳食,什麼都不敢往蘭雪園帶。

她的藥草沒了,先前曬好收入藥房櫃子裡的也被宋聽時命人取走了,一點不剩,那是對她的警告。

此刻她病重也無法給自己開藥,她也不管。就關在屋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長風替他問著:“夫人怎麼了?撿重要的說。”

“夫人昨夜臨了一夜雨,睡在園外邊,這會兒是病了,又將自己關起來,奴婢一時拿不定主意,便來告知將軍一聲。”銀杏垂著首不敢抬。

淋了一夜的雨,宋聽時隻覺心底一沉,似被重物錘擊,可又不想表現得太過,那俊逸的麵容端著,讓人望而生畏,“生病了就找大夫。”

“她不是會醫術,連毒藥都能配,區區幾副藥方配不了?”

銀杏大氣不敢吱一聲,呢喃道:“藥,藥園裡已經沒有能用的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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