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時從一人手中奪過一把弓箭,伴隨著嘶嘶聲弦被拉到最大,他站在軍隊最前,喝厲道:“放了她,否則讓你此刻就命喪黃泉,再叫你挫骨揚灰。”
刺客麵對他的恐嚇沒有表現慌張,反而嘲弄道:“既然都是死,那麼拉一個墊背的……”
他食指往阿漓麵頰上掃了一下,挑釁著,“黃泉路上有個這麼嬌俏的美人也是不虧的。”
宋聽時咬著牙,憤怒到了極點,拉弓的手卻穩如磐石,他在等,在等著刺客鬆懈時能讓他一擊斃命。
“我看誰敢!”
“大人這麼緊張,這位娘子莫不會是你姘頭?”頭領將身子藏在阿漓身後,隻露出半張臉與宋聽時對話。
“大人將這些兵收回,讓我的弟兄們撤出去。”刺客與之談起條件。
宋聽時沒有退讓,堅定道:“一個都彆想走。”
阿漓望著那個拉弓的少年,他冰冷的讓人陌生。
“你們此行目的是要殺誰?”宋聽時舉著弓,“大費周章布局,想必是軍隊未到達彆苑之前就已經埋伏在藏身之地了?”
曲陽王見局勢緊迫,上前與楚君屹低聲說:“陛下,今日這些刺客若是逃了,必定還會再尋機刺殺,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
楚君屹對著高台下的人說:“宋將軍,留活口,朕要親自審問來路明細。”
刺客聞言,架在脖頸之上的刀刃進了一分,白皙的頸側甚出一道血跡,刺著宋聽時雙目。他心亂如麻。
慕風走出盾牆,朝宋聽時吼道:“宋聽時,那是阿漓,你且看清楚了!”
阿漓被刀刃架著仰著脖,終於開口嘲笑起刺客:“這位大哥,你好像壓錯寶了,我的份量沒有那麼重,興許不能助你逃出彆苑了。”
宋聽時與慕風見著阿漓張口,又聽不見她說的什麼,慕風催促著,“你再猶豫,那刀刃就要割破阿漓的喉嚨了,宋聽時你到底再猶豫什麼?阿漓的性命在你這裡就那麼不值得交換?”
宋聽時心煩意亂,他在思考,在想一個兩全之策,阿漓見他沒有鬆箭的意思,宋家軍持劍未放,壓根沒打算放過這些刺客。
阿漓又對著這人說:“橫豎你放不放我都得死,不若便堵一把,堵成功了你和你的兄弟或許能逃出這個彆苑,若是堵輸了,我賠上你一命。”
領頭刺客不知她何意,茫然湊前刀刃手壓著刀柄,“什麼意思?”
“你的刀太淺了,得再深一些,”阿漓緊緊盯著宋聽時,嘴角上揚,讓人看不透,話卻是對身後刺客說的,“那拉弓的將軍是我的夫君,她剛納了小妾,你挾持我讓他放你們出去,若他不應,你的刀再深一些,得叫人看見血,若他鬆了口,你尚且有逃生的機會。”
刺客聽完也覺著有意思,她不求饒卻一心求死,眼下沒有彆的路可走,試一試也無妨,他刀刃又進一分,血沿著頸側再次流出,浸紅了衣領。阿漓緩緩閉上眼等待著死亡。
“看來宋將軍是鐵定要這夫人與我同歸於儘了,那如此便讓夫人先上路吧。”他做勢就要取人性命。
宋聽時慌了,放下弓箭:“住手,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彆再傷她。”
阿漓不可置信,睜眼望著他,刺客冷笑一聲,與阿漓說:“這算堵對了?”
“給我幾匹馬,讓我們的弟兄出去,你們不許派人跟來,否則我就了解了這小娘子的性命。”
宋聽時下令:“備馬,讓他走。”
楚君屹在高台上投擲以失望的眼神,不知道人群裡誰說了一句,“宋將軍要放刺客走,那是不讓我們有活路啊陛下。”
刺客一聽急了,惱羞成怒將阿漓再往前推了推讓宋聽時看清她的血痕,威脅道:“你說了不算?那與我談什麼?我要讓你眼睜睜看著她如何慢慢死去。”
“你,等一下,本將軍答應放你走,便誰也攔不下。”宋聽時再次開口話音都是顫的。
他轉身跪地,求著楚君屹:“陛下,臣不能讓阿漓命喪歹徒之手,求陛下放他們走,待臣換回阿漓,再替陛下查清今夜行刺之事。”
楚君屹知道若執意下令,宋聽時定會違抗皇命,他不能將他推到這種火燎炙烤的地步。“那便由宋將軍做主,還請將軍事後給臣一個交代,若是不能讓朕滿意,提頭來見。”
宋聽時鬆了口氣,“是。”
起身向刺客身後的軍隊下令:“放人,讓他們走。”
“放你們走可以,前提是得要讓她活著,將她放在山下三岔路口,我自會去接,倘若一個時辰後我沒看見人,朝廷軍隊便會傾巢而出,不論天涯海角,趕儘殺絕!”宋聽時舉起劍,宋家軍軍隊讓出寬道。
“成交。”刺客頭領慢慢退了出去。
幾人上了馬,往山下逃,確認身後沒有追兵才放下心來,頭領還帶著些僥幸沾沾自喜道:“看來夫人你還是有點份量的,算是賭對了,今日若不是夫人相助,我等也逃不出來。”
阿漓想著事情沒有搭話,頭領又道:“待會山下放了你,你若敢說我等去向,我必定尋機折返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