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的日子就是每天重複,多虧了徐清九和童璟這對冤家天天鬥嘴,謝文煙才覺得沒有這麼枯燥。
很快,謝文煙從幼兒園畢業,進入了升入小學之前的暑假。
而海市舉辦的青少年激光槍射擊業餘賽也拉開了序幕。
這是一場小到不能再小的比賽,總共隻有一輪。
參賽的二十人一起上場,決出前三名。
如果有並列,就舉辦加時賽。
徐清九顯然有些失落。
他以為自己的第一場比賽會是高手雲集,在幾千平方的體育場中帥氣地舉槍射擊。
“彆緊張,穩住心態。”孫豐毅在一旁囑咐他。
反而是謝文煙了解徐清九的心思。
他對徐清九說:“無論在哪裡,隻要舉起槍,你就是一名射擊運動員。”
徐清九眼睛裡產生了一絲波瀾,但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
今天是他們三個人一起來的。
童璟因為要幫媽媽拍視頻,隻好留在北漁鎮。
“清九哥,你先進去吧。”謝文煙說。
選手和觀眾的入口並不是一個,而且選手需要提前一個小時入場集合。
徐清九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時間還早。
於是便說:“不急,等一會吧。”
也幸好他沒有立刻進入體育場。
沒過十分鐘,孫豐毅突然捂住了肚子,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哎呦!”
“師父,你怎麼了?”
孫豐毅回憶了一下,後悔地說:“肯定是因為我早上吃了昨晚剩下的海鮮,食物中毒了!”
“沒事,我去趟衛生間,你倆等我一會。”
說完,不等兩人反應,他就趕緊往衛生間的方向跑。
謝文煙和徐清九對視了一眼,跟上了孫豐毅。
“孫叔,你感覺怎麼樣?”徐清九敲了敲隔間的門,問。
剛才裡麵的聲音還很大,現在啞了聲,他有點擔心。
“孫叔?”徐清九又叫了一聲。
他們又等了一會,可是依舊沒有回應。
“師父不會暈在裡麵了吧?”謝文煙焦急地滿頭大汗。
畢竟孫豐毅的反應確實很大,這在他們古代會出人命的。
他毅然決然地說:“不然我們把門踢開吧。”
“這怎麼踢得開?”徐清九有些猶豫。
然而謝文煙已經往後退了幾步,準備往前衝。
“清九哥,讓開。”
被他這樣有氣勢地吼了一聲,徐清九下意識往旁邊躲閃。
他震驚到忘記懷疑,小包子為什麼有一種讓人無條件服從的壓迫感。
“小心。”徐清九隻好說。
就在謝文煙蓄力往前一踢的同時,門鎖轉動,隔間門向內打開了來。
謝文煙踢空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而孫豐毅也栽倒出來。
他趴在地上,氣若遊絲地說:“叫……叫救護車,送……我……去醫院。”
說完,便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這場麵唬人的很,謝文煙真的以為自己的師父要不行了。
“師父!你醒醒。”他跪在地上,搖著孫豐毅的胳膊。
“我沒事,你彆害怕。”孫豐毅牽住他的小手。
他明明是在安慰謝文煙,可蒼白的臉和虛弱的語氣,頗有種訣彆的悲涼之感。
這時候,也就徐清九還比較鎮靜。
他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救護電話。
好在運動館離海市第三醫院非常近,沒一會,外麵就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
孫豐毅是一步都走不動的,醫生們隻好直接帶著擔架,來衛生間抬人。
因為這邊動靜不小,來觀看比賽的觀眾以及選手們都擠在走廊圍觀。
“讓一讓,讓一讓!”醫生們急著抬人出去,不耐煩地喊,“這邊有位病人拉脫了!”
躺在擔架上的孫豐毅默默捂住了臉。
太社死了,他寧願死在衛生間裡。
很快,孫豐毅被送上救護車。
謝文煙也想爬上去陪他,可是卻被孫豐毅阻止了。
“你好好陪清九比賽。”他用最後一絲力氣說。
被自己這麼折騰了一場,他擔心徐清九比賽時會分心。
把謝文煙留在這裡,也是給徐清九的一顆定心丸。
“聽話。”他擺了擺手,讓醫生關上了救護車的門。
車子漸行漸遠,而謝文煙還在望著車子開走的方向,遲遲不願意離開。
徐清九一臉迷惑:不就是食物中毒嗎,怎麼跟生離死彆一樣?
現在隻有謝文煙一個人看他比賽了,他擔心謝文煙一個小孩子會做不住,便拉著他往小賣部走。
“清九哥,師父真的會沒事嗎?”謝文煙一步三回頭。
“醫生會治好他的。“徐清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