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倆,還有一個紮雙麻花辮的小姑娘,看起來頂多上二年級。
解說員看到這一組選手排隊上場,先是一臉疑惑,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我們比賽還設置了幼兒組。”他喝了口茶,顯然沒有剛開始嚴肅了,“那麼我們就來看看這群小朋友拿不拿得動槍吧。”
站在謝文煙旁邊的虞奉立馬就不乾了:“人小就不能打槍好嗎?這之間有必然的聯係嗎?真不公平,他們大人裡麵還有飯桶呢!“
他義憤填膺了半天,轉頭一看,謝文煙眼睛裡居然一點波瀾都沒有,就知道低著頭檢查激光器的細節,更生氣了。
“你乾嘛低眉順眼的!”他責怪道。
“你剛才不也懷疑我的實力嗎?“沒想到,謝文煙卻反問他。
虞順意識到自己的雙標,被堵地說不出話來。
他覺得自己不對,但又不好意思承認。
確實,在彆人不了解自己之前,他們這種小不點就是會被輕視。
可是,他又轉念一想:這樣反而可以凸顯出他這種天才的稀缺啊!
於是,他又重新掛上誰都看不起的表情。
“我們不一樣。”
“用實力證明給他看吧。“謝文煙冷靜地說。
說完,謝文煙就把槍抵在了肩上,眼神也變冷了。
虞奉簡直瞪大了眼睛。
這時候,他已經把解說員的態度拋到腦後了。
謝文煙拿槍的姿勢利落又優美,仿佛一支繃緊的翠竹,和剛才的奶包子分明是兩個人!
這麼標準的動作,絕對是下苦工夫,格外訓練過的。
而虞奉之所以明白,就是因為訓練標準姿勢的方法特彆枯燥,他沒有堅持下去的毅力。
頓時,危機感油然而生。
“回去我也要練!我要超過他!”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想著,他也趕緊拿起槍來。隻是動作相對謝文煙來說,沒有那麼瀟灑。
接下來就是試射階段。
虞奉心裡不爽,端起槍來就是幾發連射,每一槍都是七環以內。
他以為自己一開始就展示這麼強的實力,本該成為全場的焦點。
結果解說員隻顧著喝茶,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在做什麼,更顯得他是無能狂怒了。
氣得虞舜直接把槍摔了回去。
沒有解說員,試射階段的環數也不會展示給觀眾,場上的氣氛十分散漫。
“哇——”
突然,場上傳來了淒厲刺耳的哭聲。
緊接著,就有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跑上來,把小女孩從靶位上抱走了。
觀眾席傳來一陣唏噓。
“小孩子來湊什麼熱鬨!”
“就是,這不是耽誤比賽嗎!”
原來,小女孩隻是路過比賽現場,被媽媽趕鴨子上架才報名的。
她從來沒接觸過射擊,站到靶位上手足無措的,什麼也不會。
再加上現場非常大,看台上坐滿了觀眾,小女孩的心態就崩潰了,大哭起來。
發生這樣的插曲,謝文煙抿了抿嘴唇。
由於觀眾對比賽的精彩與否已經產生了懷疑。
無形之中,場上選手,尤其是他這樣的小選手們,將會麵臨更大的壓力,
而這時候,解說員的調笑又恰時出現了:“第一組的另外兩名小將已經贏在了起跑線上啊!堅持,不要哭著回去就是最大的勝利。“
虞奉想起來剛才謝文煙隻是撞到頭,就要哭不哭的,開始擔心起來:“喂,你可不許哭啊,太丟人了。”
“要哭的說不定是你。”謝文煙不以為意,幽幽地說。
虞奉還想要反駁什麼,但是下一秒就被比賽開始的號令打斷了。
他需要第一個進行射擊。
虞奉向來是個急性子,喉嚨裡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讓他靜下心來射擊,怎麼可能?
但由於比賽規則的限製,他隻能硬著頭皮打這一槍。
“讓我們來看看,這位小朋友能不能創造一個驚人的記錄呢?當然,這個記錄有可能是比賽舉辦以來最低……哦,也有可能是最高的。”解說員已經完全是調侃的狀態了。
兒童上射擊場比賽這種離譜的事情都能發生,他也可以胡亂解說,惡作劇一下吧!
可是解說員忽略了問題的本質。
他解說的目的,並不是單純地評價比賽,而是豐富在場觀眾的體驗。
觀眾並不覺得他的解說很搞笑。
他們喜歡射擊,想要看見的是緊張的比賽。
然而實際上,他們浪費時間金錢,買票看到的比賽竟然這麼荒唐!
這時候,場內觀眾已經十分煩躁,許多人已經皺起了眉頭。
謝文煙向來心思敏感,很快就感受到了氣氛不對勁,倍感壓力。
他慢慢抬起槍來,將視線聚焦在瞄準鏡,但手指遲遲沒有敲動扳機。
“謝文煙!加油!”
看台的最高處,突然傳來一聲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