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煙使勁點了點頭,眼神特彆堅定:“沒錯。”
就這樣,徐清九拿著射擊服出來的時候,還不知道謝文煙已經被他的隊長收買了。
“哪來的糖?”徐清九看到他手裡的草莓棒棒糖,問。
“羅致哥哥給我的。”
“不知道不能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嗎?”
“哎,徐清九,你這就有點不夠意思了吧。”羅致慢悠悠走過來,說,“怎麼能說日日夜夜跟你一起訓練的隊友是陌生人呢?”
他還嫌不夠拱火:“文煙,你說呢?”
“謝謝羅致哥哥。”謝文煙晃了晃手中的棒棒糖,說。
看起來好像早就忘了徐清九是誰了。
“隨你們便吧。”徐清九不知怎麼的,就有點小彆扭。
這家夥是他帶來玩的,他還沒給謝文煙買糖呢,就被捷足先登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提著射擊服的褲子笨拙地往前挪。
玩笑歸玩笑,謝文煙看他走得乖艱難,問:“要幫你嗎?”
“你?”徐清九心裡得勁了,可是嘴上卻還是不饒人,他上下打量了一翻,問,“你有我的褲子高嗎?”
此話一出,引起了附近隊員的哄笑。
謝文煙轉頭看了一眼羅致,發現他的眼睛都笑彎了。
身高問題本來就是謝文煙的一大痛點,這下,謝文煙的臉頰瞬間燒紅了,生氣地說:“那你脫下來,跟我比一比!”
“好啊。”
說完,徐清九就抬腿從射擊服裡跳了出來,而特彆設計過的射擊服褲子還立在原地。
雖然褲腰已經有點耷拉下來,但兩條褲腿還是筆挺的。
謝文煙當然不會真的跟徐清九的褲子比身高,但是出於對射擊訓練服的好奇,他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去摸了一下。
然而褲子依舊一動不動。於是,他又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
即使這樣,訓練服也隻是輕輕晃動。
“哇。”
褲子的材質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厚實,穿在身上肯定跟被鋼板夾著一樣,束縛感很強。
“肯定很不舒服。”謝文煙撇了撇嘴,說。
“但是可以輔助運動員,提高身體的穩定性。”羅致耐心地跟他解釋,還把已經穿好上衣的徐清九拉過來展示,“看,在背部、手肘的位置也都有格外的加固。”
“總之,就是追求一個字,‘穩’。”
最後,羅致還不忘記總結一下。
“還是這麼愛說教。”被當作教學工具的徐清九在心底吐槽。
他一大步跨過來,雙手把謝文煙舉了起來。
“讓小團子自己感受一下唄。”
說完,徐清九把謝文煙放到了射擊服上麵。
“哎!”
眼看徐清九就要鬆手,謝文煙下意識就去拉他的衣服,可是被徐清九躲開了,沒拉住。
“這不是很穩當嘛。”徐清九拍了拍手說。
其他幾位隊友看小朋友坐在射擊服裡的比例失調的樣子,又是一陣哄笑,還有拿出手機拍照的。
昨天在火鍋店也見過的姐姐笑著說:“太可愛啦。”
謝文煙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並不會摔下去,而是穩穩坐在了訓練服上麵。
既然危險接觸,他便放開了膽子,還想邁腿往前走兩步。
沒想到,剛才的巧合隻是因為射擊服跟他產生了微妙的平衡而已。雖然褲子很□□,但是布料要承擔一個小孩子的重量還是有些麵前。
在謝文煙準備移動的那個瞬間,平衡崩塌,謝文煙身子一歪,張牙舞爪地往前摔去。
“小心!”
還好徐清九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呼——”謝文煙也被嚇了一跳,長呼一口氣。
而後,他又遺憾地說:“我也想穿射擊服嘛.”
羅致聽到這話,忍俊不禁道:“你還真挺熱愛射擊呢,這射擊服可是冬冷夏熱。”
“我不怕!”謝文煙說完,有些鬱悶地低下了頭,“肯定沒我的尺碼。”
“你還太小啦。”羅致安慰他,“總有一天你也能穿上射擊服的。”
“唔……”
玩鬨夠了,正式訓練就開始了。
“你先去看台等我吧。”徐清九說。
謝文煙點了點頭:“嗯。”
雖然徐清九破例帶他來參觀,但是不能擾亂訓練的秩序。
他背著書包,爬到看台中央,找到了一個視野最好的位置坐下。
雖然不能上手,能觀看專業運動員的訓練也不錯嘛。
隻見,剛才還在嬉笑打鬨的少男少女們都換上了自己的射擊服,筆直地站在屬於自己的靶位上。
他們嘴唇輕抿,眼神銳利,好像要擊穿十米外的靶紙。
整個場上都靜默下來,隻有清脆的槍響。
。
謝文煙看著這樣的場麵,卻有點寂寞。
無論是飛行的子彈,還是沉默的靶場,看起來離他很近,但其實又很遠。
他坐在看台上,切實感受到了一種“這裡不屬於我”的感覺。因為他甚至沒有融入的資格。
“好像快快長大啊……”
謝文煙在心底這麼想著,看著前麵的運動員們一次又一次扣動扳機時,手指的微動,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
終於,他忍不住歪下頭,靠著椅背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