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住，“你怎麼想起聯係我們了？”
章沛泉聽到，把腦袋挪過來，眼睛透露出一樣憤慨的情緒，幽幽道：“整整一個月，你知道我們兄弟倆這些天怎麼過的嗎？”
顧憶安虛心：“怎麼過的？”
“那是吃不好睡不好，還擔心你被學弟吃乾抹淨。”章沛泉大白話。
顧憶安放下筷子，想起自己苦不堪言的經曆，表情那叫一個悲壯，“最後那句話我就不認同了。”
“什麼吃乾抹淨？他就和尚一樣不給碰。”
梁小晨眼睛蹭的亮起來，“展開說說？”
章沛泉也納悶，畢竟他記憶還停留在徐青淮瘋狂對他朋友貼貼的時候，“你不是還嫌他黏人嗎，發生啥事了？”
顧憶安扼腕歎息：“給親給摸，就是沒有下一步。”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陽痿。”梁小晨默默提出來，聯想到自己，心突然一梗。
顧憶安頭深沉抬頭：“不是這個原因。”
“難道他不喜歡你了？”章沛泉摸著下巴。
顧憶安遲疑：“不應該啊。”
每天雷打不變給他做飯，溫柔又溫柔，給親給抱還暖床。
這不叫喜歡，那說不過去吧。
這副樣子在章沛泉看來就是破除真相的關鍵，他一口咬定：“他冷暴力你！”
“眼尾炸花，十個帥哥九個渣。”梁小晨唱出來，心裡給自己點讚，還押韻上來。
顧憶安大為震驚，“那我該怎麼做？”
章沛泉：“雞斃他！”
梁小晨：“雞斃～”
顧憶安聽著就覺得兩人不靠譜，“你們彆逗我，我說真的。”
梁小晨收回嬉皮笑臉，“真的嗎？”
章沛泉搖頭：“我不信。”
顧憶安無話可說，大口吃菜，因為徐青淮不喜歡，已經好久沒吃火鍋炸雞和酒，今天他不在，自己要吃個肚皮圓。
梁小晨收到一條消息，看著聊天框內容眨了眨眼，他發完地址，忽然有些好奇，“安安啊，你和你學弟誰在上誰在下？”
顧憶安差點被紅油辣椒嗆到，連忙喝了好幾口冰水，心裡打鼓，嘴巴卻道：“當然我在上麵啊。”
雖然是很爽，但朋友麵前，顧憶安選擇要麵子。
“哦～”梁小晨意味深長地點頭。
顧憶安聽得如坐針氈，他一抹小嘴，巴拉巴拉扯著人東講講西講講，全方位各個角度講了半小時。
總結起來就是徐青淮體力不好，籃球打得菜，還整天坐教室，不像他每天泡在健身房，身強體壯，一夜七次。
當然，最後誇張了點。
想到這裡，顧憶安有些怨氣：“我覺得他可能真的陽痿，整整一個月都不肯和我親親。”
“不過我體諒他，還能分咋滴。”他摸了摸濕漉的眼角，感慨自己的偉大犧牲。
梁小晨和章沛泉默默移開視線，落在對方後背站著的清冷身影，話都不敢吱一聲。
“學長，你說什麼呢，那麼開心？”
第45章 “我是學長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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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 你說什麼呢，那麼開心？”
徐青淮手指搭在青年後頸皮, 明明沒有情緒的聲音，聽在人耳裡莫名驚悚。
氛圍突然安靜下來，彌漫著尷尬。
顧憶安：……
他背對著少年眼神殺梁小晨與章沛泉，看見正主來了怎麼不提醒他，還是不是好兄弟。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徐青淮，他轉過頭，笑得像朵花, 露出頰邊酒窩, “小淮快坐, 吃這個毛肚, 我告訴你味道超絕。”
顧憶安屁股往裡麵挪了挪，手心拍拍旁邊的位置，眼睛忽閃忽閃。
徐青淮唇角不動，他順勢坐下，等青年勤勤懇懇給他裝一大碗菜才姍姍來遲來地問：“剛剛你們討論什麼？”
灰眸掃過全場, 冷淡矜貴，唯獨在身側男生染上滾燙溫度。
顧憶安反射性搖頭：“沒聊什麼, 我們就聚聚對吧。”他看向對麵呆子一樣的兩人, 瘋狂給眼色。
梁小晨連忙附和：“啊對對對, 我們沒說什麼。”他用手肘捶了下傻大個，示意他說幾句。
章沛泉回過神, 肚子愈發疼，勉強著肯定點頭, 立馬遁廁所。
好辦法。
梁小晨眼睛一亮，“我去看看他！”
顧憶安站起身：“我也去！”
梁小晨感受到後背涼颼颼, 他立刻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說：“我順帶去結個賬，安安和我一起嗎？”
顧憶安深明大義：“那你去吧，我在這等你們的好消息。”
“嗯。”
他跑得像兔子一樣，飛快溜了，心裡默念破財消災三遍。
位置上隻剩下兩人，突然有些安靜。
顧憶安眼珠轉了轉，在對方要開口時直接堵住，加大音量：“小淮，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考完試了？”
“考得怎麼樣啊？”
徐青淮輕微頷首，“梁小晨告訴我的，考完了，還行。”
該死的梁小晨。
顧憶安心底咬牙切齒，難怪他今天主動提出要買單，原來背著他乾了這檔事。
明麵上，青年笑得燦爛，拍掌：“不愧是小淮，來來來我們親一個。”
徐青淮捂住對方湊上來的嘴唇，腔調慢吞吞但清晰：“還沒回答我第一個問題呢。”
“學長如果不記得，我幫你回憶一下？”他細聲細語地講，眼裡掠過彆樣的神色。
他睫毛濃密且長，垂落下的陰影極好，眉眼清絕，唇色潤紅，不食人間煙火的長相，此刻壓製著人，無端透著不曾有的霸道。
顧憶安心如死灰，這種話不如自己講，刪刪改改說不定還能聽，他可憐兮兮握住男生捂嘴的手，忸怩：“我講了你不要生氣。”
徐青淮不言不語，挑眉示意對方繼續。
顧憶安聲如蚊蟻，靦腆低頭，說了句文藝話：“我就說你還有很大進步空間。”
“繼續。”徐青淮淡淡道。
“體力不行。”
顧憶安目移，心虛，但很快又挺起胸，他說的都是實話。
“學長原來這樣想的。”徐青淮鬆開手，指尖捏了捏對方肉嘟嘟的耳垂。
顧憶安自以為危機解除，他心裡一塊石頭落地，還得是他，隨隨便便就化解一場世界大戰，不像那兩個逃兵。
叛徒，呸。
徐青淮唇角微勾，附在青年耳畔處，嗓音沙啞：“那我們回去好好探討。”
他加重最後四個字，目的不言而喻。
顧憶安立刻抓住少年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歡呼：“好耶！”
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徐青淮怔神，倏爾笑了。
吃完飯，兩人打車去小區的超市，到地點後顧憶安推著講究君子風度走路的徐青淮，“快走快走。”
“等會沒有喜歡的味道了！”
徐青淮：……
“好。”
超市裡果然沒有了，問老板對方隻是說，最快也要明天五點到，可以接受預訂。
顧憶安眼裡的光漸漸消失，“好吧。”
徐青淮摸了摸男生毛茸茸的頭頂，選了沒用過的味道的套。
“沒事，我們明天再來。”
顧憶安幽怨瞪了眼他，兩人回到家，他也沒什麼興致，洗完澡就趴在床上耍手機，雙手托著下巴，他突然看向身側的少年：“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不用，試試？”
徐青淮乖乖蓋好被子睡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青年撲倒，雙腿跨坐在腰間，滿臉興奮，兩手猴急似的解扣子。
“這樣會受傷。”徐青淮拉住對方腕骨，眉尖微蹙，寫著不讚同，他堅守著一寸古板，“明天也可以，不急。”
顧憶安使出激將法：“你是不是不行？”
徐青淮：“……那探討一次？”
顧憶安得道準許，直接親他的嘴巴，憋了整整一個月可想念那種頭皮發麻的快樂，他頗有章法地舔/咬少年姣好的唇，聽到耳邊粗重的呼吸，得意地不行。
“喜歡麼？”
徐青淮清冷的麵容暈上一層紅，灰眸愜意地半闔著，他從喉嚨溢出聲音回應，學著對方技巧反饋對方身上，修長手指插/入濃密發間，手背浮現黛青色脈絡。
……
“說好了一次……”顧憶安回過神發現天還沒亮，想要逃脫，腳踝被對方拽住，再次陷入峰頂。
唇被堵住，隻有一聲聲淩/亂不清地罵人的話在房間裡響起。
……
因為昨天考完試，今日放假，徐青淮不需要有任何顧慮。
唯一能打斷的就是到飯點，時間短暫，卻是顧憶安所剩不多清醒的時刻，他收回之前的大言不慚，心裡後悔，死死粘著桌子：“你彆想我和它分開。”
“我愛它，它愛我，我們永遠永遠也不要分離！”
徐青淮溫柔低聲哄人：“彆鬨，再不吃飯就涼了。”
“騙子。”顧憶安哭得眼皮紅腫，白皙皮肉布滿層層疊疊地吻痕，嗓音也沙啞，瞧著可憐極了，“涼了也能吃。”
徐青淮彎唇，灰眸瀲灩，“學長喜歡這裡也不是不行。”
顧憶安秒懂，痛心疾首：“你聽聽，這是人能說出口的話嗎？”
“你是狗吧！”
徐青淮低頭：“我是學長的狗。”
顧憶安：“……算你狠。”
接下來，他親身體會變成瘋狗的少年是怎樣，顧憶安願稱之為：變態進行曲。
甚至因為他口誤喊了聲爸爸求饒的話，直接開發了對方不得了的技能。
整整一周，顧憶安都在快樂與痛哭徘徊。
他站在體重秤，看著緩慢增長的數字挪不開眼睛，這到底是為什麼！
重了四斤，加上之前的五斤，快十斤。
顧憶安失魂落魄，捏著腮邊肉，餘光看見徐青淮端著菜出來，身姿秀骨，彎唇：“學長開飯了。”
“今天做了你愛吃的紅燒排骨，嘗嘗味道怎麼樣？”
瞬間拋棄焦慮的顧憶安：“好耶！”
鍛煉什麼，就明天吧。
徐青淮解下圍裙，掛在旁邊，坐到位置接過青年遞來的筷子，灰眸柔軟。
吃著飯，顧憶安筷子忽然一頓，他收到一條郵件，提示這周二入職，撓撓頭，確實有這件事。
很快，日子到入職那天。
顧憶安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他哭兮兮抱著徐青淮，臉蛋埋進對方肩頸，嗓音拉長：“人為什麼要上班！”
“不想上班嗚嗚嗚。”
“打工是沒有出路的！”他圓溜溜的眼睛濕潤，扁著嘴想讓男生安慰他。
徐青淮摸摸對方頭頂，把自己做好的早飯與中飯便當遞過去，“我下午去接你下班。”
“嗯！你可不要忘記。”顧憶安眼睛瞬間亮起來，他千叮嚀萬囑咐，就怕人轉頭忘記。
“放心。”徐青淮彎唇，目送對方離開。
房間變得空蕩蕩，唯有餘音還在耳邊，少年去臥室收拾，果然亂糟糟，他搖搖頭，就像學長晚上亂打人一樣改不了的習慣。
因為小區就在公司附近，很快就到了。
顧憶安踏進公司，發現和自己一塊有好幾個年輕人，瞬間打成一片，他長相乖，說話又好聽，很快變成人群焦點。
顧憶安看著這群年輕人有種小輩的錯覺，眼神關愛。
上午聽完公司前輩的宣講，眾人一塊去食堂，顧憶安老神在在打開自己的便當，“你們去買飯吧，我有飯。”
眉眼飛揚，說不出來的得瑟，眼神期待著其他人來追問。
其他人驚訝，“天哪，誰給你做的？”
顧憶安滿意他們的上道，端莊地咳了咳嗓子，挺起胸膛：“是我男朋友給我做的。”
“聞起來好香啊！”
“這麼多，要不……”男生搓搓手。
顧憶安立刻打住，揚起下巴護食：“你們不是要去打飯嗎？快去吧，我在這等你們。”
“好吧。”
幾人對視幾眼，很快走開。
顧憶安心滿意足吃完，然後把這些分享給徐青淮，熱情滿滿：“學弟我都吃光了，他們都沒有嘿嘿”
徐青淮停下工作，眼眸溫情：“飽了嗎？”
“那當然，份量夠夠的”顧憶安又忍不住炫耀，“學弟啵嘰啵嘰，下次不用起那麼早給我做飯”
“怎麼了？不合胃口？”
“怎麼可能！就是心疼你太累了”顧憶安兩隻手啪嗒啪嗒打得起飛，邪魅歪嘴：“男人，你留著體力，晚上我們飛飛”
徐青淮眉眼無奈：“你不是要上班嗎？”
顧憶安握拳：“你太小瞧我了，人類”
“這麼一點困難就退縮，可不是我們顧家人美好品德”他義正言辭地回複，如果不是知道內情，很容易被唬過去。
徐青淮撕開真相：“一摸就哭？”
顧憶安臉蛋緋紅，他嘴硬著反駁：“我才沒有，你彆信口開河汙蔑好人。”
“你今晚洗好在床上等著，看誰先哭。”他放下狠話，心臟跳的極快，心底打鼓，拿起手機開始做舉鐵運動。
顧憶安記得不遠處有個健身房，可以下班前去轉轉。
他是看看公司附近的環境怎麼樣。
徐青淮雲淡風輕回了一句：“好。”
轉頭就放下工作，打算在學長公司附近的健身房轉轉。
當然，他是去接學長下班。
第46章 “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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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塗抹上黃橙的顏色, 日光逐漸與城市交界線重疊。
顧憶安做好下班準備，首先給男朋友發消息讓他不要來接他。
他發消息：“我部門今晚團建, 我晚點回去，今天不用來接我”
徐青淮正在鍛煉身體，聽到旁邊手機的特殊鈴聲，停下來解鎖，給對麵回了個知道的手勢，順便補充：“那我去旁邊菜市場買點菜，晚上吃排骨燉湯。”
顧憶安看見的瞬間嘴巴裡就泛出鹹滋滋的味道, 舔了舔唇, 歡快回答：“好耶！寶貝麼麼麼！”
徐青淮：貓貓貼貼.jpg
這表情包有點眼熟啊, 顧憶安眯眼, 心裡謔地一聲，質問過去：“你小子，盜我圖！”
徐青淮手指微頓：“不可以嗎？”
顧憶安：“當然不行，除非你有這個”他一本正經發了個盜圖許可證的表情包，“有了它, 保你在網絡上暢通無阻”
徐青淮學會了，把這張圖添加到表情庫, 再發給對麵, “這樣？”
顧憶安摸了摸下巴不存在的胡子, “孺子可教也，現在你已經可以出師了”
他聊天忽悠對方時, 心裡美滋滋地想，沒想到吧, 他可不是去團建，而是偷偷摸摸來健身房卷的！
想到卷完後還能喝到對方煮的湯, 心裡更甜了。
顧憶安腳步加快，很快來到健身房，他推開門，迎麵一個肌肉發達的男人過來，男人熱情洋溢：“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
“有的，我想在這鍛煉身體，現在有什麼體驗課嗎？”顧憶安道。
話一出口，肌肉男人表情不變，開始激情滿滿講他們健身房。
顧憶安擺出認真臉，在聽到辦月卡要五百眼睛微微睜大，後續沒仔細聽，隻是跟著對方看看健身房的器材介紹。
此刻，肌肉男人正站在一個跑步機前。
顧憶安小跑跟上去，在男人喋喋不休的聲音裡注意到旁邊穿著灰色無袖背心的身影，他越來越眼熟，忍不住湊過去。
“小淮？”
徐青淮帶著藍牙耳機聽歌跑步，對方說了幾遍才反應過來在喊自己，摁停跑步機，黑發半濕，灰眸偏冷，光潔手臂上是漂亮又有力的肌肉線條，男生一邊摘著耳機一邊發出疑惑聲音：“誰？”
兩人刹那間對視，腦海裡互相閃過對方前不久的話。
顧憶安脫口而出：“你不是去菜市場買排骨燉湯了嗎？”
徐青淮額頭流下一滴熱氣騰騰的汗珠，濕透的眼睫粘成一簇簇，灰眸微閃，尷尬地移到旁邊。
“你怎麼能背著我偷偷鍛煉身體！”顧憶安痛心疾首，看這流的汗，肯定鍛煉了很久，可惡，他都沒有開始。
徐青淮緘默一會，緩緩道：“你和我說公司要團建。”
顧憶安：……
肌肉男人反應過來，“你們認識？”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顧憶安隻能點頭，徐青淮老老實實拿起自己的衣服，又把礦泉水遞給對方敗敗火。
再鍛煉就有害身體健康，心理和物理雙重加倍。
肌肉男人卑微問：“那你還辦嗎？”
顧憶安張了張嘴。
“我們這裡情侶第二張卡半價。”肌肉男人眼見著到手的鴨子要飛，瞅了瞅兩人關係飛快開口。
顧憶安轉口：“辦。”
肌肉男人瞬間笑成一朵菊花，拉著兩人來到後麵的房間，“我們來這邊登記一下。”
顧憶安覺得有點奇怪，他戳戳徐青淮的腰，示意對方懂不懂。
少年搖頭，回握青年的手，乾燥溫暖的體溫傳遞給彼此。
肌肉男指著背後掛著紅布的地方道：“兩位請站這裡，我給你們拍照登記。”
他解釋：“兩位彆擔心，隻是拍個照證明二位是情侶。”
顧憶安點點頭，這能理解，他拉著徐青淮站到合適的位置，看看攝像頭笑得一臉燦爛，展示自己帥氣的麵龐。
肌肉男指揮：“右邊的小哥能笑笑嗎？不用那麼僵硬。”
徐青淮努力控製臉部肌肉，手背青筋都隱隱浮現。
顧憶安眨巴眼，悄悄用氣音pisi兩下，“小淮，我們這樣好像拍結婚照。”
“後麵掛的是紅布，我今天穿的也是白色衣服，要是你也穿的白色衣服就好了。”
徐青淮低頭看了圈，灰眸閃過遺憾神色，嗓音低落：“對不起。”
下一秒，他的脖子猝不及防被男生勾住，撞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眉眼暈開瀲灩生姿的緋色。
顧憶安在對方臉上吧唧一口，“老婆，現在換你親我。”
徐青淮表情定格在低頭親吻的動作，顧憶安眉眼飛揚，笑得開心。
哢擦。
肌肉男喊了一聲：“好了好了！”
即便如此，也沒能阻止少年，顧憶安被結結實實親了一口，耳畔是少年微沉的聲線：“我們結婚吧。”
*
夜色朦朧，昏黃的燈光把人的影子拉長，夏風溫柔吹拂，撩動青年毛茸茸的卷發，顧憶安心緒不平，腦海裡反複糾結那句話。
對他來說，結婚和談戀愛是兩碼事。
他從未想過結婚，這意味著責任，而他從始至終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
更何況小他三歲的徐青淮。
更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浮現在腦海，顧憶安停下腳步，扯了扯旁邊少年衣角，“我們現在不能結婚。”
徐青淮順著衣角的手往上看，唇縫抿成平直的線，對青年說的話格外在意，固執道：“為什麼不能？”
一個個想法在心底形成，像是巨大的牢籠困住四肢，眼裡聚成深晦望不見底的黑河，他手指痙攣，控製不住的抽搐。
“這問題出現在你身上。”顧憶安唏噓。
徐青淮灰眸微亮，“我能改的！你說，我都願意改。”他忍不住抓住青年清瘦的手腕，呼吸急促。
顧憶安看少年滿臉暈紅，激動不行的樣子狡黠地彎唇，他伸出一根手指，故作神秘：“你喊我一聲哥哥我就告訴你。”
“小安哥哥，顧哥哥，情哥哥，帥哥，都行喔。”
他早就聽膩了對方床上以外的一口一個學長，半點不知變通，這種事情也要自己教。
真是笨蛋。
徐青淮怔神，倏爾半垂下眼睫，他喉結上下滑動，頭皮竄過電流似的聲音，深夜裡響起他清淺的聲音：“哥哥。”
他再次難過喚道：“哥哥，為什麼啊。”
為什麼不願和他結婚？
顧憶安聽得通體順暢，心底鬱悶散開，耳尖也被那聲哥哥喊得心裡暗爽。
他有些想入非非，但很快克製本能，一本正經地道：“原因嘛，當然是你還小啦。”
“我成年了，哥。”徐青淮眼睫顫動，有些不安地拽緊握著人的手，力道大到仿佛要把人融進自己血骨。
“成年又怎樣？你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啊弟弟。”顧憶安搖搖頭，看法盲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那還要好幾年。”
“現在彆想了。”
徐青淮聽言，之前種種念頭從身上瞬間轟踏，眼前有種被驚喜砸到眩暈感，輕聲呢喃，帶著委屈：“我還以為學長不喜歡我了。”
顧憶安凶巴巴：“怎麼又喊我學長？”
“哥哥。”徐青淮頓了下，收斂眼底所有肮臟思緒，像是以往一樣露出滿是愛慕深情的眼眸。
顧憶安又一次開心，這樣才好看，擺出寡夫臉看他真心不爽。
“乖。”他拍拍徐青淮頭頂，順帶摸小狗似的手指縮緊，漫不經心地道：“而且你還是個學生，結婚不著急，我又不會跑對吧。”
徐青淮下意識蹭過去，灰眸柔軟，聞言不置可否，隻是笑著看他。
顧憶安被盯地心虛，他瞪過去，“這麼看我乾什麼？我那是去旅遊，懂不懂？”
“嗯。”徐青淮隻是搖著兩人牽手的位置，目光深幽。
“嘁。”顧憶安胸有成竹，斜睨他一眼：“你腦袋裡想什麼我都知道。”
徐青淮心底宛如被撓了一下泛起一圈圈漣漪，灰眸閃爍著異光，語氣平靜：
“那哥哥猜我剛剛在想什麼？猜對了我答應你一個條件，輸了哥哥答應我一個條件。”
顧憶安信誓旦旦裡麵巨坑，“我不要，這都是靠你主觀想的，要是我答對了你不承認怎麼辦？”
“不會的。”徐青淮輕聲細語，“我永遠不會欺騙哥哥。”
“是麼。”顧憶安狐疑，但又覺得很對，徐青淮那麼戀愛腦，怎麼會欺騙他，不白送還算有點腦子。
“那我猜猜你剛剛想什麼。”
顧憶安有些躍躍欲試，他思索一番，給出答案：“你肯定是想我旅遊不帶你，對不對？”
自己提到旅遊時他眼睛就亮的不正常，就差寫著我不相信四個大字，再聯係對方是個戀愛腦，答案妥妥的。
顧憶安歪嘴一笑，驕傲的挺起胸膛，漂亮男生就該乖乖穿小裙子。
畢竟自己偷偷摸摸從梁小晨回收之前的廢品，郵費整整十塊大洋，不能浪費。
徐青淮搖頭，“不是。”
“嘎，怎麼可能不是。”
顧憶安正暢享快樂人生，突然被打斷，直接撲到男生身上，主打一個不屑：“你肯定是我說得那樣，要不然你能想什麼？”
“你就是騙我。”
徐青淮抱住人的瘦腰，呼吸聲噴灑在對方側臉，他低笑一聲，磁性低沉，在這樣的晚上儘顯曖昧，“我想哥哥在床上的樣子。”
顧憶安身體僵硬，傻在少年身上，你自己聽聽人言否？
“臥槽！”
他爆粗口，響亮的聲音驚擾樹上鳥蟲，混和著樹葉沙沙動靜越發顫抖。
“你再說一遍！”顧憶安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深深覺得自己和徐青淮不在一個頻道，一個你猜我猜，一個瘋狂XO。
徐青淮靦腆重複：“想看哥哥在床上”
“閉嘴。”顧憶安驚恐地捂住男生萬惡之源的嘴巴，倏然，又想起什麼事，飛快收回手，又整個人退後數步，與人隔開距離，手心在衣服上瘋狂蹭了蹭。
難道徐青淮是在報複自己之前故意吊人胃口，不直接說原因的事情嗎？
顧憶安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
湯姆貓落淚.jpg
徐青淮眉眼清絕，體態從容，一步步靠近防備著他的青年，無辜地眨了下眼：“哥哥認輸嗎？”
顧憶安舉雙手附和，就怕平日裡高冷又拽了吧唧的男生開黃腔，真是怕了。
“我認輸。”他慫了吧唧地回答。
“哥哥答應我的條件，我現在想兌換。”徐青淮唇角微勾，露出的笑容仿佛早就挖好坑等小白兔跳進去的大灰狼。
顧憶安腦海裡閃過一係列不可描述，而且非常附和現在徐青淮老澀批的想法，囚/禁、捆/綁……他迎著風，宛如小白花左右搖曳。
徐，青，淮，就，是，變，態！
“我們訂婚吧，哥哥。”
“嘎？”
第47章 “我有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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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憶安沉默了, 他為滿腦子澀澀普雷的自己感到羞愧，人家隻想著訂婚, 而他早已經拐到禁區。
咳咳……現在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要同意嗎？
答應吧，都拒絕過一次，再拒絕顯得他好冷酷，好無情。
顧憶安忸怩：“這會不會很麻煩。”他不自覺想到奇奇怪怪的電視劇畫麵。
“不麻煩。”徐青淮搖頭，“都交給我吧。”
顧憶安眨巴眼，“那你會不會很累？”
徐青淮從不覺得會是麻煩事, 高興還來不及, 他灰眸明亮, 薄軟唇角上揚：“哥哥上班更累。”
“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保證哥哥滿意。”
這件事也如少年所說，辦得漂漂漂亮亮，也讓顧憶安第一次意識到對方家裡的富有，在顯赫地段擁有幾百平的中式老宅，美輪美奐, 甚至還能看見小說裡穿著黑色魚尾服的管家。
顧憶安：O∽o
他唯一能幫上忙的是當個送花童子，在每個角落都擺上漂亮的花花。
徐青淮跟在男生屁股後當個小尾巴, 笑著遞花, 給出真摯讚美：“哥哥擺的花好美。”
“哥哥累不累？要不要喝水？”
“前麵有亭子, 我們去休息吧。”
徐青淮發自內心的雀躍衝淡了顧憶安的尷尬，他忍不住挺胸神氣, 大手一揮，頗有指點江山的感覺：“就問你喜不喜歡？”
看著花瓶裡盛放著的五顏六色的花, 並不優美，但卻是心上人一點點弄出來, 那就帶上彆樣的寄托。
徐青淮眼眸彎彎：“喜歡。”
他瞥見對方額頭沁出的汗水，從口袋裡掏出白淨的手巾認真擦拭。
顧憶安乖乖仰起臉蛋，甚至努嘴：“小淮右邊右邊。”
“嗯。”徐青淮從喉嚨溢出聲音回應，視線不斷掃視男生薄紅的唇，柔軟到能透汁的綿軟臉頰，心跳不受控製的加快。
顧憶安敏銳察覺到徐青淮眼神奇怪，同床共枕那麼多天，彆提有多眼熟，自己後頸還能看見淺淺的痕跡。
顧憶安靈光一閃，想到買的四四方方的盒子頂住自己，轉移話題：“小淮你口袋裡都裝了什麼？感覺什麼都有。”
“難道你的口袋比我的大？”顧憶安伸手比劃。
徐青淮收起手巾，他微微低頭，露出比剛剛手巾還白的後頸，骨感的弧度鋒利，嗓色亦如瓷器清冷：“沒什麼。”
“讓我看看。”顧憶安還真感興趣，他湊過去，把手伸進對方褲兜，摸索一番，找出一個硬硬的，是個打火機。
“你不會偷偷背著我抽煙吧。”顧憶安不可置信，甚至覺得聞到討厭的煙味。
徐青淮否認，“不是，我不抽煙。”
他麵不改色地道：“是三叔交給我保管。”
三叔，也就是平日裡照看宅院的管家，年歲五十，顧憶安一來就看見對方耳朵彆著煙，也不是不可能，他暫且相信。
又轉到另一邊，顧憶安伸手進去摩挲，他表情窘迫，把兩個老物件掏出：“你怎麼還帶著它們啊！”
手心裡赫然是當初老家的潤滑油與套。
徐青淮：“我舍不得扔。”他眼裡帶著滾熱的溫度，並不是說笑。
顧憶安喉頭哽住，“可這玩意再不用就過期了吧。”
“那我們晚上——”徐青淮迫不及待，上次逗太狠了，人哭的稀裡嘩啦，他已經很久不被允許同床睡覺。
顧憶安本來就逃避這檔事，眼見著回旋鏢打到自己身上，送瘟神塞回去：“既然你那麼舍不得它們，就好好保管吧。”
徐青淮：……
恰好時間差不多，管家三叔過來提醒：“客人們已經到了。”
顧憶安跟上管家的腳步，“好耶。”
徐青淮慢了一步，纖長濃密的睫毛半垂，握著的手心攤開，露出一截短胖的白色蠟燭，輕輕呼氣，沒有被發現。
他放回隱蔽性極強、位於褲腰帶內側的小口袋，整理了下襯衣。
顧憶安和管家說著話，發覺身邊沒人，回過頭，看見站在原地的徐青淮，他揚著笑容招手：“快過來！”
“好。”徐青淮回神，眉眼清絕。
快到前廳時能聽到吵吵鬨鬨的聲音，顧憶安突然就有了儀式感，他看向旁邊心不在焉的少年：“把手給我。”
徐青淮走神，但身體已經乖乖把手遞給青年相握，溫熱的體溫源源不斷從手心蔓延，灰眸微微眯著，他從荒誕迷亂的場景回神，輕輕應了聲。
“嗯。”
顧憶安莫名笑了下，他牽著對方豪情壯誌跨進前廳，黑白分明的圓眼環顧全場，不錯，都是熟人，主角團全到場，還有他的朋友們，每個人手捧鮮花，等待送給有緣人。
顧憶安清著嗓子，就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安安你終於來了！”
“顧哥你還那麼年輕，怎麼就要訂婚！”
“嗚嗚嗚心碎了。”
梁小晨和章沛泉兩人迅速圍過來，嘰嘰喳喳像五百隻鴨子，把顧憶安想說的話全堵在嘴邊。
顧憶安：……
“好了，你們先彆說，都聽我說。”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梁小晨瘋狂搖著男生身體，雙眼淚汪汪，哭訴悲慘人生，“在最美的年紀遇到你，但我卻無能為力。”
他目光幽怨地落在顧憶安身上。
事情還沒結束呢。
顧憶安：“你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嗚嗚嗚”梁小晨悄咪咪比出一個手勢。
顧憶安：“我的終生免費溫泉名額。”
梁小晨迅速抹淚，表情堅定：“安安祝你們和和美美，幸福快樂，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沒辦法，他給的太多，梁小晨鼓勵的眼神越來越濃鬱。
章沛泉心思微動，擠開他站到青年眼前，一秒表演痛哭流涕：“顧哥，我被我外婆趕出家門，現在無處可去了。”
邊哭還光明正大看人，臉上就把宰客的小心思寫臉上。
被當做冤大頭的顧憶安：“我對你的遭遇感到深深同情，所以為了我們的友誼，你閉嘴彆說話。”
他推開對方，牽著背景板的徐青淮開始在人群中花式炫耀男朋友，背影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樣。
“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家小淮……”
“他為什麼不說話？嗐，心裡想著我唄。”
章沛泉張大嘴巴，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梁小晨哼哼一笑：“東效西顰罷遼。”
他趁著傻大個沒反應過來，施施然從對方身邊飄走，走路拽的八萬八，擠到顧憶安身邊樂嗬嗬捧場。
“呸。”
顧憶安挽著徐青淮的手來到裴展玉眼前，揚起笑容：“我和小淮能在一起，你的功勞很大呢，如果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們。”
當初的初吻，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徐青淮輕輕頷首，夫唱夫隨：“謝謝你。”
裴展玉摸不著頭腦，隻能溫笑：“不客氣，你們能夠長長久久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栓住這條瘋狗，他還要感謝他。
“我也很感謝你，彆讓Q……讓我見證了美好的愛情。”裴展玉咽下那句話，故作鎮定。
顧憶安謙虛：“不敢當。”
徐青淮堅定：“是的。”
兩人麵麵相覷，發現默契不對。
顧憶安轉口：“是的。”
徐青淮說：“不客氣。”
裴展玉臉笑僵硬，眼前無神，“去下一桌吧。”彆霍霍他了。
顧憶安裝作沒聽見，繼續和少年鬥嘴，餘光瘋狂眨呀眨，又漫不經心露出自己手上的花。
路淇從舅舅手裡搶走花，與自己的花一並遞給對方，眉眼溫柔：“安安，祝你快樂。”
“謝謝，終於有個聽懂人話的，小路小路我眼睛都抽筋了。”顧憶安湊在對方耳邊告狀。
徐青淮耳朵尖，煞有其事點頭。
裴展玉：……
滾啊！
顧憶安帶著徐青淮麻溜滾了，視線興致勃勃逡巡全場，看見宋朝舟和白卓坐在一起，連忙過去。
宋朝舟早就注意到那邊場景，不想當小醜連忙把花遞給對方，“祝你和青淮快快樂樂一輩。”
說著，他不自覺的開始打廣告：“我旗下有規模超大的律師所，任何法律相關的問題都可以在這裡完美解決。”
顧憶安默默問：“免費嗎？”
“親，付費的。”宋朝舟麵無表情捧讀。
顧憶安：“我想，我不需要法律援助。”
白卓沒形象躺在沙發上，他眼下青黑，顯然是每日每夜熬夜的勳章，他拖著嗓音：“花，給，你。”
“不，用，謝。”
顧憶安學著：“好，的，呢。”
白卓死魚眼：“……”
突然，他一秒坐直身體，雙腿男德並攏，表情得體，端地溫柔沉穩的成男形象，和剛剛大徑不同。
顧憶安震驚，“你怎麼了？”
白卓朝著遠處生長著茂密樹林的山頂揮揮手，嘴上道：“我粉絲，不用羨慕。”
顧憶安順著對方視線看去，啥也沒看到，不禁懷疑自己視力是不是降低了，徐青淮拉著人走開。
訂婚的最後，時間已經到晚上，天空鋪上黑布，但大廳亮堂堂地宛如白晝，所有人都玩嗨了，在發現後院有個超大的遊泳池，喝醉的男男女女下餃子似的跳進去。
顧憶安今天特彆注意形象，沒下去，他收回視線，指尖勾了勾徐青淮的手心，“小淮，你閉上眼睛，我有個驚喜給你。”
徐青淮眨眼，“哥，我也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兩人坐在秋千上，互相依偎著傳遞彼此熾熱的體溫，忽然相視而笑。
顧憶安另一隻手搭在口袋，眼睛晶亮：“你先說，靚仔要最後出場。”
他不閉眼，直勾勾看著人，仿佛要透過皮肉看進人心裡，徐青淮心臟急速跳動，眼皮顫了顫，“我們一起好不好？”
“哥。”他清冷的聲音此刻很溫柔，像是撒嬌一樣，顧憶安特稀罕他這樣可憐又故作矜持的表情，揚著下巴：“行吧。”
下一秒。
兩人同時掏出紅色小盒子，打開互相看，是一對鑽戒。
不知道誰先笑了，反正兩人混作一團，隨著越發逾矩的動作，呼吸一顫，身上滾熱，兩人停下打鬨，開始思考兩幅鑽戒該怎麼戴。
總不能隻帶一個人的吧。
顧憶安緊皺眉頭，突然鬆開：“一三五戴我的，二四六戴你的，最後一天都戴上。”
“完美！”
徐青淮沒脾氣：“好，我聽哥的。”
*
暑假飛快過去，顧憶安已經確定要在公司繼續上班，他開學那天請假送徐青淮去學校，手段強硬：“你給我好好在學校待著，不把成績搞上來不要找我。”
徐青淮嘴硬：“我沒掛科。”
“那你知道上的人文關懷認知課怎麼顯示補考？”顧憶安恨鐵不成鋼，其中還有借著這個理由把熱愛探究人生的家夥送走。
年輕是好，但太鬨騰。
尤其是這種嘴上硬邦邦，下麵也一樣的悶騷清冷少年。
徐青淮眉眼壓低，悶聲：“可是，我重考通過了。”
“可是你學習態度不積極。”顧憶安懷著拳拳愛護之心，繼續開口：
“哥都是為你好，從家到學校每天通勤時間三小時，在學校呆著不香嗎？而且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他留下意味深長的目光，懂得都懂。
徐青淮：“我知道了，那我周六周日能去找你嗎？”
顧憶安知道一個巴掌一個甜棗，“當然可以啊，到時候我給你煮湯喝。”
徐青淮：“……湯不必了，哥。”
想到那股味道，舌尖泛上澀意。
“好吧。”顧憶安隻是說說，他對自己熬湯的本事很有自知之明。
離開學校後，麵對有些空蕩蕩的房間，心裡蕪湖一聲，顧憶安興奮地到處亂逛，都是他一個人的了嘿嘿。
他立刻撲在床上快樂打遊戲，期間徐青淮頻繁發消息，煩死了，直接免打擾。
就這樣打到通宵，次日爬起來去上班，回家繼續約人打遊戲，三更半夜，他肚子咕咕叫，下意識喊：“小淮……”
忘了，人在學校。
顧憶安拍拍腦袋，認命起來給自己煮麵，看見冰箱菜快沒了，他心裡想著明天下班去買點。
果不其然忘記了，顧憶安唉聲歎氣，他下樓去買了幾桶泡麵，吃著的時候還很疑惑，小淮怎麼還沒給他發消息？
有點想他，顧憶安拿起手機，收到朋友約著打遊戲的消息，迅速進隊，把剛剛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這樣的日子持續一周，顧憶安某天站在鏡子前，發現自己黑眼圈怎麼比眼睛都大了！
他傾訴欲極強，“小淮我……”糟糕，怎麼又忘了人不在家。
可是，真的好想好想他。
顧憶安趴在床上，打開手機，翻開徐青淮消息框，看著滿屏消息，眨巴眼，想起自己打遊戲上頭把人免打擾。
最後的消息定格在昨天下午五點四十。
“哥，回個消息。”
“我明天來找你。”
最新消息就在剛剛，透著殺氣。
“開門。”
顧憶安意識到不好，迅速爬起來赤腳去開門，先發製人抱住對方，嗓音透著雀躍與小委屈：“你終於來了！”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