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身體一路以來也是狀況百出,偏偏幾個軍醫都找不出任何病因,隻能用藥一直吊著。所以,來醴縣這麼些日子,他一直在營帳休息,每天聽著令他發狂的軍報,幾乎要崩潰。
直到沈慕寒的出現,他覺得看到了光明的同時亦是感知到了地獄。
這天,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沈慕寒一身戰袍列鬆如翠闊步走來,嘴角一直掛著不達眼底的淺笑,對著他堪堪出聲:“趙將軍,彆來無恙。”
簡簡單單六個字,使得趙翰文從躺椅裡蹦躂起來,眼前穆地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一路上他早就知道沈慕寒帶著軍隊奉旨前來援助,而且爹也說過,沈慕寒即使活著也是苟延殘喘,因為他中了不止一種劇毒,而且不定時會發作,而且路上爹也來信,說他幾乎隻剩一口氣吊著,可卻還是要自尋死路,他就當真了。
可是,現在見到的沈慕寒又是誰?軍姿颯爽,步履沉穩,神采奕奕,完全不是爹信中說的那樣,難道一切都是假象,都是他為了掩人耳目的假象?
想到這裡,趙翰文不由涔出一身冷汗,好半響才皮笑肉不笑的道:“沈副將,彆來無恙。”
戰沒贏之前,沈慕寒依舊不敵他的地位,而沈副將是世人對他的認可和稱呼,可從趙翰文口中出來,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諷刺的意味。
沈慕寒隻是淺笑,然後便去了自己的營帳。
他一走,趙翰文就徹底坐不住了,他現在無心應戰,隻想回京都。
他敢肯定,沈慕寒一定知曉了一切,肯定會對他進行報複,而且自從他出現,他就一直不順,這一切肯定與他有關。
“來人,備紙筆。”想著,他一手一揮,寒聲命令。
不一會兒紙筆備來,他便開始奮筆疾書,一定要讓爹找個借口讓自己先回京都,這名這利他暫且都不要了,隻要活著回去。
“沈老弟,你可真神了,不過出個麵那趙狗賊就坐不住了,剛才見命人備紙筆,該不會又出什麼餿主意吧。”
王茂昌化身沈慕寒貼身護衛,時刻都在他身側跟著,此時在外麵溜了一圈回來,將所見所聞和感受說出來,忍不住向沈慕寒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他的偶像。
“他這是向趙太傅求救,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讓趙太傅找個理由讓他回去。”沈慕寒翻閱著近日的戰況報冊,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趙翰文的心思。
沒有三年前那場陰謀,他或許不會在趙家人身上花一點心思,而現在,他卻需要了解趙家的點點滴滴,然後慢慢瓦解他們。
“啊,趙太傅這般急功求利的人,他...會應了趙翰文的要求嗎?”
王茂昌覺得自己裝瘋也裝傻了,竟然腦子有點漿糊。
沈慕寒放下手中的報冊,笑道:“會,因為他想讓趙翰文去文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