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月帝雖然心中不悅,可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他做著同一個夢幾個月了,先皇後滿身是血,麵目猙獰的笑著詛咒他,說他遲早有一天會死在自己親生的兒子手裡,而那個兒子也絕對不會認他做父,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是好幾個月,他去找禦醫,開了藥調理,無意說起這事,結果還是禦醫隨口提及的,當時他感覺自己簡直要炸了,若不是不能離開皇宮,他鐵定去向陽縣問個究竟了。
就在剛才,他在看到沈慕寒上朝的那一刻心都是顫抖的,卻還要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甚至對他有成見的樣子,如果…一切如禦醫說的那樣,他這輩子都要活在悔恨之中。
“我不是你兒子。”
他能想到的沈慕寒豈會不知道,當即起身,冰冷無
情的說道,話落便負手而去,不給瀾月帝說話的機會。
一個皇帝被一個臣子這樣無視,照理說該重罰,甚至直接以大逆不道之罪拉下去斬立決,可是瀾月帝卻沒有,因為他開始害怕了。
直到沈慕寒消失在眼前,他還在想,如何將範貴妃弄進宮。
她怨他,恨他都是應該的,他現在隻想知道一個真相,雖然可能會使這對母子背腹受敵,四麵楚歌,可他可以保護他們啊,絕對不會在讓當年的事情重蹈覆轍。
沈慕寒在宮門口遇到了明玉,女兒裝扮,看上去蔫蔫的,憔悴的很,而他向來都是寡淡之人,即使熟悉,也不會主動打招呼,除非是他喜歡在意之人,本以為隻是擦肩而過,結果明玉硬生生扯住了他衣袖。
見公主眼神迷離,還扯住了大將軍的衣袖,聯想到她曾經仰慕大將軍,皇上還有意撮合,宮門口的守衛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卻也露出了曖昧不明的眼神,這可是大新聞啊。
傳聞公主看上了一個市井小民呢,原來真的隻是傳聞啊。
“放手。”
沈慕寒寒了神色,倒是給了明玉幾分薄麵,沒有當眾甩開她,隻是麵無表情的出聲。
明玉手一縮,立即鬆開了他的衣袖,卻是道:“喜兒來了嗎?”
她之所以拉住他其實就是有些激動,而目的便是雲喜兒,她都快一年沒見到七七了,怎麼說她也是她的乾娘啊,沒有血親也是親呢。
最主要的是,她現在需要一個人開導,而那人必須是雲喜兒。
“她沒來。”
沈慕寒簡短的回答,多一個字都不會給。
“是沒來京都還是沒來皇宮。”
明玉有些不服氣,非得杠一句,其實依著沈慕寒的性子,又怎麼會待她來皇宮呢,不是為難她麼?
沈慕寒看白癡一樣瞥了她一眼,然後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