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的眸子賊兮兮的轉著,破敗的院子黑漆漆一片,除了這房間布置的喜慶一點其他地方死氣沉沉。她蹙了蹙眉,踮腳走了出去,順手撿了塊拳頭大的石頭在手裡以防萬一。
“你可要記住爹爹叮囑,對媳婦輕柔點。”剛走出不到十步,就響起一道滄桑的聲音,雲喜兒聽得迷迷糊糊,可輕柔兩字卻聽得清清楚楚。
眸光一凜,小手一揚,手中的石塊飛了出去。
“啊…”
砰…
隨即,是一聲慘痛的叫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雲喜兒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這是砸中了?不會砸死了
吧?
“寒兒,我的兒啊,寒兒…”隻是,不等她繼續前行,耳尖繼續傳來那道滄桑聲音的悲痛聲,雲喜兒腳下一頓,這聲音聽著怎麼有些耳熟?
好奇心作祟,她居然沒有跑,而是走向那聲源之處。
昏暗的夜色下,一老人佝僂著身子費力托起地上高大的男人,男人滿臉是血,雙目緊闔,像是斷了氣那般。
“沈屠叔?”
雲喜兒眉頭一攏,詫異喊出聲。
這是向陽村的屠夫沈屠,早幾年也算是村裡的大戶,一家三口有養豬場和房產牛車,後來這唯一的兒子沈慕寒被招去當兵,這一當就是三年,再回來卻變成了一個傻子,據說是在戰場上頭部受傷導致的,智力變成了幾歲的孩童,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為了治他,沈家賣房賣牛車,就連辛辛苦苦違建起來的養豬場也賣了,並且一夜就搬了家,後來沈屠的
妻子也在給沈慕寒尋大夫的路上失蹤便再也沒有回來。
雲喜兒是有原身記憶的,小時候這沈屠對她還挺好的,經常說要她嫁給沈慕寒做媳婦。搬離之後她在艱苦的討生活中也看到過他幾次,所以對他的聲音很熟悉。
“喜兒丫頭,你…”沈屠也是詫異,隨即恍然,指著雲喜兒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老人家腿腳一直不好,走路一瘸一拐的,而沈慕寒的娘卻是向陽村的村花,但是來曆不明,還不會做粗活,經常被村裡人拿來說道。家裡條件好時沈屠還能護著他,可是出事之後那些眼紅的婦女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到現在還很多人都在傳,沈範氏是受不了這貧苦的生活而刻意離開的,還有人傳她在嫁給沈屠之前就已經有了身孕…
雲喜兒心虛,她哪裡知道自己被賣給了熟人,理清思緒急忙說道:“沈屠叔,你去撐燈,我看看沈大哥
的傷勢如何。”
她前世是個孤兒,可是因為成績好而屢屢被保送,後麵不但考了好大學還有了份好工作,可是她熱衷於廚藝,於是和閨蜜合夥開了家小飯館,飯館後麵成了餐廳,再到後麵成了酒樓。可是她的好閨蜜和男友卻勾搭上了,她是去拿回股份順道分手,卻在三人的拉扯中被一輛車給撞了,然後一命嗚呼魂穿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