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幾乎家家戶戶煙窗都升起徐徐青煙,那應該是在做早飯。
憑著記憶她一路往上,時不時低頭往地上抓幾把草放進背簍裡。
秋末,萬物凋零的季節,即便是草也不多了。
太久沒來,記憶很是陌生,整片山林除了荒涼就是詭異的靜謐,沒有一絲人氣,當真除了樹木就是深草。她腳下一雙破洞的布鞋,都沒有針線縫補,走了一路,背簍也滿了,還撿了幾顆可食用的蘑菇,雲喜兒站在林子中央,一雙眸子嗖嗖嗖射向四周,然後嘴角
一勾,拚命將深草給撥了,以至於被一些荊棘劃破了手,流出一些鮮血都渾然未知。
她分彆撥了五處的深草才背著背簍心滿意足的離開。
回去的時候她特地往下走了一段路,來到記憶中的小溪旁,洗淨了手,見小溪裡小魚群遊,不由得嘴角一勾,將草給倒了出來,循著腐植豐富,泥土濕潤疏鬆處挖了好幾條蚯蚓,順手用柴刀砍了棵竹子做了釣竿。
將泥巴打濕裹上被她弄成小截的蚯蚓搓成圓球或是其他形狀放進背簍裡,然後弄了些質地輕隨時漂浮的草木葉子放進去,將背簍放置隱蔽點的地方,自己則坐在一旁用臨時做的釣竿釣魚。
約莫五分鐘的時間她去提一下背簍,然後將裡麵的東西全數倒出,小魚大概一指到兩指大小,每次都有八到十幾條,她在一旁挖了個小泥坑引入水將魚放進去,如此反反複複,差不多半個時辰也弄了小半斤小魚。
趁著釣魚的空間,她又找來棕樹葉子臨時編織了個小菜籃子,將魚和洗淨的蘑菇放到菜籃子裡,把草裝進背簍提著往沈家走。
老遠,聞到了濃鬱的藥味,雲喜兒知道這是沈屠在給沈慕寒熬藥。她皺了皺鼻子,帶著微笑走了過去,迎麵碰到幾個中年婦人,見雲喜兒均屬露出詫異的表情。
“這就是那瘸子花了十兩買來的兒媳婦吧,看著挺精神的啊。”
“莫不是個傻子,居然沒有逃?”
“好是好,就是太瘦了,而且那屁股就是個偏的,一看就生不出兒子。”
幾人與雲喜兒擦肩而過,轉頭就開始咬耳議論起來,要說這咬耳議論吧,可這聲音可否收斂一點,雲喜兒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腳下一頓,搖頭苦笑。
都說這女人愛八卦,換到那個朝代都是一樣的。
“喜兒啊,彆聽那些長舌婦瞎說,她們就愛說三道四。”
村裡人的性子沈屠清楚的很,他家落魄之後落井下石的可不在少數,這次買了兒媳婦又讓她們有了新鮮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