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1 / 2)

“婧主子,您,您感覺如何?”

“還行,彆緊張。”

陸雲纓感覺到腹部的疼痛一陣陣的,不太尖銳,應該才剛剛開始,距離孩子真正出生,還需要一段時間。

無痛當媽卡她並不打算立刻用,還沒到時候不說,現在這麼多人,特彆還有位很有經驗的穩婆在,很容易露出馬腳。

她這樣淡定,慢慢的,倒是讓其他人也跟著淡定起來了,為了她能順利生產,大家也提前做了不少準備,隨著理智漸漸回歸,心裡雖然依舊擔心,可也能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了。

皇帝一早準備好的養在晴雨閣的穩婆如今已經被雨葉洗腦成功,知道自己唯有讓婧貴儀肚子裡的孩子成功出生才有好下場,自然不可謂不儘心。

可此刻這位穩婆手心卻有些出汗,無他,她覺得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穩婆或多或少都懂些藥理知識,特彆是她這種有經驗的老穩婆,不少大夫在生孩子這件事上說不得還沒她有話語權呢。

早上這孩子還穩穩當當的,現在就要生,還這麼著急,怎麼看都有點不對。

察覺到不對,她第一時間就和陸雲纓說了,擔心她怕是中了什麼算計。

陸雲纓笑了笑,越發覺得籠絡這個穩婆是正確的。

“沒事,我與孩子就交給您了。”

穩婆一聽陸雲纓這語氣,也明白了什麼,知道後宮陰私多,沒瞧外麵還說婧貴儀是假懷孕嗎?但現在這孩子都要出生了,還是兩個。

她再不問了,一心一意開始準備。

其他人忙忙碌碌,倒是顯得陸雲纓這個要生孩子的當事人沒事乾了起來。

她清楚皇帝既然派明枝來,必有其他安排,就是不知道那安排到底是什麼了。

想到這,肚子又是一陣尖銳的痛感。

這催產藥算是藥性比較溫和的,但再溫和,到底是催產藥,摸了摸肚子,陸雲纓隻希望保胎丸足夠強大,能讓這孩子能平安出生。

而這個時候,按照宮妃生產的固定流程——

“小李子,你去長樂宮跑一趟,對皇後娘娘說.....婧貴儀要生了。”

皇後想要她的子嗣。

皇後不是害她的人。

皇後和皇帝某種程度上是站在同一邊的。

而且陸雲纓不確定她和皇帝是否瞞過了幕後黑手的耳目,但孩子出生總是瞞不過的,此刻皇帝又不在宮中,她必須找個盟友。

那麼,綜上所述有比皇後更好的人選嗎?

而且之前爆出假孕一事必然會讓她的孩子一出生就遭人質疑,可在皇後看守下出生的孩子,還有誰敢質疑?

皇後,是她最好的盟友和證人!

陸雲纓喝下催產藥的消息是一個多時辰後才傳到皇帝這邊的。

他正在清修,不遠處就是佛祖金像,他隻是半磕著眼皮和佛祖對坐著,完全沒有誠心禮佛的模樣。

或者說,他

早就厭煩了這些佛經佛法,聽多了沒得腦仁痛。

沒多久慶喜腳步匆匆的走進來,告知剛剛信鴿傳遞來的消息,聽的皇帝頓時皺眉。

陸雲纓以為皇帝將一切都準備好了,這才來試探自己。

但實際上皇帝本人都不確定,這才交給陸雲纓選擇,她這麼果斷一喝,倒是讓皇帝都嚇到了。

“婧貴儀就如此信任朕?”

無人回答這個問題,隻能皇帝獨自思考,他摸了摸自己的扳指,忽而笑了。

慶喜隻是垂首立在一邊,一言不發,他清楚陛下並不需要他的建議。

“明枝行動了嗎?”

“回陛下,那個孩子已經準備好了。”

“嗯。”

皇帝準備的孩子當然不是什麼宗室的孩子,一個靶子嘛,需要什麼精心安排呢?

他的生母是一個妓子,父又不詳,像這樣的孩子從出生就注定未來艱難,更何況他的母親將病也帶給了他,不知道能活多久。

這樣病歪歪的孩子,不過區區幾兩銀,那個妓子便沒有一絲猶豫的將孩子賣給他們了。

接下來隻需要按照計劃行事便可以......皇帝稍微有些不安了起來。

陸雲纓都察覺到有幕後黑手,皇帝自然也察覺到了。

甚至他還知道那個人是誰,將人全部帶走,一來是阻止其他人插手擾亂計劃,二來便是給那人更好的動手機會。

隻要抓住那人動手的證據......他安排的很好,也儘力在晴雨閣周圍保護了。

隻是若有意外,若有意外.....皇帝在心中念叨了兩聲,而後驀然站起身,繞著大殿走了兩圈,開口道:

“備馬,朕要回宮。”

“陛下,這個時候宮門已經落......”

慶喜話還沒說完,就見皇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頓時慶喜閉嘴。

“奴才這就去準備。”

不過現在準備還需要一段時間,推開門,皇帝徑直往護國寺方丈房內去了。

方丈圓融大師德高望重,先帝很是尊敬他,不過皇帝和先帝不同,對佛法佛經沒什麼追求,來的自然也少。

可即便來的少,圓融大師和皇帝也是熟悉的,甚至在幼時很長一段時間,皇帝都住在這裡,托這位方丈照顧。

“陛下。”

方丈似乎已經預料到皇帝會來,開口道:

“貧僧有什麼能幫到陛下的嗎?”

“朕想向您求三簽。”

“.......”

“好。”

三個空白簽文能做的手腳太大了,古時皇帝自稱天子,君權神授,如今君權已經淩駕於神權至上,但借助神佛的嘴,依舊能讓許多事情師出有名。

更何況是護國寺這樣具有特殊地位寺廟中的簽文。

這也是先帝給如今的皇帝留下的遺產之一。

皇帝和圓融方丈的對話僅僅隻用了一盞茶時間,

馬匹很快準備好,他要趁著夜色?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趁著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快速回宮。

京城:

“公子,這個時間點了,我們還要出城門嗎?”

“彆問,先走。”

“是,是,那咱們要去哪?”

“先出了城門再說。”

筆洗見自家公子重複了兩遍,知道事情應該很重要,而且不是他能知道的,哦了一聲,便埋頭趕路了。

陸清塘住陸家,但陸家如今不知道被多少人盯著,白天他不好輕舉妄動。

幸虧最近他父母過來陸府拜訪,陸家出入的下人小廝多了不少,方便陸清塘趁著夜色喬裝打扮的出門。

他要去護國寺麵見陛下。

經過陸清塘的仔細詢問後得知,江東鹿江決堤已是兩個月之前的事,工部派去江東的隊伍卻沒有任何消息上報,這顯然不對勁。

若此消息為真,十萬百姓危在旦夕,不,說不定受災人數已然不止十萬,現在去救也恐怕晚了許多。

但能亡羊補牢總比放任不管好,更何況無論如何,隱瞞此事之人罪大惡極,應該讓陛下知曉此事,儘早打算。

抱著這種想法,陸清塘喬裝打扮去車行租了輛車便趁著夜色出發。

月黑風高,即便京城附近治安良好,但抱著那個足以讓朝堂上下震上幾震的消息,陸清塘始終沒有半刻放鬆。

正在此刻,陸清塘便見與自己相對方向,有一行人騎馬而來。

即便在這種夜色下,一行人身上的布料,或者說軟甲也微微反光,騎馬的動作也有些特彆,陸清塘最近出入皇宮多了,見到宮中侍衛的次數自然也多,便能認出些類似的動作。

那是宮中的侍衛?

不能確定,即便不是宮中的,怕也是在禁軍亦或者九龍司當值的。

瞧這群人來的方向,是自護國寺而來?這麼晚了,他們也要回京城?

種種想法在腦海裡冒出,但實際上隻過了一瞬間,而後陸清塘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他見過不多,卻讓他牢牢記在心中的人。

“陛下!”

“陛下!”

似乎是擔心那行人就這樣離開,自己就這樣錯過了機會,陸清塘高聲呼喊。

然而其實對麵那行人也注意著陸清塘,一輛馬車行駛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路上,怎麼看都很奇怪,特彆是他們來的方向似乎還是京城。

大半夜出京,還隻一輛馬車,兩個人,不引人注意就怪了。

所以陸清塘開口的第一時間就被人注意到了。

兩行人停下,皇帝很是不耐煩,今晚一切似乎都很順利,但順利過頭反而讓他不安。

原本看到陸清塘這輛馬車,馬車上的人還叫破他的身份,以為不安是應驗在此處,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陸清塘他記得,似乎是婧貴儀的兄長,因為才華學時不錯,人也比較機敏,背後又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勢力,他便提拔了幾分。

此刻這樣

的人叫住自己,不等皇帝繼續揣測,陸清塘在詢問四周人是否可信後將自己得知的消息和盤托出.......聽到陸清塘稟報的內容,皇帝徹底陰沉了臉色。

他並不懷疑陸清塘在說謊,畢竟這種大事,稍微查證便可辯證真偽,他在想的是這件事能瞞過他,瞞過整個朝堂,到底是多少人默許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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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

皇後已經睡下了,最近是她難得的閒暇時刻。

宮中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也沒什麼宴會要籌辦,太後皇帝也不在,她的日子的確自在。

但麵前這個突然出現的晴雨閣太監說什麼?

什麼叫婧貴儀要生了?

婧貴儀不是假......

不,不管是皇帝還是太後都否認了這個說法,是其他人自己推斷的。

如果這一開始就是一個局呢?一個為了保護婧貴儀的局。

聰明人都容易想太多,明明白白告訴你的,你或許不會相信,但若是你自己推斷出來的,沒有幾個人會再去懷疑。

若陛下正是抓住了這個心理,特意與太後聯手做了個局呢?

至於被犧牲的淑妃?

嗬嗬,淑妃母家都和越淩峰走那麼近了,她在太後那還能有什麼體麵?被當做棄子甩開豈不正好?

這一刻,皇後自認為自己已經明了一切。

“來人,給本宮梳妝!本宮要去晴雨閣。”

不管那許多了。

之前在慈寧宮熄滅的火,在這一刻又燃燒起來。

孩子,孩子,大臨唯一的繼承人。

ta的母妃不夠資格養育這個孩子,但她可以,她發誓會如同親子一般對待這個孩子的。

皇後很快行動了起來。

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她沒有對婧貴儀下手,其他高位妃嬪也不在皇宮,若是在婧貴儀生育後直接將孩子抱走......陛下現在需要孟家,不會隨意與她翻臉的。

“晴雨閣到!”

“娘娘......”

不等碧螺伸手攙扶,皇後直接從鳳輦上躍下,行動矯健的進入了晴雨閣,全然沒有往常端莊的模樣。

此刻這裡已經亂成一片,好在亂中卻有序。

陸雲纓有意要讓皇後看到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有意要讓她做這個見證人,因此趕緊將人迎了進來。

距離第一次感覺到痛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但時間還早,距離孩子出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並且這種痛苦不是不能忍。

十全大補丸的確給陸雲纓很大的底氣,不管是分出精力來思考還是應對突發事件。

見皇後進來,陸雲纓笑了笑,開口道:

“娘娘能深夜趕到,嬪妾十分感激。”

“你.....”

看到陸雲纓那隆起的肚子,皇後徹底放下心來,關切自然而然的就掛在了那張臉上,仿佛她們之間宛若最親密的姐妹一般,擔憂的開口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說呢?即便陛下,哎,算了,本宮不多說,你可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