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1 / 2)

如今皇帝病重,又不在皇宮,因此便取消了小朝會,隻進行半月一次的大朝會。

大朝會便由太後主持,隻是說是主持,因為沒什麼大事需要即刻拿主意,因此一切遵循舊例般便好,實際上太後也插不上手。

唯獨一點,太後倒是有發言權——儲君候選人。

皇帝蘇醒後,雖然第一時間草擬聖旨過來問責太後和朝堂諸人,說的也都是錐心之言,但到底沒有直接開口否定此事。

因此如今大家已經默認皇帝病重,且皇帝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儲君一事。

隻是礙於麵子,不好開口直言罷了。

所以在最初的沉默之後,其他人也紛紛活動起來了。

康王重孫宿秀、直郡王之孫宿徹、廉郡王之孫宿隼以及安郡王庶子宿免。前麵兩位儲位候選人就不說了,如今風頭最盛的便是皇帝一派支持的宿免和宿隼。

宿隼又因為年紀尚小,並無法在朝堂上擔任什麼官,為了提高自己的競爭力,也為了有個更好的接觸其他大臣的機會。

因此宿隼之父,宿和便被眾人推舉了出來。

宿和在公主滿月宴上被皇帝大大的駁斥,還打了板子,奪了世子之位。

如今在越淩峰的運作下,世子之位不但回來了,人也成為朝堂新秀。

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不甚滿足,畢竟若是他當初沒出醜,如今哪裡輪得到自己兒子,自己不就上了嗎?

抱著這種想法,他兒子宿隼的儲君之位還沒個定論,他倒是琢磨上兒子上位,他如何當太上皇奪權了。

越想越是來勁兒,再加上為了兒子前程,他家室還算不錯,平常在家趾高氣昂,且因為上次事情對他心生埋怨的夫人也多次過來獻殷勤,還有朝堂上其他看不起他的官員過來交好,頓時讓他本就囂張的氣焰更上一層樓。

這不,和宿免在宮門口狹路相逢,相看兩厭,免不了多說幾句:

“宿免,你我都是宗室,算來我也是你兄長,如今見麵也不給哥哥我打聲招呼,太沒規矩了吧。”

“哥哥?”

宿免之前是禦前侍衛,如今在運作下,也成了一個四品武官,在九龍司任職。

說來,這也是宿免的壞處,他雖然是宗室,可走了武官路子,如今文臣當道,即便有皇帝的支持者在身後撐腰,比起宿和來,升官的速度也差了不少。

不過武官嘛,倒是有個好處,不用礙於什麼麵子。

因此他直接道:

“宗室那麼多,尋常親友往來,哥哥弟弟便也罷了。”

“如今宮內,你我皆是陛下官員,哥哥弟弟叫著,未免有結黨營私之嫌。”

說著,他還擠了擠眼睛。故意道:

“弟弟我啊,還是要名聲的,顧及的地方多了,哪裡像是哥哥你,不單單自己沒什麼顧及之處,嫂子出入後宮頻繁,這也就是陛下不在宮中,不然.......”

“你!”

“婦道人家的舌頭都沒你長。”

“婦道人家也沒你這般不講究啊。”

對於宿免知道自己夫人與宮中來往頻繁一事,宿和也不奇怪。

且不說宮裡宮外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看著呢,就是宿免之前做禦前侍衛的,在宮中有些人脈也完全不奇怪。

但對於自己夫人出入宮中一事,宿和並不打算改,改什麼?這是他的本事,誰讓宿免自己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呢?

夫人之間的交際往來,若是用好了,也大有用處,對宮妃更是如此。

那些宮妃如今因為陛下病重,著急的團團轉,有一根救命稻草遞給她們,這些妃子便都湧了上來,可為他提供了不少情報呢。

此事,陸雲纓也是知道的。

皇帝病重,這些妃嬪一開始都惴惴不安,緊接著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家裡厲害的找家裡,自己本身交際能力強的,便找聯盟,至於什麼都沒有的乾脆就認命,當然在認命之前,如同宿免所說,能與未來儲君搭上關係,她們也不吝於給些好處。

因而不僅僅是低位妃嬪,就連那些位份接近主位的,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陸雲纓冷眼看著,並沒有出聲製止。

直到某日,和太後坐在一起喝茶稟報宮務時候,聽到太後說:

“最近宮中倒是格外吵鬨。”

“哀家年紀大了,喜愛清淨,也不是限製你們年輕人熱鬨,隻是不管什麼事,都要張弛有度才好。”

陸雲纓頓時明了。

這是太後不耐煩了,讓她幫忙出手清理呢。

尋常她也懶得管,可這不是接手了宮務嗎?太後與她,不單單是名義上的長輩和晚輩,還是直屬上下級的關係,上級有令,她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說來,那位苟氏一開始是借著探望生病的俞貴妃入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