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1 / 2)

“這裡,這裡.....”

如今雖然已經入秋,但夏日的暑氣卻還沒散去,在地上鋪上厚厚的毯子,放兩個孩子在上麵爬來爬去,也不用擔心他們生病。

看著被布老虎引誘過來的女兒,陸雲纓忍不住誘惑,一手抱過來,接連在孩子圓嘟嘟的臉蛋上親了好幾口,害的被自己姐姐擠到一邊去,慢了一步過來的兒子害怕的往後縮了好幾步。

顯然,他被自己母親大人的熱情嚇到了。

這幾個月兩個孩子不在陸雲纓身邊,卻也沒有與她生分,可能是母子天性的關係,回來後粘著她都舍不得離開,但凡被人抱走一小會就皺著小臉,打算開哭,看的陸雲纓哭笑不得。

不過他們好不容易回到自己這個當娘的身邊,陸雲纓也舍不得他們離開身邊,最近都是和他們一起睡的,那是一刻都舍不得分開。

相處久了,也意識到皇帝的確沒有虧待兩個孩子,不單單體重穩步上漲,皮膚白皙細膩,還有眼神也越發靈動有神,甚至還會模仿人的語氣,用嬰語與人咿咿呀呀溝通,這些都不是單純的好吃好喝養出來的,定然在兩個孩子身上也廢了不少心思。

而越是在意這兩個孩子,陸雲纓也就越發不敢亂來,更彆說淩雲領走前還特意叮囑過了讓她不要出門了,淩雲這樣說,定然是事情嚴峻到一個程度了。

好在之前也把後宮那些事情處理的七七八八,同時震懾了一批牛鬼蛇神,不然她現在定然更加心煩意亂。

至於俞貴妃宮裡的事,陸雲纓不親自去處理不代表置之不理了,將情況告知給金瓊後,自然有人去處理。

就是不知道處理的如何了。

看著外麵碧藍的天,陸雲纓怔怔發了會兒呆,直到雨朵進來,這才回過神。

雨朵和李大夫一起照顧那些身患疫病的宮人,學到了多少醫術不好說,但這通身的氣質是徹底沉穩了下來。

見陸雲纓又在發呆,也沒打擾她,而是將二公主從地上抱起來。

在她看來,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雖然不涼,可也不能長時間讓孩子在地上玩,容易引得寒氣入體,冷不丁發熱。

平常陸雲纓也很注意這方麵,但這時候心裡擱著事情,便也顧不得許多了......雲朵也理解,越發覺得自己之前在陸家當丫鬟時候,眼皮子淺了。

總覺得當了皇妃娘娘,便能錦衣玉食,再無任何煩惱,可瞧瞧現在......人人都有煩惱,煩惱不變,產生煩惱的原因卻是多種多樣的。

可再如何,比起曾經任人宰割的日子,現在雨朵也知足了。

更何況還有這麼可愛的兩位公主,看著公主被丟在地上滿地亂爬,主子渾然不在意,又實在是讓雨朵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彆說宮裡的孩子了,就是尋常官宦人家的小姐少爺也是金尊玉貴養著的,哪有這樣往地上一丟的,偏生主子還說這樣接地氣,隨意些養的孩子反而更皮實,也不知哪裡來的道理。

即便說不過陸雲纓,在陸雲纓回過神後,雨朵還是念叨了幾句。

“瞧瞧咱們雨朵姑姑這念叨勁兒,倒是比我這個母妃還要心疼你們呢。”

陸雲纓倒也不排斥雨朵如此:

“你們倆以後可要記得雨朵姑姑的好。”

“娘娘!”

見陸雲纓又說這樣促狹話,雨朵忍不住打斷。

偏生兩個小的咿咿呀呀,仿佛在附和陸雲纓說的一般。

而且對上那兩雙靈動異常的眼眸,讓人覺得他們是真聽懂了,而不是隨意附和。

就在此刻,雪梨也進來了,看著好不容易沉穩下來的雨朵臉上又露出羞臊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動。

她知道雨朵和婧修儀是十多年的情分,貼身丫鬟在一些講究些的人家中,也是當半個小姐養大的,和小姐從小形影不離,身份上雖然不如,可感情上比一些正經親戚家的姐妹好的也不少。

這種感情是日積月累處出來的,她這樣半路插進來的羨慕不來,好在自己主子也不是個糊塗人,她不求像雨朵這樣被娘娘當做親人,當做半個姊妹,便是像雨葉那般當個受人尊重,有人撐腰的大宮女也滿足了。

這樣想著,臉上的笑容便也更加真情實感了些。

而見她進來,陸雲纓和雨朵間的對話也結束了。

“什麼事?”

“是鐘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過來了。”

這段時間,雨葉打理甘泉宮內務,雨朵幫忙照顧疫病宮人,雪梨雪雁在陸雲纓身邊伺候久了,對話也隨意大膽了許多。

“說是鐘妃娘娘給您捎話來,曲妃認罪了,罪狀按了手印,也送了過來。”

“至此之後,您與鐘妃娘娘之間便再無妨礙,她,她暫時也不想見您了。”

這話說的忒不客氣,完全不像宮中曆來的社交話術,無論心裡如何恨的咬牙切齒,都要留個麵子情,不過鐘妃如此陸雲纓也能理解。

“那宮女呢?”

“說了話便回去了,奴婢也不好攔著。”

的確不方便,陸雲纓即便再掌握宮權,再勢大,也是個修儀,鐘妃再是個花架子,那也是個妃位。

她們身邊的大宮女品級都差不多,不過跟著的主子不一樣,身份地位還是不一樣的,至少鐘妃身邊的大宮女隱隱約約還是壓雪梨一頭的,雪梨也不好攔著。

但陸雲纓也不在意,結果她滿意就成。

何況上次她去明華宮,就已經算是和鐘妃撕破臉皮了,鐘妃如此反應也正常。

而最近就算陸雲纓沒有刻意打聽,鐘妃和曲妃之間的恩恩怨怨,也送到了她的耳邊。

這兩姐妹的確把相愛相殺發揮到了極致。

曲妃依賴鐘妃這個姐姐的好,卻也怨恨她不願意徹底站在她身邊,怨恨她貪慕富貴。

鐘妃舍不得這個長久相處的妹妹,卻也討厭她膽大包天,愚不可及,不單單成為俞貴妃的幫凶,還將疫病帶入宮中,鬨出這麼多事端

來。

兩人吵了一通,又相互折磨了好一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最終曲妃是認罪了,她原本也是打算這麼做的,鐘妃不過是把她認罪的時間拖長了。

另外便是曲妃原本這樣做,主要是想摘掉鐘妃身上幫凶的名頭,其次才是將俞貴妃扯入其中,那麼現在將罪證拿出來,更多的是心如死灰,多拉一個人下水是一個吧。

因此她的證詞中,也沒有絲毫為鐘妃開脫的意思,甚至隱隱約約帶著鐘妃一開始就知道此事,還特意來規勸過她的含義。

至於原本打算羞辱陸雲纓的那個裝著忍冬罪證的荷包,則是被放在匣子中,匣子外貼著封條。

見狀,陸雲纓又笑了。

鐘妃真是的,總是這麼不乾脆,使手段也這麼含含糊糊的,讓人一眼看穿,又覺得好笑。

這件事是太後吩咐鐘妃去做的,陸雲纓上次去見鐘妃,是作為苦主督促鐘妃儘快“辦案”,就算有點以勢壓人的意思,卻也在常理之中。

但鐘妃卻將自己得到的罪證和曲妃的口供全都拿到了陸雲纓這裡,其中甚至包括曲妃暗中指責鐘妃也知情的部分,要知道陸雲纓雖然是苦主,卻沒有任何執法權的啊,這件事從頭到尾太後也沒有交給她的打算。

若她真把自己當盤菜看了這曲妃口供,又不知禮的打開匣子,翻看俞貴妃的罪證,打上門去討公道,再給鐘妃沒臉,太後那怕是就有意見了。

畢竟這是板上釘釘的越俎代庖。

所以.....

“將東西送到太後那邊去吧。”

“娘娘,這......”

“這件事,本就是太後讓鐘妃娘娘督查的,咱們知道結果就成,斷案和之後的處罰,還要看太後娘娘安排。”

瞬間雪梨就懂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的確如此,那奴婢這就去慈寧宮一趟?”

“去吧,就說鐘妃娘娘對本宮心懷愧疚,這才特意將結果通知,哪想到身邊的大宮女實誠,連罪證都拿過來了,本宮人微言輕,資曆淺薄,此事自然還是要太後公斷才好。”

“是!”

聽陸雲纓這般說,雪梨越發放心了。

瞧,這邊是跟了一個腦子清明的主子的好處,她們當差的宮女都輕鬆許多。

至於雨朵,她不清楚其中內情,最近又忙於治療疫病宮人,還真沒再陸雲纓身邊久呆,因此對於這番沒頭沒腦的話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見雪梨興衝衝走了,她還有點愣,而後便是欣慰。

就算她再怎麼遲鈍,也看得出雪梨對自家娘娘怕是心悅誠服的,而那些宮人崇拜,信任她家娘娘,雨朵不單單是覺得那些人有眼光,還為陸雲纓擁有這般讓人追隨信任的人格魅力而高興。

雪梨將東西送過去後,太後那般並沒有說什麼,隻讓蘇嬤嬤傳了句她知道了。

不過不管是陸雲纓還是雪梨,麵對這句簡單的話都沒有放在心上。

這本就是應當做的,太後不動聲色才正常,就是

鐘妃,瞧她們反應這般快,氣的又叫了回太醫。

不過第二日,又出現了第二個需要叫太醫的人——太後。

更讓人驚呆的是太後叫太醫的理由——太後中毒了,毒物來源也十分好找,曲妃的罪證,亦或者是俞貴妃的罪證,忍冬的罪證,那個貼著封條,陸雲纓沒有打開的荷包。

如此大事,陸雲纓自然要來侍疾,亦或者說請罪。

好在她如今勢大,是第一個得到消息,也是第一個趕到慈寧宮的人。

撇了眼太監托盤中眼熟的荷包,陸雲纓不動聲色的轉移視線,看到太後手上皮膚大塊脫落,甚至臉上也有紅痕,而後向太醫開口道:

“這是什麼毒物?又該如何治療?怎麼如此惡毒?”

她的這三個問題,讓太醫一時半會也不好回答。

倒不是不知道,而是太後在場,他們的確很難說出口。

此毒物名為落霞醉,名字好聽,實際上卻再惡毒不過,是專門損毀女子容顏的藥物。

此物無色無味,沾上一點第二日便皮膚脫落,產生再也無法消除的紅色瘢痕。

這紅色瘢痕仿佛落日雲霞,又仿佛美人醉酒後臉上的紅暈,故有此名。

前朝有不少宮妃被此物毀了容,其中有位被毀容的妃子當時很受前朝某位皇帝的寵愛,於是皇帝大怒,下令徹底銷毀此藥,因而此物便漸漸銷聲匿跡了。

到了現在的大臨,基本上沒什麼人聽說過,所以診斷出是此物的時候,太醫也很驚訝錯愕。

另外便是他們不敢說的一點了,這東西沾上了,就是消掉一層皮肉,傷口好愈合,但被腐蝕掉的皮肉如何又能隨意長回來呢?長回來了,又怎麼可能和曾經一模一樣,不留半點痕跡?

所以此物惡毒的點便在這裡了,太後病容易好,解藥更是容易配,甚至不接觸那毒物,自然也能好起來,但想要恢複從前的容貌皮膚,卻不可能了。

即便太後年紀大了,可也是個女子,是女子便難免對容貌十分在意,如今毀容了,雖然大半都在手上,卻也難保不會發怒,因此他們又怎麼敢開口?

太醫吞吞吐吐,看的人越發心急。

與此同時,便有人來報,鐘妃娘娘也沾染了此毒,手上一大塊皮肉被腐蝕掉,如今已然暈厥了過去。

聽聞此消息的時候,太後眼中閃過一片陰翳,顯然鐘妃如此,她的怒氣也沒有絲毫減少。

這些太醫的小把戲,她都看在眼裡,幾十年來,雖不說懂個十成十,但十之七八還是有的。

她怕是好不了了,鐘妃可能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這才暈厥過去了。

她年紀大了,對容貌沒有曾經那般看中,可遇到此事依舊心情不悅,更何況正當年的鐘妃,倒是陸雲纓......曲妃、鐘妃、陸雲纓以及她,仿佛隻有陸雲纓避過去了。

是真運氣好,還是知道什麼,故意......

不等太後想完,陸雲纓先一步就已經想到了這裡,登時麵色

煞白,眼眶含淚。

“是曲妃嗎?她想要報複臣妾?”

“是了,上次去曲妃宮中,她便想讓臣妾撿起這個荷包。”

她看向托盤上的荷包,眼淚落了下來。

雪梨和陸雲纓相處久了,打配合也打出默契來,跟著也跪下垂淚,開口道:

“的確是此物,難道當時曲妃娘娘便有心算計娘娘親手撿拾荷包,說與宮中疫病有關......”

“是臣妾的錯,若是當時上了當,如今太後娘娘便不會遭受此等事了。”

“不,要是昨天臣妾多留一個心眼,怕也不會......”

陸雲纓打斷了雪梨的話,表現的捶胸頓足,又十分懊悔,縱使太後知道陸雲纓是假裝這樣,想要撇開嫌疑,卻也不得不開口阻止陸雲纓。

更何況她也清楚陸雲纓怕是無辜的。

如今皇帝情況陸雲纓不清楚,她能依靠的,便也隻有自己這個太後,某種程度上這位婧修儀如今最大的倚仗便是她,所以沒有理由害她。

可知道是一方麵,不痛快也是自然的。

這一不痛快,語氣自然也就沒那麼客氣:

“哭什麼?哀家還沒死呢,也沒糊塗到分不清東西南北,隨意治罪無辜之人的地步。”

“如今哀家,鐘妃.....算了,也就隻有你了,婧修儀。”

“你便替哀家查一查,到底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敢在宮中這般放肆!”

還能是誰?曲妃唄。

不知道鐘妃是否知情,應該不知......看著鐘妃雙手紅腫,臉上也有線狀紅色瘢痕,一臉崩潰的時候,陸雲纓否定了鐘妃知情的可能。

鐘妃的情況比太後嚴重許多,甚至比奴才們回報來的消息中嚴重的多,整張臉都像是花貓一樣,怕是沾染那荷包上的藥粉後,回來哭了一場,擦拭眼淚時不小心讓臉上也沾染了毒物。

她這般模樣讓陸雲纓徹底打消了對她的懷疑,以鐘妃的性格,她斷然是下不了這般大的本錢的。

至於曲妃,比起之前,曲妃的身體越發孱弱了,不過她的精神依舊不錯。

如果說發瘋發癲也算不錯的話,她的確很有精神頭,看到陸雲纓的那一刻便仿佛一頭瀕死的母狼,隨手準備著攻擊。

不過將陸雲纓從上到下掃了一遍,沒發現任何紅色瘢痕後,曲妃就對她失去了興趣。

她說話依舊十分直白,或者說壓根不打算遮掩什麼,能說的都說,就算說不出的,恨不得也編個理由,將人拉下馬來。

“沒想到你居然逃過一劫。”

“畢竟臣妾可是很守規矩的,不該看的東西,絲毫都不會看。”

接下來不需要陸雲纓開口,雪梨便將情況簡單說了一句,聽到太後和鐘妃都被她害了,甚至鐘妃因為毀容,異常頹喪後,曲妃冷笑一聲。

“本宮便說她這人做什麼都不乾脆。”

“遮遮掩掩的,不成大事。”

將荷包交出去的時候,可沒用什麼木匣子裝著,想必用木匣子裝著還貼上封條是鐘妃的主意。

用曲妃已經畫押的口供作為誘餌,又用封條,木盒,故作姿態的吊著陸雲纓,如今陸雲纓算是能在後宮橫著走,但凡她心氣兒高一點,再加上苦主的身份,想要看看證據什麼的,都能掉到鐘妃的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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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算陸雲纓打開盒子看了荷包裡的罪證,那也不算什麼,隻要不鬨到太後麵前去隨意出頭要說法,她也不會受罰,頂多是讓太後心裡不舒服。

偏生陸雲纓忍住了,不單單躲開了鐘妃的圈套,還躲開了曲妃背地裡的絆子。

現在嘛。

“你的運氣的確足夠好,我們姐妹倆倒都著了你的道了。”

“說的這般好聽,仿佛不是曲妃姐姐和鐘妃姐姐先對臣妾動手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