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煙按滅,走出暗處,再次掛斷震動的來電,麵色不虞:
“怎麼了?”
寧洲倒吸一口涼氣:餘柏!?
餘柏眼神從保安身上轉移,看向寧洲和寧洋,啟唇想要交談……
寧洲背對著保安,直勾勾盯著餘柏,小幅度搖頭。
餘柏咽回即將叫出口的名字,疑惑地與保安對視。
“小夥子這個頭一定是排球隊的吧!”保安仰視餘柏,指著寧洲他們,“旁邊兩個小夥子是你們隊伍中的嗎?”
餘柏眼中劃過一絲了然,勾起嘴角,饒有興趣欣賞寧洲的表情……
寧洲臉上變化莫測,他一直搞不懂餘柏的行為處事,尤其是重生後這幾天。
餘柏是否願意幫自己,他心裡沒底……
寧洲輕咳兩聲,兩手的食指在身前繞來繞去,瘋狂暗示——
以後還會幫你纏手指,拜托啦!
餘柏斂眸,撒起謊來比寧洋還要麵不改色:“我沒見過他們。”
……
寧洋走在大街上,長舒一口氣:“那哥們能處,有事他真幫啊!洲洲,你和他認識?”
“嗯。配合打過一次練習賽。”
外麵的世界車水馬龍,商鋪外吸引顧客放的歌曲連成一片,寧洋張開手臂,縱情感歎:
“耶!是自由的味道!”
寧洲也跟著嗅了嗅:“我隻能聞到炸雞味兒……”
“你懂什麼,暗喻學過吧,隻是一種感覺!”
寧洋吐槽完,把自己逗笑:“該說你變了還是沒變呢,腦子裡隻有排球的傻洲洲,一開口就露餡!”
“誰像你說那些意識流的話,我算正常思路!”
他們一路鬥嘴,把路過的炸雞、小吃、奶茶都買了一遍。
這些運動員禁忌列表中的重糖重油食物,在味蕾迸炸出美妙享受……
捂著吃撐的肚子,他們各自買了一根冰棍,靠在花壇邊,任由晚風拂過頰邊。
冰涼的甜味融化在舌尖,寧洲仔細感受著,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句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話:
人不能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
25歲靈魂的20歲寧洲,才明白那縷風多麼來之不易,口中的甘甜又為何化作酸澀……
花壇前路過的一個小女孩指著寧洲二人,搖晃媽媽的手:
“那兩個大哥哥好高!”
“是啊,估計有一米八了呢……”
目送母女二人遠去,寧洋咬下一大口冰棒,幾下嚼碎:
“在球場待久了,總覺得咱算矮個子,其實是那些怪物們長太高了!”
“也不知道每天喝的牛奶有沒有效果……”寧洲納悶道,“我得知咱們是被領養的之後,還虔誠許願自己遺傳的基因能長兩米!”
“hhh要不說咱倆有緣呢,從不同孤兒院被同一個人收養,最後長到了同樣的身高,連排球中想打的位置都……”
寧洋的聲音突兀消失,他使勁啃冰棍,斜著眼睛偷瞄寧洲的臉色……
寧洲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都過這麼長時間了。”
寧洋叼著冰糕棍,含糊不清地問道:“你和爸,現在還是那種狀態嗎?”
“嗯。”
寧洋一臉難辦的表情:“你不用斷這麼絕的,爸每個月還會往你的卡裡打錢,至少可以拿出來一部分交學費……”
“不用再發愁我錢的問題!”寧洲笑得神秘,“我找了個時間短、來錢快的兼職!”
寧洋心裡咯噔一聲:“合法嗎?”
“……大可不必擔心這一點。”
“算了,現在你的狀態確實不需要我瞎操心!”寧洋把冰糕棍扔進垃圾桶,腳步悠閒。
“洲洲,新加入教練團的那兩個教練,你彆跟他們走太近。”
“?”寧洲含著最後一口冰,投去疑問的目光。
“走吧,太晚回去被發現就麻煩了。”寧洋沒有解釋,率先邁向回程的方向,單手在身側擺了擺,“陪我出來玩,謝了!”
‘洲洲:
我管你退役不退役,手不疼了出來打球!
發件人:咩咩’
除了養父寧旭,寧洋是唯一給絕望狀態下的寧洲發去消息的人……
寧洲看著那個背影,釋然一笑:
“咩咩,等等我!”
他才是應該說謝謝的那個人……
*
第二天,分組比賽開始前,寧旭副教練清了清嗓子,準備宣布他選出的首發陣容。
“等一下!”寧洋冷汗涔涔出列,唇色慘白,“寧副教,我一時半會兒上不了,我得……嘶,去趟衛生間……”
他彎腰捂著肚子,疼得跑步姿勢變成了內八。
寧洲最想搭配比賽的自由人,光榮退場……
寧洲瞠目結舌,再一次望向寧洋的背影:
說好的身體一級棒呢?
比賽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