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結束。
“又是他!看他扣球太爽了!”
“扣在攔網上的聲音好重,做他對手攔網,手能攔折!”
“他扣球線路隻有發力線,這局寧副教隊伍不也攔住幾個?”
“幾乎零技巧,純靠身體能力往下砸啊……Garry副教最喜歡這種類型的攻手!”
“餘柏今天比賽好賣力,感覺他平時訓練都不發揮全力。”
“那當然,今天比賽MVP的彩頭可是直通未來一隊的門票,他絕對衝著這個去的!”
“難道不是為了轉組?”
“哥們你腦子進水了吧,Garry組的球員沒人想轉組!”
……
球員們打完這一局,朝替補席走過來。
身後觀眾們見餘柏眉眼凶狠地接近,討論聲立馬減小……
“陳哥,給,喝水!”
“陳哥,你的毛巾!”
聶飛昂和“放狠話”給下場的陳文耀遞上東西,一副小弟的姿態。
寧洲這才注意到,幾個和自己打過比賽的副攻都彙聚在這裡:
“哎?聶飛昂,原來你們互相認識……”
聶飛昂斜著眼睛睨他一眼:“哼,臭寧洲!”
寧洲:?
寧洋聽到這話,第一個不樂意:
“你說話注意點,洲洲怎麼會和臭字沾邊?從小到大,在一起訓練的球員中,他總是最乾淨的那個!”
“好好好,他最香!”
聶飛昂鼻孔一股一股往外噴氣,陰陽怪氣:
“香香的洲洲啊,絲毫不顧舍友情誼,把球網對麵的我耍得找不到方向,我今天絕對不會和他說一句話!”
寧洲嘴角抽了抽,對“放狠話”和陳文耀點頭示意:
“抱歉,他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陳文耀苦澀回答,“我們都是‘傷心副攻聯盟’的成員,彼此鼓勵是應該的。”
寧洲:???
聶飛昂每天都在加什麼奇奇怪怪的組織啊!?
寧洲思緒一片混亂之時,一隻帶著熱氣的手覆上來,在他額前的碎發上輕輕撥了撥:
“頭發怎麼濕了?”
指腹繭子粗糙的觸感,和餘光裡指關節纏的繃帶,讓寧洲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寧洲被蹭得有些癢,不自在地向後縮脖子:“洗了洗臉……”
餘柏從包裡抽出毛巾,對著寧洲的濕發擦拭……
餘柏動作有些亂,卻很輕,沒有讓寧洲感到不舒服。
純白色毛巾上帶著香皂清香,乾燥柔軟。
“你乾什麼!”寧洋怒氣值飆升,生怕“香洲洲”沾上汗臭味,把寧洲拉到自己身後……
“嘶……”
身後看戲的球員們集體退後了幾步,像是活躍在瓜田的猹:
“寧洋在挑釁餘柏!”
“我佩服他的膽量,餘柏來的第一天就扯老隊員邵秋的衣領,第二天把一個說閒話的揍趴下,敢惹他基本意味著一場身體對抗!”
“要打起來了嗎!”
大家越傳越離譜,寧洲甚至聽到“餘柏把人打進醫院”這種不著邊際的話……
“沒事的,咩咩!”寧洲拍上寧洋的手臂,示意他冷靜下來,然後轉向餘柏,“謝謝,我頭發不滴水了!”
餘柏在他和寧洋之間反複掃了幾眼,隨手把毛巾甩到自己頭上,單手擦汗……
寧洲喉間一哽,很想問他為什麼不換條乾淨毛巾。
算了,他可能隻帶了一條吧……
第三局的對決很快開始,寧洲和寧洋留在這邊觀賽,和“傷心副攻聯盟”聊天。
今天是周日,封閉集訓期間每周隻有這天下午放假,聶飛昂正憧憬地幻想放假生活:
“我要出去吃烤肉!看電影、玩桌遊,說不定還能偶遇小姐姐一起玩!”
“一下午而已,睡個午覺就過去了……”“放狠話”興致缺缺,轉向陳文耀,“陳哥,你參加過很多次類似的集訓吧,休息時會乾什麼?”
陳文耀表情柔和:“回家陪女兒玩。”
“陳哥有女兒!?”
“嗯,結婚五年了……”
寧洋靠在前麵的椅背上,出神道:“遊戲隻能打一下午太憋屈,我還是留在這練練球吧……洲洲,一起練?”
“不了。”寧洲專注觀賽,“我下午去錄個節目。”
“哦哦,有事就算……!?”
寧洋把“錄節目”幾個字翻來覆去理解,大腦CPU冒煙:
“你,你說什麼?節目?”
“你不知道嗎?”聶飛昂扭回頭幫忙解釋,“洲洲他半條腿踏入娛樂圈,已經因為顏值登上一次熱搜了!”
寧洋當場石化:“寧副教怕我一直玩遊戲,把我手機沒收了……”
“原來是個2G網!”聶飛昂雙臂抱在胸前,驕傲道,“我們洲洲,馬上要在綜藝直播上露麵!”
寧洋甩了甩頭,清醒下來,直勾勾盯寧洲:“你說的兼職是錄製綜藝?”
“嗯。一檔運動綜藝。”
“怎麼能把這種事情叫兼職……”
“節目叫什麼名字?”
兩道聲音左右夾擊寧洲的耳朵,他把觀賽的注意力收回來,看向出聲的餘柏:“你說什麼?”
餘柏慵懶地側頭,手臂搭在寧洲身前的椅背上:
“你參加的綜藝叫什麼?”
“運動向前衝。”寧洲說出口覺得有些滑稽,笑彎眼睛反問,“你聽說過嗎?”
餘柏頓了頓:
“嗯,我姐也參加錄製。”
寧洲回憶官博的官宣,找出同姓的名字,不確定道:“餘桐?”
“對。”
“餘桐是你姐!?”聶飛昂陡然站起來,直接破聲,“你是那個餘家的公子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