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傾惱怒的情緒瞬間冷卻,她怔愣地望著他,眼圈發緊,難過與懊悔的回憶似潮水鋪天蓋地湧來幾乎將她淹沒。
塗山凜提出解除婚約直到他出事,中間整整一年時間,他們都在冷戰。如果當時他有心和好,他們之間不是沒有寰轉的可能性。可是他什麼也沒有做,在學校裡,塗山凜對她視而不見;在外活動相遇時,他也儘量回避,好似要徹底與她撇清關係,氣得江雪傾跟家裡人提要轉學,可提了幾次都被她爹地拒絕。
在那漫長的一年中,江雪傾被氣哭過好多回,而那位隔壁中學校草李聖凱竟然鍥而不舍,一直殷勤地接送她上下學,周末約她出遊,被她回絕也毫不放棄,看得出對她很用心。
江雪傾也曾動過心思,想要索性答應李聖凱的追求,借此徹底忘掉塗山凜。可每當她想要點頭答應時,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塗山凜的臉龐。她無法違心騙自己,她依舊很在乎他。
正因如此,江雪傾當時簡直恨透了塗山凜翻臉無情的冷漠。就算他們解除了婚約,但還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朋友,為什麼他能做到完全將她當作一個陌生人一般對待?
現在,江雪傾終於解開困擾她多年的疑惑。
居然是保護。
隻有將她和他的關係徹底撇清,沒有一絲絲聯係,才能讓想要傷害他的幕後之人不會以江雪傾的安危作為要挾,她才能徹底從危險中抽身,平安順遂。
塗山凜見她眼圈紅紅,失神地盯著自己,他眸色一沉,將她無意中顯露的真實情緒納入眼底。
他彎了彎唇角:“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坐輪椅?”他垂眸輕輕地捶了捶自己的腿,“因為那場溺水意外,我昏迷了很久,溺水缺氧導致腦損傷。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隻能躺在床上,身上唯一能動的隻有眼珠。”
江雪傾動了動嘴唇想要說話,後知後覺發現眼淚早已浸沒眼眶。她匆匆撇過頭,用手背迅速擦拭掉淚水。
“你不要誤會,我這個人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