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救治 遇見 (五章合一)(1 / 2)

嗓門之大,實驗樓裡裡外外都聽的一清二楚。

李建湖愕然。

呆呆的立在原地,眼底諷刺不屑的光早就散的一乾二淨。

實驗樓裡外的病患、軍人也都愣住了。

特級親和力傳輸者在這兒?

他們有一瞬間的激動,但很快都皺起眉頭。

“我們要不要去問問那位特級傳輸者?”

“不去了吧,這兒沒安撫艙,去了也沒用。”

“也對,還是等著醫護人員的消息吧。”

“誒,特級呢,去看看。”

雖然沒機器,但因為南姝“特級親和力傳輸員”的名號,還是引來了不少人。

胡櫟為他們指路,“南姝在這邊,現在正在治療其他精神暴亂者,請大家先等等,一個個來。”

說完,胡櫟站在南姝麵前,替她擋住大部分視線。

南姝抬起手指,她背對著其他人,走廊前的一根柱子又恰好遮擋住她的動作,除非靠近,不然沒人看得清她的動作。

治療了那麼多次,即使是重度的精神暴亂者,南姝也能遊刃有餘,抬起的指尖凝出淺淡的光,鑽進張謙的眉心,肉眼可見的,眉心凝結的黑氣如抽絲般慢慢散去。

兩分鐘後,南姝收手。

人多情況緊急,她隻是暫時安撫,沒有徹底根治。

看了眼眉心隻剩淺淺一層灰色的張謙,南姝長睫顫了下,目光投向斜對麵。

李建湖心臟驟停。

南姝淡淡看他一眼,轉頭,“胡櫟。”

胡櫟連忙走過來,期待的目光投向南姝。

“張謙他暫時沒事了。”

胡櫟鬆了口氣。

“去把張謙送去軍區醫院吧,治療外傷。”

“好,謝謝南小姐!”

胡櫟帶著張謙走了。

南姝繼續喊道:“下一個是誰?”

“···我”

弱弱的話音。

尋聲看去,是個瘦小的姑娘,南姝問:“病患是誰?”

小姑娘側過身,身後有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姑娘躺在擔架上。

南姝點點頭,走過去,請了兩個女軍人抱起她,將人放置在原來走廊處的擔架上,進行救治。

小姑娘傷的不重,不到一分鐘,南姝就收了手。

“好了。”

其他人驚訝,這就好了?

彆說他們沒看清南姝乾了什麼,就是看清了,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治療好?

一樓裡外出現了許多不同的聲音,原本正在觀望的人動搖了。

“這麼快,這特級親和力傳輸者不會是個假的吧。”

“我也覺得,這也太快了,不會是糊弄我們的吧。”

“你們常年在外不知道,這南姝啊是去年來我們一區軍區的···”

南姝全當沒聽見這些聲音,讓人把小姑娘抱走後,喊了句:“下一個。”

四五個大男人押著一個精神暴亂者患上來。

此情此景,讓南姝莫名生出一種自己是藥房坐堂大夫的錯覺。

這次的精神暴亂者沒昏迷,用著暴烈的蠻力,使勁掙脫自己身上幾人的桎梏。

許多人注意著南姝。

就見南姝站起身,對著那名精神暴亂患者,伸出一指,輕點眉心。

那名精神暴亂者立馬安靜下來。

依舊隻用了一秒的時間。

看的眾人愣住。

這究竟是什麼手段?

還就隻是軍區新出的救治方法?

“把人放到擔架上去。”南姝對著發愣的幾人大男人說道。

幾人如夢初醒,回了南姝一句後,將人抬到擔架上。

南姝調動木係靈力,開始安撫精神識海。

如浪翻湧的精神海慢慢被一股輕柔的力道平息。

南姝感覺差不多了,指尖在空中輕輕一繞,靈力被收回。

彆人看不清南姝的動作,隻能從背後看到她收回的手。

“南姝這是又治療好了?”

“靠譜嗎?要不我們還是彆去了。”

“我估計多半沒好。”

“這個男人可比剛才的嚴重多了,不可能。”

機器都沒那麼快,南姝一個人怎麼可能。

南姝轉頭,空氣忽然安靜。

“好了,換下一個。”

“喝——”

所有人震驚的合不攏嘴,倒吸一口冷氣。

還真好了?

又上來一個精神患者,半昏迷狀態,是個中年人,臉色灰青,麵如枯槁,攙扶著他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慢吞吞的靠近南姝,“你···真是特級傳輸員?”

他們常年出戰,對一區軍區的情況不是很了解。

南姝笑笑,身上的淩厲的氣質淡去幾分,“是。”

說著,從星閣裡將自己的特級傳輸者令章拿出來。

令章呈白色菱形狀,底部映著軍徽,中央有一道細小的縫,嵌著淡藍芯片,造型不算獨特,乍一看像是一朵鋒利的白色花朵。

南姝將令章彆在胸前,白色菱形像一朵花瓣似的令章閃著光,襯著銀色上衣,給人一種鋒利的美感。

還真是特級親和力傳輸者。

男人驚訝。

“把人帶過來吧。”南姝笑。

那名半昏迷的精神暴亂者被抬上擔架,南姝開始治療。

剛抬起手,就感受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抬手的動作一頓,南姝回頭。

兩個軍人走過來,身上蒙了層灰,臉上有疤痕,汗濕了背脊,緊緊貼在身上,兩人直接走到南姝身邊,“你繼續,我們就看著。”

看著你究竟是怎麼救治的。

南姝淡定轉身,沒說可以,沒說不行,抬起手,繼續剛才的動作。

兩人叫,弗雷德、艾登,目光死死盯住南姝的手,眼睛都不眨一下,南姝的任何一個動作都不遺漏。

指尖的靈芒微弱,輕輕鑽進那人的眉心。

兩分鐘後,南姝收了手。

弗雷德、艾登愣在原地,還什麼都沒看出,這怎麼就沒了?

“好了,換下一個。”

舊的病人離開,新的病人到來。

弗雷德沒看躺在架子上的病人,衝南姝喊道:“誒,有你這樣治療的嗎?”

“我不就是一個?”

弗雷德眼瞪如銅鈴,“我不信,哪有你這樣給人點幾下就算完事的。”

“我也不信。”艾登幫腔,藍眼睛瞪的大大的,“你是來糊弄人的吧。”

“我就是這樣的治療方式,你可以不信,但不要打擾我救人。”

南姝淡淡的語氣,看的弗雷德一陣火大,轉過身,衝著所有人喊道,“誒,你們說說,給人額頭上輕輕一點,點完就完事,這叫什麼?分明就是糊弄人啊。”

“我勸告大家都謹慎一點,彆到時候傷還沒好,反被她害死了。”

弗雷德說的振振有詞。

“小孫我們要不換個人,我覺得也挺不靠譜的。”

“可她是特級親和力傳輸者啊,胸前都有牌子呢。”

“這不是沒安撫艙嘛,我還是不大敢相信。”

懷疑動搖的聲音都不在少數,南姝從位上站起,微沉的目光看向這些人:“我的救治方法無誤,大家要是相信,可以繼續排隊等治療,要是不信,那就彆來,我很忙,沒空處理這些,也不會替你們不相信的人救治。”

南姝說完後,又坐回去,期間半點眼風都沒掃弗雷德、艾登兩人。

實驗樓裡外因為南姝的話安靜下來,麵麵相覷。

該不該信南姝?

不信,人家的令章又是真的,信,人家的治療手段又見所未見。

實驗樓裡外還有一小部分醫護人員在穿梭著,有人不禁問道:“南姝真這麼厲害?”

醫護人員忙的不開開交,匆匆給了句:“是很厲害,但是離開了安撫艙就不一定了。”

南姝的大名他們聽過,但聽說都是在安撫艙裡治療精神暴亂者,現在這樣,沒了安撫艙,能不能治療,他們就不清楚了。

醫護人員的話讓他們更迷惑了,去還是不去?

“好了,換下一個。”

“好了,下一個。”

南姝的聲音一遍遍響起,背後,漸漸排起了長隊。

長隊另一邊,其他人不時看著這些排隊的人,勸道:“你們真相信南姝啊,萬一是糊弄你們的,傷上加傷可咋辦?”

“就是就是,彆排了。”

也有人不滿,“我就相信南姝,沒看治療完,那些人臉色好多了嗎。”

“南姝要是沒點真本事,能進到實驗基地裡來,你們不相信就算了,彆在這兒說人家壞話。”

漸漸地,實驗樓裡裡外外分成了兩派。

一邊相信南姝,一邊懷疑的很。

南姝一直穩坐著,治療病人成了她現在唯一的事情。

烏雲鋪滿天空,遇上烈日,將灼烈的光遮的嚴嚴實實,隻在外圍透出一點淡淡的金色華光。

一小時過去,治好的人彆送走,但又有新的傷患被送進來,實驗大樓變得更擁擠了。

南姝身後,依舊排著長長的隊伍,都是被她“特級親和力傳輸員”的稱號引來的,當然,不信任的人更多。

收回手,南姝揉了揉酸澀的手腕,目光在附近越來越多的病患身上漫過,眉心不由皺起。

過了一個小時,怎麼還有這麼多傷患送過來,而且擁堵的情況一點兒也沒緩解。

軍區的人手設備已經緊缺到了這種程度?

實驗大樓前,一輛軍綠車駛過,一個急刹後,停在了實驗大樓跟前。

“下一個。”南姝喊道。

軍綠車下來十幾個人,抬著一個潔白的擔架,沒管麵前堵著的傷患,衝了進來,“醫護人員呢,快!”

南姝充耳不聞。

能將車開進來的,估計身份也不簡單。

喊叫聲沒人應,大家都在忙,實在是沒空。

為首的是個穿著黑色皮靴的中年男人,黑發中夾雜著幾根銀絲,穿著深灰色軍服,胡子長滿嘴,一雙老眼,透著深沉狠厲。

“米東,你去叫人。”

“是,上校。”

米東體型健碩,身材拔高,軍裝包裹著鼓鼓囊囊的肌肉,走起路來凶神惡煞,他往人群了走了幾步,直接抓住一個低頭正給彆人

清理傷口的醫護人員的衣領。

醫護人員叫萬芬,衣領彆人直接拽住,手上一滑,冰涼的鑷子直接劃破彆人血肉模糊的胸膛,涓涓鮮血順著翻出的血肉流著,露出裡麵的森森白骨。

萬芬驚怒,“誰啊,沒看到我在給人清創嗎?”

驚呼聲引來了許多人的視線,見到米東提著人的模樣,皺起眉。

傷患身邊還站了個跛著腿軍人,一瘸一拐的,腿上包著紗布,見此,拖著跛腿,來到米東麵前,“你誰啊,沒看到她在清理傷口嘛!”

“滾。”

米東手臂一揮,將人直接推倒在地,看也不看他,直接轉過身,像提小雞似的提起萬芬,將人拎到實驗大樓前。

大樓門口,正是剛才的十幾個軍人。

“上校,人帶來了。”

裘藏負著手,冷淡的目光落到萬芳身上,“去通知你們護士長,準備一件安撫室,再叫三個親和力傳輸員過來。”

“我要經驗豐富的。”裘藏冷淡的補了句。

萬芬被裘藏冷淡的目光看的毛骨悚然,看著他肩上的星級,連忙點點頭,“好,我馬上去。”

南姝坐在走廊邊上,兩人的對話被清晰的收入耳中。

不久,萬芳跟著一個圓潤豐腴的穿著白色醫護的人過來了。

“您是···?”朱麗水圓圓的臉上掛著笑。

“裘藏。”

“奧···,是裘上校啊。”

“嗯,安撫室和傳輸員呢?”

朱麗華臉上的笑有些為難,“安撫室是有···,但是傳輸員現在隻有兩位。”

還是她硬從彆的安撫室裡叫出來的。

裘藏粗黑的眉頭皺起,“隻有兩位?”

“是。”朱麗華陪著笑,“今天這情況的確是有點特殊,裘上校您多諒解。”

“不行。”裘藏立馬否決,“我兒子傷的很重,必須得三個親和力傳輸員來。”

“可那···”朱麗華為難。

“暫時不管這些,你找兩個人,先把我兒子送到安撫艙去,快。”

朱麗水叫了兩名醫護人員,“快,你們帶著人,把人帶去七樓a17病房,已經有兩名親和力傳輸員在等著了。”

一群人動起來,抬著人,朝著光梯走去,路過朱麗水身邊的時候,朱麗水瞄了眼擔架上的人。

他閉著眼,臉色隻比正常人白了點。

朱麗水收回視線。

憑她的眼力判斷,這人外傷幾乎沒多少,有的估計也就是一點點輕微的精神衰弱,算不上精神暴亂者。

“再去找個親和力傳輸者。”裘藏冷聲。

朱麗水掐了掐手心,陪著笑,“裘上校,我們實驗基地實在沒多餘的親和力傳輸者了。”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裘藏的臉色,“不是我們不儘力,但親和力傳輸者實在是稀缺。”

還張口就要三個,她硬找出來兩個已經很不容易了。

裘藏的臉頓時拉下,帶著怒氣的視線落到朱麗水身上,沉聲:“我都說了我兒子受了很重的傷,必須要有三個傳輸員。”

朱麗水被盯得心底發毛,後背滲出一層層冷汗。

萬芬站在她身後,她也急,垂頭想了想,忽地抬頭,目光穿過大門,掃向走廊邊上的南姝。

南姝不就是個現成的親和力傳輸員?

萬芬眼底光影閃爍,越想越覺得可行,伸出手,扯了扯朱麗水的衣服後擺,衝著她低語幾句。

朱麗水抬眼,遠遠的瞧了眼南姝。

纖背挺的直直的,銀色的軟衫寬鬆,手掌抬起,顯然是在替人治療。

掐著手心,朱麗水猶豫了。

她一直待在軍區,對南姝的身份認知更清晰。

彆的親和力傳輸員她還能勉強叫出來,但換了南姝,還真就得看南姝自己的意思了。

“愣著乾什麼?快去!”裘藏的聲音像是被粗糙的砂石磨過,難聽的很,“對了,我要經驗豐富的研究員,其他年輕剛來基地沒幾年的我不要。”

朱麗水圓潤的臉僵的很,乾笑著應下,躊躇兩秒,還是走到大門處,叫了南姝。

南姝正在救治,她知道南姝動作快,在原地等了會兒,等南姝停下後,才湊上前,小聲喊道,“南姝。”

“什麼事?”南姝側過頭,看到了朱麗水臉上的不好意思的笑。

朱麗水壓低聲,“裘上校的兒子精神識海受了傷,現在還差一個親和力傳輸者,我想請您去看看。”

南姝垂眼,長睫打在潔白的臉上,顯得有些淡漠,“還差一個?”

朱麗水心底一個咯噔,嘴巴張張合合,小聲道:“裘上校兒子傷的比較重,要三個親和力傳輸者。”

“不去。”

南姝的眉眼透著清寒。

朱麗華越發為難,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背後米東的目光刺的她背的疼,無奈,又往南姝邊上湊了湊,“南姝,那畢竟是裘上校的兒子。”

而且就隻有裘藏這一個兒子,寶貝的緊。

“我不會去的,你走吧。”

南姝冷言,直接喊道,“下一個。”

兩名病患走上來,臉色灰白憔悴,眼皮搭著,沒有半點精神氣。

南姝看了眼他們的額間,心裡有了數。

抬手,繼續替他們治療。

朱麗水被南姝直接拒絕,頗為尷尬的立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南姝她叫不動,裘藏那她也回絕不了。

實驗大樓門前,米東徑直來到朱麗水身邊,滿臉橫肉,凶神惡煞,“不去找人,愣在這兒乾嘛。”

朱麗水縮了縮肩膀,覺得這一年的黴事都集中到今天了。

“快去!”

米東乍然開口,洪亮的聲音穿透力極強。

南姝麵前的精神暴亂者瞬間驚了下,一個激靈。

鑽進額間的靈芒偏了偏,精神暴亂者仰頭,眼底紅絲凸顯,齜牙咧嘴,不自覺的抬起手,在暴怒奔潰的邊緣徘徊。

南姝凝眉,指尖的靈芒閃著淺綠的光,散在精神暴亂者的身上,一息過後,兩人安靜下來。

微鬆口氣,南姝移步到米東麵前,無視他凶狠的視線,直接啟唇,“滾!”

米東惡狠狠的眼底暴露出凶光,粗糙有力手掌握成拳,掄起,巨大的暴力凝在拳頭上,狠狠朝著南姝落下。

南姝冷笑,也不廢話,直接上手,素白的手凝出力,速度快到帶出殘影,以掌對拳,沉悶的肉搏聲爆出,伸出腳,南姝直接一腳踢到他的腹部。

米東隻覺拳頭和腹部瞬間傳來劇烈的痛感,下一秒,天旋地轉,整個人已經被打趴在地,腹部傳來的陣痛猛烈刺激著他的神經。

緊接著,背部覆上一股力,力道越深,痛感越重,像是有人拿了把鈍刀子,一點點磨著背上的肉,不破皮不流血,但就是透過皮肉,磨到了骨頭。

鈍鈍的,整個人骨都在痛。

全場寂靜。

朱麗水、趙強、萬芬···呆愣的看著這一幕。

滿臉橫肉,肌肉健碩將軍服撐的鼓鼓囊囊的一個大男人,正被一個女人踩在腳下。

清澈的瞳孔透著寒光,銀色短衫,黑色長褲,高馬尾利落紮起,風吹過,銀衫飄動,白皙的側顏在那一刻鋒銳無比,整個人宛如出鞘的匕首,寒光淩淩。

就見,南姝垂著眼,麵不改色,踩在他背脊上的腳慢條斯理的挪開,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讓人不覺毛骨悚然。

“有多遠滾多遠。”

南姝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