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了葉煙涼。
葉煙涼站在南姝對麵，仰頭看著光屏上南姝的成績，臉色煞白。
她萬萬沒想到南姝居然這麼快做完了全題，而她的題目根本就···
裁判平靜的視線掠過葉煙涼，道：“下麵公布葉煙涼的成績。”
話落，光屏上黯淡後又亮起，浮現出一個金色的字母——e。
最低級。
全場震驚。
呆呆的看向那個金色的字母，沒了言語。
南姝得了s級，他們頂多是震驚一下南姝不僅速度快，準確率也高，可萬萬沒想到葉煙涼的成績居然這麼的低。
低到出乎所有人意料。
沒有嘲諷，安靜的現場卻像把刀子剜在葉煙涼的心上，淩遲著她的高傲。
最高級s級難以達到，但最低級e級彆，同樣難以“達到”
根據星際統一評價標準，e級彆，正確率需要在百分之五以下。
也就是說，總共一百道題目，葉煙涼連五道題都沒答對。
和南姝一比，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裁判歎口氣，快速按照流程將葉煙涼的答案展示給大家看了。
過程隻有五秒，但還是讓不少人看清楚了光屏上的內容。
看完後，眾人有些心疼葉煙涼了。
一百道題目，她也不知在想什麼，隻答了三道題目。
難怪得了個e級。
不過心疼歸心疼，剛才被打擊的其他學生總算有了點安慰。
還好，不是人人都像南姝那麼凶殘。
溫音就坐在觀眾席第一排的位置，崇拜的目光投向南姝：“南姝姐好厲害。”
她身邊坐著何半才，以及臉色很臭的弗瑞。
何半才眼底透著溫柔的光，看向溫音：“嗯，是很厲害。”
不過沒有你可愛。
裁判高揚的聲音響徹全場，“南姝對上葉煙涼，南姝勝！”
道爾持續嘚瑟，“誒呀呀，南姝真是文學係的大殺器。”
其他高校領導人員默：“····”
這話你都說了三遍了。
這麼招人仇恨真的好嗎？
淩秋恨得牙癢癢，從牙縫裡憋出一句話：“行了。”
道爾衝他一笑，兩排整齊的牙露出來，怎麼看都有股子得意炫耀的味道。
“也得虧高校大比每個學生隻能報三個係，這要是能報名的多了，南姝豈不是一路贏到尾了。”
說這話的是戰鬥係主任，熊峰。
戰鬥係比賽暫緩，他就過來靈植係看比賽了。
道爾一聽笑了，讚許的目光投向熊峰。
熊峰平時是個沉默寡言的，沒想到這麼有眼光，讚同道：“沒錯，就是這個理。”
熊峰臉上的笑更大了，靠近道爾，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誇著南姝。
聽的旁邊人耳朵疼，牙也酸，眼也紅。
這麼好的學生，怎麼就進了奧斯皇呢。
洛斯就在旁邊坐著，聽到平時沉默寡言的熊峰這麼能說會道，又看了看一臉得意毫無察覺的道爾。
莫名笑了。
南姝贏了比賽，正欲下場，就被葉煙涼攔住。
“南姝！”
葉煙涼白著臉，眼睛通紅。
“你說。”南姝道。
“來年高校大比，我一定會贏你的！”葉煙涼昂著頭。
南姝頷首，比起葉煙涼憤怒，她平靜的不像一個勝利者，隻淡淡道：“好。”
葉煙涼見此，咬著唇，依舊不肯服輸，“等到來年，我一定也會是s級！”
一定會碾壓你的！
“成績決定不了一切。”南姝說了這一句便走了。
葉煙涼立在原地。
這是什麼意思？
是說她不要執著成績，還是說即使她得了最好的成績，還是贏不了她？
體育場門外，陸暄倚在柱子邊上，見南姝出來，走過去，“三場比賽，靈植係和文學係應該都比完了。”
“對，接下來就等決賽和戰鬥係比賽了。”南姝彎唇。
“很厲害。”陸暄牽起她的手，動作熟稔的像是做過幾百遍。
南姝彎眼一笑。
一下午比了三場，她聽到過無數讚譽，可偏偏就是陸暄這句“很厲害”讓她瞬間開心。
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陸暄俊美的臉上笑意淺淺，“這麼開心？”
南姝眸光流轉，像是繁星入了水，蕩漾著璀璨的星光，“你可難得誇人。”
對什麼都高要求，鮮少誇人。
陸暄笑了，削薄極美的唇形勾起溫暖的弧度，“你的手很軟。”
這也是誇。
南姝愣了，臉色微紅，隨即意識到自己調戲了。
抽了抽手，結果陸暄的鐵掌錮的太緊，沒能抽出，反而在掌心摩擦了會兒，微糙的觸感讓南姝的手背有點癢，又想起剛才的“你的手很軟”，臉色更紅，如同上了層淡胭脂。
陸暄心情愉悅的牽著南姝，拉著她走到車邊，替她開了車門，才鬆開南姝的手，讓她上車。
陸暄從另一邊上了車，定好了目的地，黑色幻影緩緩發動。
車內很靜，南姝微紅的臉熱度淡淡退了，陸暄的愉悅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我誇人很容易的。”
手軟，體香，人美。
最重要的，深得他心。
南姝奇跡般的懂了陸暄的意思，抿了抿唇，臉上消退的熱度再次漫上來。
南姝兩根細白的手指無意識的攪弄著，臉上的熱度不用抬手摸就知道有多燙。
長睫掀起，目光投向窗外。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車外的景色在急速後退，南姝怔怔發了會呆，心底油然升起一個念頭。
自己動心了？
南姝眼瞳慢慢放大，心尖忍不住顫了下。
慢慢扭頭，陸暄俊美的側顏迎著光，身上的白襯衫襯得他出塵卓然。
同樣都在車上，南姝此時的心境已經和第一次知道陸暄是南玦生父時，截然不同。
沒有排斥，沒有不適，甚至有些隱秘的歡喜。
“發什麼呆？”陸暄輕道。
南姝轉頭，如水杏眼望向他。
背著光，卻水潤清澈，像是揉碎星光。
看的陸暄心底一動。
她此刻的眼眸，格外的亮。
兩相對視，南姝眨眨眼，纖長卷翹的長睫為明澈的眼眸添了三分靈動。
陸暄抬起手，沒忍住摸了摸南姝細軟的發。
淡淡的冷香傳來，南姝靠在座椅上，澄明通透的雙眼依舊看著陸暄。
“想什麼呢？”陸暄低頭，身體微傾，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南姝翹起的長睫。
根根分明，濃密卷翹。
“嗯···”南姝搖搖頭，目光轉向窗外，“我們這是去哪兒？”
不是回翠棠苑的路。
“去暗尊，弗瑞找我。”
“他有事？”
陸暄搖頭，“他沒說。”
本來是弗瑞讓自己帶他來奧斯皇的，結果這才一下午，弗瑞就出來了，說找自己有事。
暗尊很快到了，陸暄和南姝熟門熟路的找到弗瑞訂的房間。
走進去，水晶燈全開，明亮的燈光照耀，音樂輕緩，氣氛安靜，絲毫沒有往日弗瑞浪蕩時的迷離火熱。
聽到聲音，弗瑞抬眼，目光觸及兩人時頓了頓，“南姝你也來了。”
陸暄和南姝坐到弗瑞對麵，今天心情好，他難得有耐心，道：“嗯，我去奧斯皇接的。”
這個弗瑞知道，畢竟他就是個陸暄一起去的奧斯皇。
隻不過，出來的時候他是一個人，陸暄卻是兩個人。
想了想，弗瑞不知為何覺得自己有點心酸。
“你找我有事？”陸暄問。
弗瑞點頭，他找陸暄是有事，不過當著南姝的麵，他有些說不出口。
陸暄以為是公事，便道：“有什麼事直說，南姝不是外人。”
至於私事···
弗瑞的私事就是玩樂，還真沒什麼不好開口的。
不是外人？
南姝手微緊了緊。
弗瑞猶豫兩秒，目光落在南姝身上，“陸暄，如果有個男人對南姝很好····”
剛聽了話頭，陸暄就皺起眉。
“男人對女人之間的那種好，而且還各種獻殷勤···。”
陸暄眉心折痕更深。
“你會難受嗎？”
話落，陸暄撚著眉，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向弗瑞，“我不會給彆的男人這個機會的。”
正期待陸暄答案的弗瑞心底一哽，莫名覺得有點酸，呲了呲牙，“如果有，你會難受嗎？”
南姝水眸看著陸暄。
“廢話。”陸暄斬釘截鐵的語氣裡透著對弗瑞智商的嫌棄。
南姝眸上染了三分笑意。
恰好陸暄回眸，冷硬的臉瞬間柔化。
弗瑞：“····”
秀恩愛的既視感讓他有點難受。
緩了緩，弗瑞又問道：“為什麼？”
陸暄又看了眼弗瑞，目光淡淡的，有絲鄭重，“因為愛她。”
南姝握著的手心緊了緊。
弗瑞卻像是被陸暄的答案砸懵的瞬，桃花眼光芒黯淡，沒有神采，臉色幾番變化。
陸暄心思縝密，見此，問道：“你問這個是因為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