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五把老鼠放下,用一隻爪子按住了老鼠的尾巴,溫柔地叫了一句。
楚聽烏:“……我能不能戴手套?”
突然加課她可以接受,但真的要徒手嗎?她還想再掙紮一下!
係統悄悄說:“她的意思好像是讓你用嘴——”
楚聽烏:“你閉嘴==”
係統:“哦。”
她找到一次性手套,三五五放開了老鼠,而係統默默地開啟了無人機。
三五五蹲最中間,其他三隻貓圍成一圈,探頭探腦地圍觀這場幼貓實戰教學。
十塊:“喵~”
你家貓崽好大隻哦。
楚聽烏:“……”
她戴上手套和口罩,破罐子破摔地半蹲下來。
三五五鬆開了爪子。
大灰老鼠在這一刻突然竄出,猛地向楚聽烏兩腳之間跑去,和楚聽烏抓過的貓崽相比,老鼠要小上很多,而且散發著不友善的“氣味”,令她本能地拒絕。
她一隻腳踩下去,另一隻手則直接向下一劈,老鼠閃過了她的鞋子,卻直接把腦袋送到了手刀下方。
然而,在楚聽烏把這隻老鼠提溜起來時,它乾脆地卷起身,張嘴就去咬她的手掌——
楚聽烏鬆手。
老鼠
掉下一截,她又用另一隻手接住,但這次直接捏住後頸,老鼠在她手指間吱吱地叫,楚聽烏口罩下的臉麵無表情,甚至有些淩厲。
三五五鼓勵式地喵了一聲。
花臂狸花也張嘴誇了一聲。
橘貓有些疑惑,但開口詢問楚聽烏究竟要不要吃,不吃的話它可以吃。
十塊喵喵喵地附和。
楚聽烏腦內回想起自己看過的死亡老鼠畫麵,表情平靜到麻木,微微用力,“哢”一聲擰斷了灰老鼠的脖子。
橘貓:“原來你不是想玩啊喵?”
楚聽烏:“我……不太喜歡這種比較臭的……”
玩具。
精致小貓,幾隻村貓評價道。
隨便你們吧,楚聽烏把老鼠的屍體埋在了田溝裡,給三五五刷了牙,給自己洗了手(雖然戴了手套),然後在其他貓“看精致小貓”的注視下跨上自行車,讓三五五跳到車籃裡,然後彎腰伸手一揣,把黑貓十塊塞進斜挎著的帆布包。
十塊:“?”
楚聽烏:“我出門是為了找你的主人啊,你忘了嗎?”
這腦子,難怪會走丟。
她在小太陽醫院的粉絲群裡詢問那些領養人是否聽說過一隻走丟的黑貓,本地人多,很快就有了點消息。
有人在城市南區看到過尋貓啟事,圖上照片很像十塊。-
熱心的群友得知楚聽烏在幫貓找家,在她過來路上,就自己出去轉了兩圈,找到了牆上貼著的尋貓啟事。
尋貓啟事上的貓名叫“小芝麻”,的確符合黑貓白褲衩的形象描述,不過,楚聽烏對著十塊叫了兩聲“小芝麻”,十塊卻一臉茫然……顯然這並不是他經常聽到的名字。
楚聽烏:難道你的主人平時是用戲腔喊的嗎?
她車籃裡蹲著一隻貓,腰間挎著一隻貓,給尋貓啟事上的聯係方式打了個電話,那邊接電話的是個老爺爺,說話中氣十足,立刻給楚聽烏報了個地址:“貓找著了?哎,你等會兒,我馬上就下樓。”
楚聽烏:“我還沒到,而且——”
而且十塊未必就是小芝麻啊。
電話掛了。
這也太急了。
反正已經到了南區,她便乾脆往對方住著的小區騎過去,果不其然,小區下
方,有一位穿著背心長褲的老大爺……在打太極拳。
楚聽烏:“?”
她過去時,大爺停了動作,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她車籃裡蹲著的貓,又看到隻露出個腦袋的十塊,一拍大腿:“芝麻?”
十塊:“喵?”
十塊從帆布袋裡跳出來,看了看大爺,又看了看楚聽烏,一副你帶我到這來乾嘛的樣子。
楚聽烏算是確定了——十塊並不是芝麻,它們隻是長得一模一樣。
但大爺一拍大腿:“哎,這不是我家芝麻嗎?”
大爺您得去查一下視力了!
大爺完全沒看懂十塊茫然的目光,從兜裡掏了袋貓糧走過來:“嘬嘬嘬……”
三五五&十塊:“…………”
三五五轉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十塊則迅速竄到楚聽烏的腰間,試圖一頭鑽進帆布袋裡,但是腦袋卡住了,用後腿蹬著楚聽烏的手臂瞎撲騰。
楚聽烏隻好開口:“不是……大爺,你認錯了,這應該不是你丟的那隻——”
大爺露出狐疑的表情,半晌,他恍然:“哦哦,不好意思啊,我立刻給你轉賬。”
尋貓啟事上提過有償來著……是隔壁家小孩幫他打印的,他都給忘了。
楚聽烏:“我不是這個意思……唉。”
她能聞到大爺身上淡淡的“貓味”,也看得出來他真的養了貓,而且是一隻會掉毛的黑貓,雖然大爺總用喚狗的方式喚貓。
“您稍等一會兒。”
楚聽烏低頭和三五五說了兩句話,然後,三五五戴著項圈竄了出去。
她打開手機,係統操控著無人機追上三五五,畫麵呈現在楚聽烏的手機屏幕上,她把屏幕給大爺看,看著看著,大爺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
他看到這隻長毛玳瑁攆著一隻黑貓從小區草叢中竄了過來,那隻黑貓通體純黑,但邊跑邊罵時,能看到它腹部有一條毛茸茸的白線,像是穿著一條白褲衩。
被攆出來的黑貓衝到兩人麵前,看到了大爺,暴躁的罵人聲變成了小聲嗚咽,然後,它若無其事地走到大爺腿邊,蹭了他一褲腿的毛,仿佛隻是出門遛了個彎,現在回來了。
大爺:“芝麻啊……”
小芝麻:“咪~”
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