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生物(2 / 2)

沒有沒有。

副校長乾脆坐到了他們後麵一排。等人來得差不多後,老師們便開始講話:主要就是講競賽的賽程,推薦參加的訓練營項目,競賽達到什麼成績可以申請什麼樣的學校,學校這邊又會提供怎樣的幫助……以及如果競賽失敗,學生們還能走什麼路。

拿到國獎保送自然好,但省考有出路,考幾大高校也能有提供降分錄取的機會。

還有些top學校,通過麵試後最多可以降五十分——相當於在你原本高考的分數上加上五十分,如果加分後能達到他們學校的錄取分數線,就能錄取,如果不加分就能達到錄取分數線,能夠獲得優先選擇專業的權利。

在老師們的認知中,在座的學生逃不脫一個一本,都是他們最為關注,也最為期待的學生。

但有的人能適應競賽,可能競賽沒成功,轉過來要和其他同校學生一起擠高考的賽道,就會產生心理落差,反而發揮不好……他們得提前給家長和學生打預防針:

競賽隻是出路,並不是人生唯一的一條路。

當講到這裡時,石老師突然想到了楚聽烏。

他每年都會講這樣的話,但卻是在楚聽烏身上,有種親眼“看到”了這句話落實的感覺:如果楚聽烏沒有其他方麵的天賦,她會和同學們一樣,一頭撲在競賽上嗎?

似乎也不會。

她是石老師看到過的,很有主意的那一批學生,即使還不確定未來要走哪條路,但知道人生會很長。

這次,他應該能和楚聽烏的家長……們好好聊聊。

老師們講完後,又繼續解答家長們提出的問題,一輪提問過後,才是挨個談話。

先是各科老師要去和自己的學生們聊聊,而石老師要和每一個家長聊,參照成績,具體分析他們家孩子的安排。

雖然班級人數相較其他班不多,但挨個聊過去也非常費時,好在有的並不需要囑咐太多,例如常一欣家——

“常一欣挺好的,心態也好,成績也穩,你們家教育得很好,繼續保持就可以了。”

他又對常一欣說:“有不懂的都可以來問老師,你還承擔了很多班級裡的工作,如果覺得忙,隨時能撂開,你有時間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安詩言,這次是父母都來了:

“不要給孩子太大壓力,現在孩子學的東西,你們都已經不懂了,讓她自己安排。如果有需要督促的地方,老師會幫忙督促的。”

其實石老師看得出來,和其他天賦黨比起來,安詩言有天賦,但不太多,平日裡還有很多小心思,容易分心,父母給壓力,自己也有壓力……總之就是比較危險。

但如果父母壓力她,她會變得更糟糕,不如讓父母彆管。

說這話時,石老師也承擔了不少壓力,安詩言陪在一旁,有點不好意思地看過來。

最後石老師走到楚聽烏身邊,先認了一下人。

奶奶,阿姨,助理,屬下……屬下還得傳達老板

的消息。

這一波人真的很像是熊孩子的熊家長啊——

石老師:“楚聽烏……”

他頓了一下:“我認為楚聽烏是很有自己想法的孩子,家裡有和孩子討論過未來如何安排嗎?”

那位年邁的女士笑了:

“這孩子有挺多想做的事情,最近的想法是繼續拍攝慈善基金會相關的紀錄片,然後在空閒的時候做完貓語教學相關的視頻——她覺得已經能總結出一些係統性的教學內容了,也許以後能出書?她看了一部比較小眾的俄語小說,想開始嘗試著翻譯了。平日裡的鍛煉也不會落下,大概會再嘗試一兩門有趣的運動。”

石老師開始思考一個未解之謎:楚聽烏你的精力究竟是哪來的?大家都是一樣上課,你最多少上那麼半天,為什麼其他人寫完作業人就快沒了,你還能——

噢,她有時候不寫作業。

楚聽烏似乎是會自己挑選作業題目的,有時候一張試卷發下去,隻會做完上麵三分之一的難題。

但看在考試名次不僅沒後退,甚至還穩步提升的份上,老師們都默認了。

石老師思索道:“其實很多孩子對自己的未來沒有安排。”

“他們覺得,考上好大學就已經是終點了,接下來不外乎是靠學曆找個好工作,還是繼續在學校裡深造——而且,我們是競賽班,其實大家都很驕傲,因為已經在學業上戰勝了其他班級的所有同級生。”

“如果是其他學生,我隻會給他們家長一點關於學業的建議,但我知道楚聽烏是個怎樣的學生,所以我對……你的未來更加期待,”石老師看向楚聽烏,其他人便也轉頭看過去,“不論能不能通過競賽上一個好大學,你以後都會有出路的。”

“在已經有這種想法的前提下,你對自己將來如何有怎樣的看法呢?”

——你已經十六歲了,雖然還沒有在法律上成年,但你的同齡人們,都已經開始為自己的人生做決定了,即使如今還如此稚嫩,並不知道他們在決定自己的未來。

你的未來更加廣闊,你有沒有在得過且過呢?

楚聽烏:“……”

梅姨微笑著看著她,滿星則眨眨眼,並沒有反駁老師,但也沒有突然開口。

於她而言,當楚楚創建基金會時,

就在做“對社會有意義”的事情了,以外人的視角來看,楚聽烏甚至達到了很多成年人達不到的圓滿,但她自己是怎麼想的呢?

連桐咳嗽了一聲,伸手按住耳麥插嘴:“我老板說,無論孩子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它都會不遺餘力地支持……即使在其他人眼裡是浪費人生,隻要自己開心,就是很棒的一生。”

石老師:所以說你們家長不要溺愛啊!

楚聽烏反倒笑了:

“大概是繼續學習,繼續直播吧。可以到處旅遊,嘗試一些新東西。”

祖母去世一年多,她感覺自己慢慢沉澱了下來,那種不明顯的茫然惶惑已經徹底消退了:有人陪伴,有人遮擋風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心也日益變得強大,嘗試了很多以往沒想過的事情,覺得那些都很有意思。

未來的話,就是……

楚聽烏:“我想在直播鏡頭下完成更多極限挑戰,等大家習慣了。看到我一下子跳到二樓也不會大驚小怪了。”

前段時間大驚小怪了一下的石老師:“?”

不,正常人真的不會在無助跑的情況下跳上教學樓二樓……上課鈴響了你趕著上課也不能這麼做啊!

但實際上,楚聽烏思考這件事已經有段時間了,她發現:

在技能升級到二階段,能力越來越強後,楚聽烏所感受到的那種“束縛感”也越來越嚴重——有時候,她真的隻是下意識就做到了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一躍二層樓,但就是會收獲到震驚的目光。

“那我為什麼不乾脆收你們一點錢?”

這想法一開始有點模糊,但看了幾場極限運動挑戰視頻後,楚聽烏心頭的欲望就變得更強烈:

不僅僅是在鏡頭下做挑戰,這些“突破極限”的運動,也是給楚聽烏一麵釋放的窗口。

即使沒有鏡頭,她也對無防護的懸崖,無傘跳傘,單人帆板環球航行,徒步無人區……產生好奇與期待。

石老師此時並不知道楚聽烏“到處旅遊”會做些什麼,所以他就慣常鼓勵了一下說出自己目標的學生:“挺好的……那你這學期寒假要出門嗎?還參加學校組織的冬令營嗎?”

所謂冬令營,自然就是補習,是市裡幾個學校聯合起來辦的,地點就安排在五中,除了上課之外還會組織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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