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聲明,我可沒有跟蹤你。”王懲咧開嘴笑,狹長的眼眸帶了幾分得意。
這間公寓是在他回國前托人買下來的,如果不是今天跟著陳戈徒來了這裡,不一定什麼時候他才會住進去。
在此之前,他並不知道陳戈徒也住在這裡。
【你們的緣分真的很奇妙】
縱然3344的聲音一直冰冷機械,可此刻透出的幸災樂禍還是十分明顯。
陳戈徒眼眸晦暗地看過去。
今天,他本想放過他。
想到今早在病床上看的文件,他出聲說:“確實是個了不得的驚喜,既然如此,王少就跟我一起走吧。”
他看向王懲的眼眸逐漸幽深,與他往日的平靜淡漠多了些迷人的深邃。
王懲直勾勾地盯著他,站直身體問,“去哪。”
“狗不需要知道主人去哪。”
今天的陳戈徒分外尖銳。
王懲被刺的眼裡帶了點凶性,但心裡又難以言喻的升起了一股火,燃燒著隱秘的興奮。
於是他看向陳戈徒的眼神明明暗暗,閃爍著一些隱晦的炙熱。
可惜,陳戈徒是塊難以灼化的冰。
——
今天外麵帶了點風,不冷不熱,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王懲穿了件帶拉鏈的高領長袖,吊了個胳膊在胸前。
昨天晚上才出了車禍,今天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跟在陳戈徒身邊。
但陳戈徒顯然也不會有憐惜他的意思。
他穿得稍顯正式,襯衫西褲,還有一件輕薄的長款風衣。
這襯得他整個人更加的修長俊挺,清貴的氣質即便是在簡單的裝束中也無法掩藏。
一同坐進後座,司機在前麵開車。
陳戈徒手上拿著文件,頭也沒抬。
他恢複的很快,現在已經感覺不到幾分腦震蕩帶來的影響。
手上這份策劃案他早已看過一遍,但他仍舊看的仔細,唯有嘴上說:“難道王少是有什麼喜歡盯著人看的癖好嗎。”
王懲靠坐在椅背上,繼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臉。
“看陳少長的好看,怎麼多看兩眼還要給錢嗎。”
他不光看,他還要光明正大,直勾勾地盯著看。
陳戈徒絕對是整個同齡人中堪稱優秀的代表,無論是外表還是氣質。
他此刻就雙腿交疊地坐在後座,坐姿比較隨性放鬆,卻也坐有坐形,端莊大氣。
修長白淨的手拿著文件,視線微微下垂,窗外透進來的光暈顯得他鼻梁高挺。
隻不過因為他戴著口罩,難以看清他整張臉,唯有黑發下的眉眼俊逸英挺。
額頭飽滿,眉毛長而黑,鳳眼淩厲清冷,臉頰上那個無法完全擋住的牙印好像他打下的專屬印記……
陳戈徒抬起眼,直直地看向了他的眼睛。
被攫取的那一秒,王懲停住了呼吸。
他看進了陳戈徒的眼裡。
果然像冰一樣冷。
“你的頭不疼嗎。”
陳戈徒不清不淡地說了一句,繼續垂眸看著手裡的文件。
王懲突然覺得喉嚨發癢,脖子上的項圈有些勒。
不疼,還是疼。
他無法回答陳戈徒的問題,隻是解開了一點拉鏈,靜謐的車內瞬間響起了鈴鐺聲,他忍不住動作一頓。
“嗬。”
身側傳來了陳戈徒的笑聲。
——
進入陳氏集團,裡麵不少的人都向他們看了過來。
上三家互相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劃開了一條涇渭分明的線。
哪怕是陳戈徒和錢滿私交不錯,對方也從沒來陳氏集團做過客。
王懲卻完全看不出一點不自在,大搖大擺的好像這裡是他的地盤。
隻是他這幅剛從醫院出來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忍直視。
陳戈徒瞥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氣勢冷漠地走進了電梯。
秘書將他帶上高層,一邊向他介紹今天要談的合作。
陳戈徒目前還隻是淺淺地插手一些小項目。
他前麵還有他父親,他爺爺頂著,他並不需要這麼快的接手家裡的一切,這裡也很少來。
但誰也不會質疑他,更不會看輕他。
因為陳家隻會有一個陳戈徒,也隻有一個太子爺。
他已經有所了解,但也沒有打斷秘書的話。
隻在對方說完之後,他將手裡的策劃書放在了對方手裡。
對方一愣,看了眼他的臉色,大概明白這場合作是談不成了。
一路走到會議室,秘書推開門讓到一邊,王懲跟在陳戈徒身後進去的時候,秘書有些遲疑地抬起頭。
“王少……”
王懲瞥向他,點點陳戈徒,又點點自己,狹長的眼張揚銳利。
“他在哪,我在哪。”
秘書看了眼陳戈徒。
“讓他跟著。”
陳戈徒已經看清了裡麵坐的人。
對方驚喜地站了起來。
孫家大少爺,還有孫亦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