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都市(2 / 2)

年少輕狂時他總是追求一些和尋常人不同的地方,如果不是三天兩頭就要挨“家法”,說不定他還要在身上紋條威武的青龍。

但僅是一個耳洞也讓他挨了好一頓抽,沒有辦法,紋身的事就這樣擱置了下來,隻是心裡不服氣的他總想著遲早要把這份遲來的叛逆補回來。

他靠著凹凸不平的壁沿,忍不住高高地揚起了頭,露出乾渴的喉結與掛著水珠的脖頸。

被攥住的兩隻手難耐又急切地扣住陳戈徒的指縫,他被吻的眼尾飄紅,呼吸急促。

沒有用腿勾上陳戈徒的腰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

但他仍舊不甘心,不願意落於下風,便用那雙盛滿情.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陳戈徒的臉,隨著蕩起的水花與他交互。

陳戈徒是一個高不可攀的人,連錢滿也總要在他麵前收斂幾分,好像赤.身.裸.體的出現在他的麵前就是一種下.流的冒犯。

可王懲總是不顧忌這些,他致力於將陳戈徒拉下汙.穢的泥塘,最好和他一樣,裹上獨屬於他的氣味。

——

看著陳戈徒那幅已經恢複成衣冠楚楚的模樣,王懲惡劣地咧開一個笑,充滿玩味地說:“現在陳少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了。”

“外麵到處撒尿的狗也這麼說。”

“……”

穿戴整齊的陳戈徒看向依舊泡在溫泉裡的王懲,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剛才的親密交流,對方不止是臉,連皮膚都是一種曖昧的顏色。

粉中帶紅,在對方那身飽滿又充滿彈性的肌肉上分外澀情又性感。

他站在岸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懶洋洋的王懲,淡聲說:“我要回公司一趟,待會兒叫司機來接你。”

整個人都有慵懶無力的王懲正舒服地趴在岸邊,聽到他這句話,頓時睜開了眼睛,冷笑一聲說:“怎麼,用完就丟?”

他麵無表情地開口,“對,用完就丟。”

“……”

王懲總覺得陳戈徒的嘴皮子變厲害了。

以前的他可從來不會說這種垃圾廢話。

“嘩”的一聲,王懲從水中站了起來,赤.條.條的上了岸,渾身都掛著濕漉漉的水珠。

“不了,彆人開車哪有陳少開車讓我放心。”

這是要跟他一起走了。

對於王懲這種“粘人”的行為,陳戈徒並沒有發表意見。

隻是在王懲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他挑起眉,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王少的腹肌練的不錯。”

王懲腳步一頓,想起剛剛在溫泉發生的事,他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還是那句話,無論是哪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用*頂著的時候心情都不會好。

更遑論陳戈徒還指著他的腹肌說:“能到這。”

男人和男人間沒有比彼此更懂的事了。

隻是到頭來,誰也不願意吃虧,但剛剛陳戈徒說完那句話,他又覺得自己輸了一成。

——

孫亦郡神色恍惚的回了家,一張沒有血色的臉看起來好似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連傭人都嚇了一跳,一句話都不敢和他說。

最近孫大少拖著病中未愈的身體忙的不可開交,一看到孫亦郡這幅樣子就怒從心頭起,厲聲嗬斥道,“站住,你又跑哪去了,我不是說了最近不要外出嗎!”

孫亦郡被孫大少一聲怒嗬驚得回了神,他看著孫大少的臉,抿著唇,眼睛通紅地說:“我看到陳戈徒和王懲了。”

一聽到這兩個名字,孫大少就下意識的心裡一跳,尤其是聽到王懲的名字,他頭上未愈的傷更是突突作痛。

王懲這個瘋子!

他差點被對方砸死在吧台上!

不止是額頭,連他的臉都差點破了相!

想起當時瀕臨死亡的感覺,他就一陣心悸。

好不容易平複好心情,他的臉又白了一個度,直到連喝兩杯水,他才覺得心裡通暢不少。

再看向孫亦郡時,他擰著眉說:“我說了暫時不要去招惹他們,我們已經經不起任何損失了。”

孫亦郡當然知道,可能不能做到卻是另一回事。

尤其在目睹今天這一切之後,他心裡的嫉恨更是像充氣的氣球一樣怒漲起來。

他握緊雙拳,嗓音低啞地說:“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嗎。”

聽到他的話,孫大少沒能壓下去的火又衝向他的頭頂,他忍不住怒道,“如果不是因為你蠢,我們怎麼可能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如今他們敗得一敗塗地,折損也如此嚴重,不說他們能不能在上城立足,就連回到本家也希望渺茫。

當初孫家耗費了大量資源,幾乎是折了雙翼才勉強讓孫家在上城有一席之地。

可現在一切都毀了。

他根本就不敢回去麵對孫老爺子失望的眼神,也無法承擔這巨額的損失。

如果當時盛極一時的時候他能聽孫老爺子的話低調蟄伏……

可惜沒有如果。

孫大少咬緊了牙根,眼裡帶著極致的恨意。

要說讓他就這麼算了,他當然不甘心。

不僅像狗一樣對著陳戈徒搖尾乞憐,還要麵對整個上城的笑話。

他怎麼可能甘心!

“等著吧,陳戈徒和王懲絕對不可能一直相安無事,等到他們出現矛盾的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孫亦郡看著他臉上篤定的表情,心裡扭曲般的安定下來。

是啊,像陳戈徒和王懲這種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願意向對方臣服。

他蒼白的臉上展開一個笑,好似已經看到了日後他們分崩離析的場麵。

——

對於王懲成為陳氏集團的常客,秘書先生已經習慣了。

但每次看到王懲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隨意的姿態,他還是忍不住心一梗,難以控製自己胡亂猜測的臆想。

“陳少,孫家那邊提出要和您當麵談談收購的事。”

秘書先生將文件呈了上去,上麵正是孫家欠的所有外債,隻不過現在所有的債都被陳戈徒包攬了。

“沒空。”陳戈徒冷冷的回絕。

“……好的。”

秘書先生再次艱難的從桌上那隻招財貓上收回自己的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這隻招財貓,他總能想起王懲那幅得意又笑的不懷好意的模樣。

雖然現在本尊就在這裡。

“那還要繼續給孫家施壓嗎。”他低頭問道。

現在孫家一直拖著不履行義務,一旦問起就要當麵和陳戈徒詳談。

秘書先生對對方這種明顯耍無賴的行為非常不恥。

但陳戈徒卻莫名沒有用強硬的手段趕儘殺絕,隻是讓對方像臭水溝的老鼠一樣垂死掙紮。

這大概就是資本家的一些樂趣吧。

秘書先生一個打工人對上司的想法無權置喙。

“繼續,順便看看有沒有其他人私下和孫家有所來往。”

秘書先生渾身一震,忽的一種從頭通到腳的感覺讓他心裡泛起了一絲涼意。

他差點忘了,當初孫家和王懲鬨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有不少人都蟄伏在背後想要分一杯羹。

上三家在上城呈三權鼎立,早已攬權許久。

也就是前幾年王家出現了內亂導致上三家堅實的壁壘出現了缺口。

即便許多人依舊對王家敬畏有加,可暗地裡的動作卻不少,就算沒有這次的孫家,也會有後來的李家,吳家,周家……

上三家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可也互相製衡,如果有一家跌落神壇,後麵有前仆後繼的家族頂上也並非不可。

但現在陳戈徒明顯是想清除一些後患。

他……是為了王懲嗎。

感受到頭頂冰冷銳利的目光,秘書先生連忙止住所有的猜想,態度恭敬地說:“那我就先退下了。”

“嗯。”

他匆匆忙忙地走出辦公室,待門關上之後,他才驚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半躺在沙發上的王懲兩隻腳翹在茶幾上,半眯半醒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剛剛陳戈徒和秘書先生的話。

他眼下掛著一層醒目的青影,看著有些病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病中沒有好好的休養,又接著忙的腳不沾地,所以一時放鬆下來,他就有些發燒。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翻來覆去的沒有睡好,今天一大早他就跑到陳戈徒的辦公室占了他的沙發。

聽著陳戈徒寫字的沙沙聲,王懲起伏的內心逐漸得到了平靜,精神也開始渙散……

“王懲。”

陳戈徒叫王懲的名字才發現他整個人都歪躺在了沙發上,半張臉都埋進了抱枕裡。

抱枕蓬鬆柔軟,還是王懲自己帶過來的,正是他的招財貓爹和他的招財貓兒子。

他停下筆,合上了文件,起步走到王懲身邊,靜默地看著他熟睡的臉。

這是一張用來待客的單人沙發,對於王懲來說還是有些委屈了他高挑挺括的體型。

可以看的出來他躺的並不舒服,但他舒展的眉眼又帶著全然的放鬆。

陳戈徒視線上移,看向了王懲的兩隻手。

自那天拍賣場過後,這一對手鐲就沒有從王懲的手上取下來過。,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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