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妮深居簡出,潔身自好,從不沾染浮華,那些愛慕虛榮的豪門名媛圈活動她幾乎都不去參加。
餘澤懷的酒肉朋友們一直對這位嫂子很好奇,卻隻在新聞裡見過沈雪妮當翻譯官的俏麗又端莊的身影。有些人甚至就算匆匆一瞥,也沒能認出來那就是餘澤懷的老婆。
總而言之,這幫人私下裡從未有機會一睹佳人的真正風姿。
還以為今日有幸得見,沈雪妮會被餘澤懷帶出來露臉,然而卻迎來餘澤懷一人赴約。
側邊有人提起,“咱們嫂子是不是害羞啊,都結婚那麼久了,還不舍得跟懷哥出來。”
“就是,懷哥,什麼時候跟咱嫂子補辦婚禮跟生孩子啊?”
“餘爺,我等你回來好久了,你說你這兩年跑去紐約開公司,混這麼好,賺這麼多錢,真的是鈔票養人啊,你現在帥得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了。”
“就是,咱餘爺現在回京北來搞事業,肯定還是要繼續帶著咱們玩不是,當初我們這群人那是最能鬨騰的。”
的確也是,當初餘澤懷的圈子是最能鬨騰的。
如今,他再回來,似乎有些厭了膩了這些被叫爺叫哥的場合。
這兩年在國外東奔西走,有了閱曆的他心裡如明鏡一般的知道,要是這兩年他在國外沒起勢,餘正棟最近沒成功上去,這些人絕對不會對他如此熱情。
他再也找不到往昔那種喜歡聽人瘋狂奉承他的熱鬨感覺了,麵對這些巴結,隻是輕滾喉結,淡漠的哼哼哈哈了幾聲。
一大幫人接連爭著給他敬酒,餘澤懷都回應,今天喉嚨痛,不想喝酒。
最近剛回來,他確實喝得太多了。
這幫人就客氣的開始嘲笑,哎喲,是不是家裡餘太太管得太嚴了,畢竟現在餘三公子是已婚身份了。
“那是肯定,嫂子那樣一身書卷氣的知性美人,肯定不喜歡咱三哥喝得一身酒氣的回去。
餘澤懷也不置可否,覺得好像是有點這種原因,現在他再出來見朋友,真的就沒有以往那種恣意的感覺了。
今天他來這兒算是白來了,他興致低迷的喝著一杯白水,吃了果盤裡的幾塊獼猴桃。
從小就跟他玩得好,算是他的不二跟班的餘源耀偏頭過來,問餘澤懷道:“對了,三哥,我怎麼聽大伯母說嫂子想跟你離婚啊。
“……
餘澤懷喉結哽了哽,捏住裝著溫開水玻璃杯的長指無端收緊了些。
他抬手鬆了鬆脖子上卡著的暗紋真絲領帶結,喉嚨更不舒服了,冷聲斥道,“給老子瞎說什麼呢。
“沒瞎說啊。是大伯母怕嫂子真的這麼做,最近總讓我盯著她,說我們都在京北上班,要我沒事多盯著檀悅宮那邊的事。餘源耀坦白不是他瞎說,而是林舒的確在暗地裡找他當眼線。
“是嗎?餘澤懷壓低聲調,眼神極為不悅的瞄了餘源耀一眼。
“當初嫁給你還不是因為沈家出了點自己擺不平的事,現在她哥好好的,被外派到加拿大大使館。餘源耀給出一個擲地有聲的理由讓餘澤懷相信,他老婆肯定是想跟他離婚的。
因為他老婆家裡現在用不上餘家了。
“這陣你回來了,大家都吵著要見嫂子,你回家切記要好好哄哄她。要是一直帶不出來,得多丟人。
“你覺得我該怎麼哄我老婆?餘澤懷虛心求教。
要是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女網紅,女明星,以往紈絝子弟餘澤懷揮金如土,隨便給她們花錢買點兒高奢,她們就能高興得心花怒放。
可是生在高門,養在高門的沈雪妮,從小就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再多的人世浮華對她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
她有她自己獨到的見解,金錢跟物欲這些誘惑世人的東西,她一個都不需要。
當初跟她結婚的時候,餘澤懷就研究過自己老婆的個性了。
她像那種春天在被人找不到的秘境空穀裡盛開的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