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
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投在她的枕上,女人睜開朦朧的雙眼,茫然地望向天花板上懸掛著的吊燈。
屋內稍稍有些昏暗,但是對於喝斷片的薑淺來說,在的環境再為舒適不過。
她用兩個胳膊肘撐著自己坐直些,呆呆地在房間裡環視一圈,接著將注意力停留在左手邊的床櫃上。
一杯水、充著電且倒扣著的手機、解酒藥,以及一張便箋。
便簽啊。
薑淺拿起吧唧吧唧嘴,端起杯子抿一口,接著將漱過口的水吐在床邊的垃圾桶裡。
便箋
她突然眼皮跳一下。
等等,自己印象中的上一秒不是還在和寧昇言吵架嗎?!
薑淺一個激靈,伸手就去夠那個貼在遙控器上的便箋紙,拆開的幾粒膠囊因為她的動滾落一地。
【醒來以後再吃一粒解酒藥,最好禁辣一天,我走,你好好休息。】
落款周亦,後還跟著一個畫得極其猙獰的笑臉。
“……”
等等,她參加的不是劇組聚會嗎,和時奕州又是怎麼回事?!
薑淺看看紙條,總覺得自己是忘記什麼重要的細節,她努力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但就是疼得不行。
就在她想著要不乾脆一個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餘光中突然瞥見白色被子上搭著的黑色牛仔褲。
“……”有眼熟。
薑淺的眼皮又跳一下。
她無表情地掀開被子,發自己已經換上一套短袖睡裙,衣服皺巴巴的,像是在地上滾過一。
“……”蕪湖。
她坐在床上想想,撓撓自己的後腦勺,最後摸摸自己的嘴唇,最後動動腿——
薑淺端起杯子又喝一口,然後從床上走下來蹦躂兩下。
怎麼說呢
感覺很健康。
她猶豫著又拿起那張便箋,好好看一遍最後幾個字。
【我走,你好好休息】
薑淺的眼前突然閃過幾幅不是很清晰的畫;昏暗的燈光、男人的下巴、還有什麼自己像是被攤煎餅一翻來翻去
好像她真的被誰抱過。
“……”
結合一下上下場景,薑淺印象中的這四個字隻會出在一下兩種情況:
一,她醉酒後對時奕州欲行不軌,對方奮起反抗,留下紙條讓她好自為之。
二,她醉酒後時奕州欲行不軌,對方半推半就,早上醒來留下紙條後拔d無情。
救命,在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她都沒辦法接受,壓根沒爽到啊不是,事情不應該是這個走向才對。
薑淺覺得自己的腦容量不夠,連平時自覺機靈的小腦瓜都沒能動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的酒量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差,雖然白酒本身度數就高,但她也沒喝多少啊
就在薑淺試圖理清楚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些什麼的時候,緊閉著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客廳裡的陽光擠進昏暗的臥,她條件反射般地將被子拉到脖子上,然後一臉警惕地看著來人。
“小琪?”在看清人影後,薑淺稍稍愣一下。
前的女孩打著哈欠,鼻子上還貼個醒目的豬鼻貼。
“淺姐,你醒啊。”張小琪邊說,抬起雙手揉揉臉頰,拖著步子走進來,渾渾噩噩地倒在一旁的躺椅上。
自家小助理得疲憊甚至能化成實質,看得薑淺自己都覺得沒精神。
“你昨晚沒睡好?”她問道。
張小琪苦惱地拉長音調,“就是昨天晚上,熱鬨。”
薑淺的心裡咯噔一下。
她不動聲色地把扔在被子最上方的紙條攥在手裡,悄摸摸塞到枕下邊。
“怎麼回事?”
“就關於酒的事情。”張小琪答道。
“雨凝姐給我打電話說你喝多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但徐哥昨晚上和池總去忙,不在周圍,要不是周哥在,我真不知道怎麼把你安全地送回酒店嗚嗚嗚。”
張小琪說著,升起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解酒藥都是他幫忙買的,要是我一個人,我肯手忙腳亂。”
“不對。”她蔫蔫地垂起眼皮,有些委屈,“我給你換睡衣的時候燈暗就穿反,但是我實在抬不動你二遍,就這麼著”
薑淺:“……”
她覺得嗓子有乾,“所以我的衣服是你給我換的,你沒睡好是因為我鬨騰,所以你陪著我到半夜,所以”
所以剛才的一切都是她想多?!
羞恥的感覺一下子充斥薑淺的內心:她有罪,她變態。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抬起一隻手背摸摸自己的臉頰,緊接著像是被燙到一飛快地移開。
救命,難道在潛意識裡,自己真的對時奕州有不軌的想法?
這個突然出在腦海中的意識讓薑淺陷入沉思,她覺得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色迷心竅還是酒還沒醒。
幸好此時的張小琪又開口,她的回答將女人的思緒從慌亂中帶出來。
“也沒有。”小助理說道,“其實淺姐你睡著之後都不動的,累是因為半夜我接到胡導工人員的電話,問你怎麼。”
“……”要死。
薑淺啊一聲,覺得這事比時奕州那個尷尬。
和劇組同事的一次見會上就喝斷片回家,這種職場社死她真的扛不住,要不是已經簽合同,真的是想原地辭演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