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突如其來的重擊,宛如心跳驟停的瞬間,怦然作響。
虞冉的眉頭微蹙,心中的困惑還未及展開,便被這突兀的開門聲打斷。
正當她滿腹狐疑之時,視線與薛硯辭對上的那一刻,所有不解仿佛找到了答案。
他,竟在此刻出現,是在嘲笑今晚她所遭受的屈辱仍不夠徹底。
非要親自上門再添一筆傷痕嗎?
對於薛硯辭這般的行徑,虞冉雖感憤怒,卻並不意外。
回想起往昔,身為他曾經的情人,他的孩子氣和霸道行徑屢見不鮮。
每當她賭氣鎖門,企圖獲得一絲私人空間時。
那扇門總是難逃被他暴力破解的命運。
虞冉時常暗自揣測,這位出身富貴的公子哥。
怎會對破壞之術如此駕輕就熟,其頑劣程度堪比那些無所事事的街頭混混。
念頭甫落,薛硯辭的身影已赫然立於她的麵前。
那股不容忽視的存在感瞬間填滿了狹小的空間。
“小……嘶——”
虞冉試圖吐出挑釁之語,卻猝不及防地被對方按住了肩頭。
一個轉身,她的背脊已貼緊冰冷的鏡麵,薛硯辭的手掌強硬地壓在她脆弱的後頸。
迫使她的麵容與自己的倒影麵對麵,一陣壓迫感隨之而來。
儘管沒有劇烈的痛楚,但突如其來的眩暈讓她眼前一片模糊。
雙手本能地撐在鏡麵上,呼吸也變得急促且沉重。
“特意尋上門來承受侮辱,感覺很不錯吧?”
薛硯辭的聲音冷若寒冰,透過鏡子冷冷地審視著她紊亂的氣息。
虞冉誤以為他指的是晚宴上的事,倔強地昂起下巴。
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為自己爭取機會,沒什麼可恥的。”
“那你到底爭取到了什麼?”
薛硯辭的手輕輕繞過她的脖子,漸漸收緊,冷笑道,“我看,這隻是自我貶低罷了。”
“對,我就是自我貶低。”
虞冉豁然開朗,決定不再糾纏於這些無謂的爭辯。
薛硯辭的尖酸刻薄她早已習慣,隻要內心足夠強大,任何言語攻擊都無法穿透她的護甲。
然而,薛硯辭似乎對她挑釁的態度極為反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虞冉感到呼吸困難,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
鏡子裡映照出她身後那個冷酷男子,痛苦與不甘在她臉上交織。
薛硯辭淡漠地觀賞著她的掙紮與淚水,最終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緩緩鬆開了桎梏。
他退後一步。
低頭專注地擺弄起纏繞在左手上厚厚的繃帶,這一幕倒是讓虞冉首次注意到他受了傷。
“難道……是受傷了嗎?”
虞冉心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仿佛這是上天對她的一絲憐憫。
“沈家與錢家的聯盟根深蒂固,錢妤是沈老心中認定的孫媳婦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