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郭以玨仍舊忍不住私下裡嘟囔“你說她笨吧,做起事情來算盤打得精明得很;可要說她機靈吧,關鍵時刻又少根筋——那天我和景晟在酒吧裡幫她解決麻煩,她居然沒想過這樣做會不會引起沈家的懷疑?她不是早就清楚沈嫵芳和薛瑉輝之間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多思考一步,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這個地步——”
“好了,我算是明白了。”
薛硯辭的臉色在酒精的作用下顯得愈發沉鬱,郭以玨卻不知進退地補上一刀“她純粹是懶得為你費心思,換成其他人——唔唔唔,咳咳咳!”
剛一提到那個人的名字,薛硯辭便毫不猶豫地將一口酒強灌進他口中,差點讓他窒息。
郭以玨急忙抽出紙巾擦拭著濕漉漉的嘴角,好不容易從劇烈的咳嗽中恢複過來。
“你這家夥,就愛跟我較勁!”
郭以玨的聲音因咳嗽而變得嘶啞,“怎麼不去找虞冉算賬!差點把我噎死!”
“誰讓你嘴巴不饒人。”
薛硯辭的聲音冷硬如鐵,沒有半點溫度。
郭以玨攤手,一副無奈的表情“忠言逆耳利於行嘛。”
薛硯辭的目光沉入酒杯深處,靜默片刻後,他終於開口“接下來,按照我的計劃
行動。”
說到正事,郭以玨也收斂起玩笑的態度“沈嫵芳真會相信我們的布局?”
薛硯辭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那得看你的演技如何了。”
郭以玨輕鬆地聳了聳肩“那簡單,隻要你彆像醋缸打翻了就行。”
薛硯辭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郭以玨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我真的服了你,由著她胡鬨,你每天忙著為她善後,還得時刻提防薛瑉輝那邊的動作——為什麼不乾脆跟她攤牌,把這些事情說開?”
“如果她真帶著所謂的籌碼來找你合作,你又有什麼打算?”郭以玨光是想想就感到頭痛不已。
薛硯辭仰頭飲儘杯中殘酒,沒有立即回答,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卻又讓人無法捉摸。
“還有——”
郭以玨忽又記起一件事,“我注意到,這次沈翊凡對待虞冉似乎是動了真情,不惜與家庭決裂,甚至使出苦肉計,你就不擔心她會被沈翊凡的深情所打動,真心投入進去嗎?”
薛硯辭輕蔑地冷笑了一聲,似乎早已看透一切。
“可能性?”
他簡潔地拋出三個字,似乎對這樣的擔憂不以為意。
“雖然理論上不太可能,但人生總有萬一,”郭以玨認真地分析道,“彆忘了沈翊凡是情場上的老手,日複一日的甜言蜜語加上他精心布置的情感攻勢,虞冉又是個曾受過傷的性子,難保不會在這種攻勢下慢慢被治愈,甚至動了心。”
薛硯辭的目光堅定,聲音裡滿是不容置疑的自信“對他,沒有用。”
郭以玨猛地一拍桌子,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與挑戰“所以,你的打算就是反其道而行之,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他的眼神閃爍,似乎已經預見到了一出好戲即將上演。
薛硯辭抿緊了嘴唇,一時間竟無言以對,隻是用一種複雜難辨的目光凝視著桌麵,那裡仿佛隱藏著她所有未說出口的答案。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悄悄溜進虞冉的房間時,她已從夢中悠悠轉醒。
然而,枕邊的手機靜默無聲,屏幕上沒有她期盼中來自沈翊凡的任何回複。
虞冉的眉頭不由得輕輕擰起,一種不安的情緒如同晨霧一般,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
沈翊凡,這個性格中帶著幾分火暴,總愛辯論的男人。
卻從來不會選擇沉默作為武器,即便是氣頭上,也從不舍得
讓她一整晚都懸著一顆心等待。
這次,難道是手機沒電了,遺落在某個角落,還是……有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