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鐘離已經理解了大半。
畢竟一般情況下,閨女拿出摩拉來,一般都是賠禮道歉的意思。
“你想跟畫眉鳥道歉?”鐘離問。
崽崽重重的點頭。
“你希望它能回來??[]?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鐘離又問。
崽崽重重的點頭,甚至少有的開口:“回來,住。”
鐘離蹙眉,在心裡略作衡量,問:“父親可以知道你平時在和它聊什麼嗎?”
崽崽盯著自己的手,片刻,回答:“在,唱歌。”
鐘離突然有種被噎住的感覺。
原來在閨女心裡,她大清早的跟著畫眉鳥一起怪叫其實是唱歌?
閨女對自己的認知能力堪憂。
但既然不是真的在和這個畫眉鳥聊天,鐘離也不介意厚著臉皮把畫眉鳥要回來。
畢竟自從有了閨女之後,他的各種底線全都在無下限刷新。
以前的他不會願意穿圍裙哪怕一次,更不會穿著圍裙在彆人麵前晃悠。
都是……
為閨女所迫……
今天再一次敲響友人的門,鐘離抱著閨女對著七十歲的友人說明了來意。
七十歲的友人似乎早就預料到,將畫眉鳥取來,遞給鐘離。
畫眉鳥遠遠地看見大哥的身影,就猜到對方是來接它回家的,於是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籠子裡,一臉不屑。
——喂食的,還是離不開你鳥哥吧!?
鐘離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畫眉鳥身上,那一瞬間,鳥哥成了鳥弟。
——大哥!糧分你一半,有話好好說!
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畫眉鳥內心戲的鐘離接過鳥籠,一手抱著崽崽,一手提著籠子,遊刃有餘。
“這位就是你的女兒了?長得可真俊呐!”友人讚歎道,“雖然最近很少見你了,但我卻覺得,你現在要比以前多了很多人情味兒。”
鐘離動作微頓,目光放柔:“是嗎。”
說到“人情”二字,他想到了摯友若陀曾對他說,人情是人類身上最能引以為傲的東西。
能得到這樣的評價,說明他也在向著人類靠近。
這算是好事吧。
“啾啾啾!”
“嗷嗷嗷~”
不是很和諧的聲音將鐘離從沉思中拉出。
兩個一早上沒見麵的難兄難弟隔著鐵籠子,開始新一天的“演唱”。
閨女的怪叫聲實在奇怪又擾民,惹來街上零零散散的人的目光,鐘離不得不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向友人辭彆,匆匆離去。
這樣的人情味兒,代價未免太過慘重。
——————
又過了一段時日。
在日暮之後,若陀回到鐘離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摯友報喜:
他要買房了!
正在喝茶的鐘離差點沒被茶嗆到。
在屋裡騎搖搖小馬的崽崽也停了下來,看見若陀,乖乖的
喊了一聲蜀黍。
搖搖小馬是伐難送的,除了搖搖小馬,伐難還送了很多小孩子最喜歡的玩具過來。
唯有搖搖小馬最得崽崽心意。
若陀還穿著鐵匠鋪的學徒服飾,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崽崽身邊,一把將她抱起來舉高高:
“小包子今天有沒有想叔叔啊?”
崽崽眨眨眼,不說話。
“不說話是吧,那叔叔要把小包子扔出去!”
說著,若陀將崽崽拋起來,然後接住。
崽崽:“咯咯咯”
兩人玩得太開心,在一旁喝茶的鐘離咳嗽一聲:“以普遍理性而論,一個鐵匠鋪學徒不應該在這麼短的時間攢夠在璃月港買房的錢。”
“我難道就隻能是個鐵匠鋪學徒嗎?我也有副業的好吧!”
“副業?”
鐘離回想起前段時間那位友人對他說的“人情味”這個詞語,現在用在這位摯友身上似乎也十分契合。
可為何同樣是有人情味,摯友自從蘇醒之後就過得那麼快意,而自己感覺沒什麼變化呢?
“一開始是給客人幫忙鑒定石頭,後來找我的人多了,就攢了一筆錢。”若陀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倒水,一口飲儘,“我已經買下來了,明日便搬走!”
“明日?”
這麼快?
雖然之前有一段時間確實有讓摯友搬出去住的想法,但現在突然告訴他明天就搬走,這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是啊!明日就走。”說完,若陀還抱著崽崽,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哄道,“明天叔叔就搬走了,小包子想不想叔叔啊!?”
崽崽一手拍在若陀臉上,使勁推遠。
汗臭味太重,熏到她的眼睛了。
鐘離:總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
……
翌日。
在若陀的再三推辭下,鐘離隻得抱著崽崽目送若陀離去。
等人走遠了,鐘離才歎息著搖頭。
這也算人情味兒的一部分嗎?
日後要多帶著閨女去若陀家走動走動才行。
帶著惋惜的情緒,一直到傍晚,鐘離後院的另一邊忽然傳來“轟”的一聲。
在碎裂的牆體後麵,站著穿著鐵匠學徒服飾的若陀。
他一手搭著鏟子,一手向鐘離打招呼,笑容肆意:
“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鐘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