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崽崽距離滿一歲還差點,但她的成長方式實在特殊,彆說化形,說話的年紀都早得不可思議。
小小年紀就生龍活虎的上躥下跳,經過若陀的提醒,鐘離也意識到閨女已經到了可以修煉的時候。
崽崽:不!!!
如今前有狼後有虎,一條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美龍根本逃不掉,於是崽崽十分記仇的一口咬在始作俑者若陀胳膊上。
那一口能咬天咬地的小奶牙咬下去,頓時崩得腦殼“嗡嗡作響”,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好硬!
若陀抬起胳膊,把崽崽吊起來,哈哈笑道:“你要是能咬得下去,叔叔就認可你的實力,怎麼樣?”
崽崽被吊在半空中,拚命蹬腿,下顎發力,努力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拚一拚!享福三百年!
但下一秒,她就放棄了。
嘴巴一張,摔在地上,眼睛前麵全是在轉圈圈的小星星。
這防禦,她是破不了一點!
鐘離覺得有幾分好笑。
這一幕實在有點眼熟,閨女在化形之前,就經常咬著他的指尖不鬆口。
他那時留情了,若陀現在是半點都沒留情,讓她被自己的力量反噬。
把閨女從地上撿起來,扶著肩膀放在石桌上,準備講道理的鐘離又看見閨女暈得神誌不清的傻樣,終於沒忍住輕笑一聲:
“嗯哼……你不是說要當岩王爺嗎?連你若陀叔叔都咬不動,還怎麼打敗我當岩王爺?”
即使被老父親扶著,崽崽還是暈得搖頭晃腦的:“我、我錯了……我不當了嗚嗚……”
口嗨的時候,喊得比誰都大聲。
但困難來臨時,認輸比誰都快。
崽崽知道訓練的。
扶桑因為從小就要學唱戲,每天的自由活動課都躲在偏僻的地方練習紮馬和壓腿,累得半死不活慘兮兮。
而在那個時候,她和行枕山兩個吃貨就坐在附近的樹下一邊互相分享零食一邊感慨扶桑訓練好累。
現在輪到她自己麵對,壓力更是成倍的增加!
崽崽:任何困難,都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打敗我。
但困難來臨,可不是她簡簡單單認輸就能躲開的。
於是崽崽開始了一段哭天喊地的訓練。
站在花盆邊的金剛小螃蟹淡定的拿起一隻風乾小蝦米,快樂吃瓜。
總有一種大仇得報的輕鬆快樂。
惡人自有惡人磨(不是)
片刻後。
若陀一邊揉耳朵一邊詢問鐘離:“呃……要不,算了吧?”
鐘離:“……”
若陀:“為什麼她能夠發出這種……開水壺燒開的聲音?”
穿透力直接拉滿,他都覺得耳朵疼。
不願意麵對現實的崽崽躺在地上閉著眼睛捂著耳朵一邊打滾一邊尖叫,抗拒任何困難近身。
鐘離歎了一口氣,把不停掙紮的閨女從地上拎起來,道:“彆叫了,不練了。”
崽崽停止尖叫,悄咪咪的睜開一隻眼睛,眼中寫滿了兩個字。
“真的?”
鐘離:“真的。”
他有認真的在想,閨女把這反抗的勁用在修煉上就好了。
或許還是太小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不深,所以才會抗拒修煉。
好不容易把閨女哄開心,又洗了澡,放任她一個人去玩,鐘離還是憂傷的歎了一口氣。
若陀雙手負在身後,道:“是我考慮不周了。不過小包子若是不願意,那便不練了吧,璃月這麼大,仙人眾多,又有你和我護著,應該不會有事。”
“可若是出了璃月呢?那個詩人還有彆的工作,很久都沒回蒙德了。”鐘離看著天際,目光露出淡淡的憂思,“不僅如此,這個世界太大,足以威脅她性命的險境太多,還有天上……
我所擔憂的不僅僅是她出門在外我護不住,更擔憂你我若有一日遭受磨損遺忘所有,她有沒有阻止我們的能力。”
若陀也看著天際,目光放遠。
沉睡千年躲避磨損的他更清楚天理加諸他們的磨損有多難以抵抗。
鐘離繼續說道:“魔神戰爭的稻妻戰區最終是以妹妹巴爾澤布的犧牲送姐姐巴爾成為成神戴冠,巴爾念及姐妹情,召回妹妹的神識重塑身形。
那時我隻感慨她們的血脈之情深厚,如今到我這裡,竟有些感同身受。”
若陀看著摯友那凝重的表情,許久許久,才道:“……想開點,她還不到一歲。等你承受不住磨損,起碼也在千年後吧?”
“……也是。”
正當鐘離感慨自己想太多時,忽然聽見屋內傳來通天的悶聲呐喊:
“爹!!!”
前不久才被閨女荼毒過耳朵的鐘離沒忍住也跟著揉了揉耳朵,朝屋裡走去。
一進屋,鐘離就沉默了。
崽崽在家經常以幼龍形態活動,而現在,這條想要偷吃東西的幼龍卡在一個岩石箱子中。
那箱子裡放著一打楓達,是鐘離托人從楓丹帶回來的進口產品。
鐘離把這些楓達放在岩石箱子裡,就是為了避免閨女去偷喝。
現在她不僅咬開了岩石箱子,還咬出了一個小洞,準備從洞口鑽進去。
後果就是……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