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充滿童趣味的風格一看就是崽崽的傑作。
溫迪當然也能看出來,但這並不影響他嘲笑老爺子。
“嗨呀,能看到你這麼可愛的一麵簡直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難得啊!”說完,溫迪還歎息一聲,
“早知道就帶上楓丹的照相機來了。
雖然被提瓦特最偉大的吟遊詩人記住,也差不多。欸嘿~”
被彆人看到了自己的發型,鐘離索性也沒了要遮掩的想法,徹底躺平:“這是她第一次編發,確實是很童趣的發型。
稚子之心純真,應當好好嗬護,多加鼓勵。”
發型而已,問題不大。
溫迪收起戲謔的笑容,表情平和了許多:“你倒是變了很多呢。”
鐘離看著蹲下安慰扶桑的閨女,淡然道:“她很活潑,變一變很正常。”
不然幾千年漫長的時光,過著幾乎一成不變的生活,目送一個又一個的相識之人離去,大概連他的時間都快要停滯了。
什麼時候被磨損了或許都感覺不到。
她的出現,讓他遲滯的時間再次流動起來。
“玥崽給你編編頭發也挺好的。”溫迪笑著對鐘離比了個wink,“有了你來練手,下次我就可以放心的找玥崽幫我編辮子了。
啊~希望玥崽能給我親自給我戴上有塞西莉亞花的發繩!”
鐘離乜斜一眼沉浸在美好幻想裡的吟遊詩人:“世間萬物皆等價,你的等價交換物又是什麼?”
溫迪:“彆這麼小氣嘛,契約又無法丈量我和玥崽之間的情誼。這是人情,人情懂嗎?
唉,一看你就不懂的樣子。”
畢竟是塊直來直去的頑石,欸嘿!
鐘離沒說話。
他承認自己在這方麵確實要比吟遊詩人差了點。
這也並不是壞事,人情這種東西雖然柔軟,但卻是最容易破壞堅固契約的東西。
等扶桑稍微緩過來一些後,鐘離對溫迪說道:“勞煩你買些早餐回來。”
“真會支使人呀!”
話雖這麼說,溫迪也沒拒絕,歡快的小跑著離開了。
而這一邊,等扶桑終於不哭了之後,崽崽誠懇的道歉:
“對不起,如果你弄壞了院子裡的花,你就說是我乾的,我爹不會追究的,因為他知道我賠不起。”
還在抽噎的扶桑被這句話哽住了。
她紅著眼眶,吐出幾個字:“你是笨蛋嗎?”
崽崽認真回答:“我不是。”
扶桑:“……”
確認了,是個很認真的笨蛋。
雲堇笑著拍了拍扶桑的肩膀,扶桑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對崽崽道:“謝謝你。”
“不謝不謝!”崽崽牽著扶桑的手往畫眉鳥的地方走去,“走,我帶你去看我家的小鳥,小鳥會唱歌,我唱歌都是跟著它學的。”
扶桑:那得是唱得多難聽
的小鳥,難道是“嘎嘎嘎”的烏鴉?
但等扶桑親眼見到蹲在籠子裡休息的小畫眉後,愣住了。
她悄悄問雲堇:“姐姐,這個畫眉很貴的吧?”
雲堇:“鐘離先生學識淵博,眼光也很挑剔。能被鐘離先生看上的畫眉鳥,一般都不會便宜。”
扶桑暗自驚歎。
難怪鐘離玥說她家院子裡的花昂貴呢。
崽崽在家看習慣了,搬了小板凳站上去,把還在打瞌睡的畫眉鳥晃醒。
“小鳥小鳥,我給你介紹一下新朋友!”
說著崽崽有模有樣的給畫眉鳥和扶桑互相介紹認識。
被打斷瞌睡的畫眉鳥撲騰著翅膀,氣得破口大罵:“啾啾啾!”
小矮子!你打擾到你鳥哥睡覺了!
崽崽笑眯眯的對扶桑道:“你看,小鳥也很喜歡你呢!”
扶桑:我讀書少,你彆騙我。
但畫眉鳥的聲音確實動聽,扶桑很難想象聲音如此動聽的畫眉鳥居然能教出五音不全的鐘離玥。
師出小畫眉,你是認真的嗎?
崽崽像個國王一樣巡視自己的領土,然後給扶桑一一介紹自己領土的特色。
雲堇趁這個時候和鐘離單獨見了一麵。
注意到鐘離背後那束充滿童趣又十分潦草辮子,雲堇抿唇許久,才不至於讓自己笑得太明顯。
“家妹給鐘離先生添麻煩了。”
確實……
挺可愛的。
鐘離一言不發,已經暴露的他也不在乎自己的發型有多違和,隻是慢悠悠的沏茶。
沒有煮茶環節,依舊茶香嫋嫋。
沏好茶後,鐘離將桌上的茶水往雲堇的方向推了推:“這是今年的新茶,味道尚可。”
雲堇提著的那顆心鬆了下來,隨著喝了一口。
唇齒留香,好茶。
鐘離:“正如玥玥所言,家中寬敞,更何況扶桑是玥玥的好友,能邀請朋友來家中小住一段時間,她肯定也會高興。”
雲堇抿了抿唇,心中舒緩了不少。
鐘離先生說話很有技巧,把扶桑“離家出走”說成“受邀小住”,無論從何種方麵,讓人聽了都會放鬆。
鐘離放下茶盞,又道:“但我終究是外人,放任一個三歲的孩子外出,雲大當家是否能放心?”
雲堇有些哭笑不得:“鐘離先生的人品彆說是我,就是整個雲翰社的人都是信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