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顆牙齒,說話當然會漏風。
崽崽一臉不高興的看著老父親:“你的牙齒難道沒有掉過嗎?”
“很早以前,經曆戰鬥的時候掉過。”
“掉過?”崽崽的眼睛驟然發光,“我想看。”
鐘離對閨女的這種發言並不意外,如果哪天她不愛看他的熱鬨了,那才叫奇怪。
“你想看的話,我準許你把它打下來。”
“是站著不動讓我打嗎?”
“符合‘公平’二字的話,自然是對戰。”
崽崽伸手拉著老父親的嘴角憤憤道:“你那麼厲害,怎麼能叫公平!
我懂了,你就是想把我的牙齒全部打掉,然後省下飯錢!”
鐘離笑而不語,任由閨女扒拉他的嘴巴。
他是憑本事這麼強,怎麼不算公平?
崽崽拉扯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悻悻收手。
她意識到一個問題,憑借她爹那高得離譜的防禦,就算他把嘴巴張開讓她用鉗子拔牙,鉗子斷了他的牙都不會斷。
這真是個讓龍悲傷的真相。
崽崽把蘑菇籃子放在老父親腦袋上頂著,然後雙手捧臉,憂愁的發出歎息。
鐘離停下腳步,把頭上的蘑菇籃子拿下來:“不要再往我頭上放亂七八糟的東西。”
崽崽眼珠一轉,正要說話,忽然聽見附近傳來耳熟的聲音:
“你好。”
是前段時間請求讓崽崽幫忙的浮遊水蕈獸。
水蕈獸畏畏縮縮的躲在大葉子後麵,似乎對上次的事情很心虛。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和上次相比,這次說話明顯利索了很多。
崽崽從老父親身上跳下去,來到水蕈獸麵前,微微俯身看著它:“你是誰呀?你不是蕈獸吧?”
“我、我是古老的物種,演變和進化成蕈獸的、樣子。”
“古老的物種?”
“是的,比任何生、生物都要古老。”水蕈獸回答,短而柔軟的觸須在空中漂浮著。
“爹,你見過嗎?”崽崽疑惑地看向老父親。
鐘離看著這隻水蕈獸,目光晦暗不明。
他將閨女抱起來,道:“它身邊很危險,你最好不要靠近它。”
“很危險?”崽崽不解的看向水蕈獸,“上次它還找我幫忙呢。”
說到這裡,崽崽頓住。
確實很危險,對方找她幫忙,結果把她帶到了一個突然出現的死域裡。
“幫忙?”鐘離微微蹙眉,“幫忙的話,你應該去找草之神才對。”
“草之神、找不到,對不起。”
水蕈獸記起當初是草之神承諾帶他們回家,也知道自己冒然的靠近會給其他生物帶來傷害,即使是這個在它看來很強大的生物也不例外,於是失落的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崽崽詢問:“它
很危險嗎?但是它看起來好可愛。”
“危險的不是它,是它體內的東西,那是連我都無法應付的東西。須彌的死域就是它們死亡後留下的痕跡。?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崽崽一聽連她爹都無法應付,立刻慫了。
“好叭,那我離它遠一點。不過,居然有連爹爹都無法對付的東西?”
鐘離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無奈:“我並非無所不能,相反,站得越高,受到的束縛就越多。”
“為什麼?難道不是越強,就越無敵嗎?”崽崽認真的想了想,看向天空,“是上麵的東西嗎?”
“不全然是。”
“那我說的也沒錯吧?”崽崽眼珠子一轉,想到絕妙的辦法,“不如我們把天上的東西打下來?翻身做主人?”
鐘離敲了敲她的額頭:“少異想天開,多讀書認字。”
這直來直去的作風怎麼跟雷神有幾分相似?難不成是相處太久?
雷電影: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絕妙的建議被老父親一口否決的崽崽有點不服氣,但她深知自己的實力就是個戰五渣,於是沒再反駁,而是悄咪咪的把主意放在肚子裡。
她要悄悄努力,然後驚豔所有人!
然後下決心要悄悄努力的崽崽在被老父親帶著回化城郭把身上的水擦乾淨,吹了頭發之後,去了樹冠上,迎著溫熱的陽光,緩緩躺下。
悄悄努力?從明天開始悄悄努力吧。
躺了沒一會兒,感覺到老父親在靠近,於是睜開一隻眼睛:“爹……”
話說到一半就停頓住了,並且立刻坐了起來,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爹你怎麼換了身衣服?”
重點不是換了衣服,而是這身衣服怎麼這麼酷?
一如既往地是黑金色主色調,比起現代化的常服,這身衣服要古樸很多。
再加上肩膀和手臂上戰痕累累的甲胄和貼身長褂上的黑金色鱗甲,不難看出這大概是老父親千年前的戰甲。
但比起人類的普通戰甲,這身衣服又顯得日常很多。
隻不過是長大褂上帶了兩個肩甲而已。
崽崽星星眼的抱住老父親的腿:“爹,你要跟草之神打架嗎?我給你加油助威!”
上半身是甲胄,沒法抱在懷裡,鐘離隻好讓閨女坐在他的小臂上。
看著閨女星星眼的摸甲胄,鐘離無奈道:“出門匆忙,忘了帶衣服。”
主要是以為是來給閨女解決麻煩的,不需要費太大的功夫。
沒成想閨女就是那個大麻煩,需要費大功夫。
鐘離不願意穿著被溪水弄臟過的衣服,哪怕沒了泥汙,穿在身上被烘乾了也不行,必須洗得乾乾淨淨,受過風吹和日曬,他才願意再穿。
崽崽沒那麼多講究,身上乾淨了,衣服烘乾了,她還能接著浪。
“那你要和草之神打架嗎?”崽崽鍥而不舍的問。
“我不是來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