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二合一)(1 / 2)

兩道神力的碰撞產生巨大的衝擊波,空氣扭曲,空間坍塌。

煙波散去,雷電影打量一眼麵前出自人類之手的正機之神,心中有些觸動。

時隔五百年,那個可以被她隨意遺棄的人偶少年以平等的身份重新出現在她的麵前,其中的經曆不言而喻。

但觸動隻有一瞬,比起對方曾經的身份,雷電影更在乎對方現在的身份——必須打敗的敵人。

“此身,即永恒——”

抬起右手的太刀,雷元素快速聚集成第二形態。

這是人偶將軍的戰鬥形態,其名為——禍津禦建鳴神命。

一上來就切第二形態,可以說很重視這場戰鬥了。

然而這樣的重視卻進一步惹怒了散兵,位於正機之神內的他麵色浮現出憎恨和暴怒:

“巴爾澤布,你也是來阻止我成神的嗎!!”

操縱著巨大的雷手握著太刀,雷電影目光一沉,劃開雷光:

“成神豈是兒戲,愚鈍!”

雙方都是倔脾氣,話不投機半句多,倒不如直接用武器來說話。

這是真正的,神明的戰鬥。

……

神明打得如火如荼,唯有須彌城還在受苦受難,搖搖欲墜。

一直受到神之力衝擊的聖樹也岌岌可危。

本來想直接去找崩崩的崽崽低頭看著慌亂的人們,雙手抓著溫迪的辮子晃了晃:“溫迪哥哥,我們還是去救救下麵的人吧,不去救的話,須彌城就要塌了!”

溫迪無奈的把自己可憐的小辮子從崽崽手裡解放出來,看著聖樹上抖落的樹葉就像雪一樣到處亂飄,歎了一口氣:

“巴爾知道我在這裡看熱鬨,所以也把我算計進去了嗎?不然她怎麼這麼放心的去打架?

唉,我明明就是個吃瓜的詩人啊!”

崽崽又擔憂的往下看:“溫迪哥哥,崩崩真的不會被揍散架吧?”

溫迪安慰道:“哎呀放心吧,都到了神明層次,應該挺抗揍的。”

崽崽:盯.jpg

怎麼感覺溫迪哥哥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放心,那邊的事巴爾會解決,我還得收拾巴爾留下來的爛攤子呢!”

溫迪將崽崽放在安全的樹杈上,開始撥動他的琴弦。

胸口的兩個小辮子發出盈盈光芒,溫柔而堅韌的風從溫迪的琴聲中傳到須彌城的每一個角落。

風將整個須彌城包裹在內,動蕩的地麵趨於穩定。

整個須彌城都被青色的光籠罩,溫柔的風拂過人們的發梢、臉頰,撫慰了他們心中的恐懼和不安。

“這是……這是風神的力量!是風神巴巴托斯的力量!”

“天啊!是風神巴巴托斯在護佑我們!”

“風神在上,難道是因為我是蒙德留學生,所以風神顯靈來保護我了嗎?”

“風神要是能保我全家平安,我願意一輩

子信仰風神!”

真·風神傳教

崽崽站在樹上,咬著手指頭:“要是讓蒙德那邊的人知道風神一千年來唯一一次顯靈是在須彌,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哎呀,什麼叫‘唯一一次顯靈’?我也是很儘職儘責的好不好!”溫迪試圖狡辯,“蒙德的人都知道,他們身邊的每一縷風都是風神留下的痕跡,我可是隨時隨地都能觀察到他們的狀況呢!”

崽崽:“欸?每一縷風?那麼厲害嗎?”

溫迪自豪道:“那是當然!”

聖樹底下雷神不知道在和誰打架,聖樹上的須彌城是風神在守護。

那麼問題來了,草神去哪兒了?

難不成在樹底下和雷神打架的是草神?

那剛才雷神為什麼劈草神的住所淨善宮?

所以今天一個平平無奇的識藏日,到底在搞什麼啊!

就在須彌人滿腦子都是小問號的時候,充滿生機的綠色光芒從天而降。

它們灑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灑落在每一棵花花草草上,灑落在受傷的聖樹上。

受到神光沐浴的生命重新煥發生機。

縱使被教令院囚禁數百年,縱使須彌的人將小吉祥草王遺忘,甚至他們依然認為逝去的大慈樹王才是他們的神明,數百年來一直在哀悼樹王的死去而棄草王於不顧,草王被喚醒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護她的子民。

神明的慈悲和憐愛在此時此刻展現得淋漓儘致。

納西妲站在教令院的上方,麵對著子民期待的目光,右手放在胸口,握緊,深呼吸一口氣,稚嫩的聲音響徹整個須彌城:

“愚人眾勾結教令院的大賢者做欺神之事,雷神與風神仁善,前來相助,不必驚慌。”

說完,納西妲再次深呼吸一口氣。

自從被囚禁後,她再也沒在自己的子民麵前說話,而且數百年不見天日的她重新掌控自己的身軀,確實讓她很不適應。

再加上風神和雷神的出現,實在是太突然了!她完全沒做好麵見其他兩位神明的準備。

但眼下並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毫不見外的讓艾爾海森去救助須彌城的人,等周圍沒有外人之後,納西妲才向溫迪和崽崽的方向飛去。

空和派蒙也跟著跑了過去。

崽崽遠遠地看見納西妲,高興一邊跑一邊揮手:“納西妲!”

派蒙遠遠的看見崽崽,好奇的問空:“旅行者,你覺不覺得玥玥的發型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那個奇怪的蘑菇頭到底是誰剪出來的?玥玥真的能接受這麼醜的發型嗎?”

空心裡已經升起了不祥的預感:“該不會是玥玥在溫迪手上又出了什麼問題吧?”

“啊!”派蒙驚嚇的捂著嘴巴,“這要怎麼辦?”

空:……

能怎麼辦?硬著頭皮辦。

納西妲雖然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小夥伴的頭發有點奇怪,但這並不不能掩飾她的欣喜。

她一把抱住崽崽:“玥玥,謝謝你。”

“太好了,你沒有生氣。”崽崽抱著納西妲高興得跳了起來。

納西妲不解的問:“你為請了其他神明來幫助我,為什麼我會生氣?”

崽崽答不上來了。

怎麼說?覺得隨便插手神明的事會傷了神明的自尊?

溫迪回答道:“當然是把你的須彌城攪得一團糟咯~”

派蒙也應和道:“對啊,這已經算是神明級彆的戰鬥了吧?”

“風神不是也保護了他們嗎?”

納西妲鬆開崽崽,正了正神色,嚴肅道:“初次見麵,我是草之神布耶爾,很榮幸能和傳說中的風神見麵,也很感謝風神於須彌城危難之時出手相助。”

“搞得這麼正式乾什麼。”溫迪笑著做自我介紹,“我叫溫迪,是蒙德城連續三屆[最受喜愛吟遊詩人]的蟬聯冠軍!欸嘿~”

這才是正確的神明自我介紹方式。

納西妲:!?

原來是這樣自我介紹的嗎?

“雖然現在很想請你喝一杯蒙德的蒲公英酒,但現在並不是適合品嘗好酒的時候。”溫迪感受著聖樹底下傳來的動蕩神力,

“看來下麵的戰鬥真的很激烈呢,該說不愧是雷神和雷神的造物嗎?”

“那位執行官,竟是雷神的造物嗎?”納西妲恍然,“難怪他擁有能夠成為神明的資質。”

“不過即使步入了神明的階層,但他也隻是個新神而已。”溫迪攤開手,無奈道,“但巴爾可是從長達千年的魔神戰爭和五百年前的漆黑災厄中存活下來的魔神,她的戰鬥力,要比想象中的恐怖得多。”

崽崽一聽,想起初心,爬到溫迪身上抓著他的兩隻小辮子:“溫迪哥哥!我們快去看看崩崩啊!”

“你就算著急也沒用,你要相信巴爾的刀。”

崽崽:“有道理。”

溫迪補了一刀:“你要相信巴爾的刀能掃平一切障礙。”

崽崽:!!!

納西妲好奇問:“咦?玥玥和那位散兵是熟識嗎?”

崽崽的表情一僵,心虛的低頭戳手手:“……是的,我也認識他,和他是朋友。”

“不用緊張,我不會生氣。”納西妲捂著心口,低聲道,“比起這位被人類創造的新神,我對教令院所做出的行為,更為憤怒。”

神明應該有心聲嗎?她所做的都是正確的嗎?

自從誕生以來,沒有人回答過納西妲。

從前沒有,今後也沒有。

給出回答的,隻有她自己。

溫迪摸摸納西妲的頭:“欸嘿,這才算是擁有了神明的氣勢嘛!”

派蒙雙手叉腰:“明明你們是同一級彆的,賣唱的你怎麼把納西妲當成了小孩子一樣。”

溫迪:“欸嘿?”

“謝謝。”納西妲並不在意,她攥緊拳頭,“教令院所做之事往後再追究,現在我們先去處

理那位新神的事情吧。”

淨琉璃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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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片廢墟還能被稱之為工坊的話。

正如溫迪所說,從魔神戰爭存活下來、曾為前代雷電將軍掃清一切障礙的影武者,其擁有的力量難以想象。

她曾與自己所創造的人偶將軍在一心淨土戰鬥五百年,如今麵對一個新神,哪怕對方手持神之心,戰鬥起來依然綽綽有餘。

在雷電影摸清楚正機之神的出招路數後,直接打得對方節節敗退。

“無念無想,四海歸寂。”

一招雷斬·寂滅之後緊跟著第二招無念·斷絕:

“終歸——萬劫——”

傾儘雷電將軍全部力量的一刀帶著磅礴無垠的力量橫斬,雷元素的暴動讓這片淨琉璃工坊徹底崩塌。

“這、這是……”

恐怖的威壓跨過正機之神的身體直達散兵麵前,紫色的瞳孔驟然縮成針狀。

他很清楚,以這幅身軀接下這一刀,他就徹底敗了。

他想躲開,但被威壓鎖定的他連動彈一下都很困難。

更何況,在這個半坍塌的空間,他無處可避。

雷霆歸寂。

麵前這個甚至隻有正機之神手掌大小的禍津禦建鳴神命在麵對龐大的敵人,最終一刀將其攔腰斬斷。

巨大的機甲之身不可抗的從空中掉下來。

雷電影眼中厲芒未散,在正機之神的半身墜落之時,揮出第二刀,直擊正機之神的頭部:

“斷絕!”

這一擊卻意外的被反應迅速的四隻手所擋下了。

太刀和機甲僵持,但失去了半身的正機之神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散兵死死咬牙,用最後的力量承接這一刀。

“哢”的一聲,機甲的手臂在雷霆的高壓下出現了微小的裂痕。

緊接著裂痕就像散落在地上的水一樣,四散開來。

就在手臂即將碎裂之時,壓在手臂上的太刀忽然鬆開了。

這給了散兵得以喘息的時間,但他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對方大發慈悲饒他一命。

他還有機會,還能憑借著這半身之軀和巴爾澤布有一戰之力。

他一定、一定不能再回去…回到那個任人宰割的時候……

“裁決既定!”

“哢”的一聲。

世界仿佛有一瞬的寂靜。

正機之神的身軀破碎,徹底潰敗。

深藏於正機之神內的散兵於破碎的琉璃中看見了光。

光,和絕望。

他竭儘全力,還是失敗了。

雷電影解除變化,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執刀指著散兵:“你敗了。”

即使主人沒有刻意釋放威壓,但刀鋒依然釋放著銳利的殺意。

散兵的目光從刀鋒緩緩轉移到雷電影的身上,目睹那一如五百年前冷漠的那張臉,嗤笑一聲:

“要殺就殺,少在這裡

惺惺作態。”

雷電影聽聞,高高舉起太刀,毫不猶豫的落下。

普普通通的落刀而已,沒有攜帶任何元素力和神之力,這種弱小和寧靜在這逼仄的空間內卻依舊顯得壓迫力十足。

散兵眼睜睜的看著拿把刀從自己的身邊落下,斬斷他鬢角的一縷發絲,和背後連接機甲的一根根管道。

背後傳來的疼痛讓散兵攥緊了拳頭。

太刀最後化作紫光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