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個兒模樣俊俏,頗為英氣,所到之處頗受小娘子們的歡迎,不說擲果盈車,那也差不多了。今日竟是被一個小娘子瞪,不免多看了幾眼月牙。
傅春江見趙雅微眯著眼睛,這般看著月牙,忙將月牙護在身後。
“兄台這般在鬨市一種橫衝直撞,怕是不好吧。”傅春江強壓著怒氣,他瞧見男子打扮不俗,尤其是腰間還配有龍紋,知曉此人不尋常,民不與官鬥,息事寧人的好。
“啊,你說踏雪啊,踏雪是我新得的汗血寶馬,性子是烈了一點,今日確實是我的不是,敢問兄台大名,改日必登門致歉。”趙雅方才一直盯著傅春江在看,剛才傅春江那身手很不尋常,而且身法熟悉,頗有她四哥風采,那樣的身法也隻有趙國皇室的人才會。可瞧著這人的打扮也就一普通的農家子弟,唯有這長相倒是越看越讓人移不開眼睛。
趙雅是大夏長公主,是元德帝的掌上明珠,不同於其他閨閣之中的女子,她能文能武,乃是女中豪傑。這些日子她與他四哥兩人正在菏澤巡查。這不菏澤地方長官新得了一汗血寶馬獻給了她,她就想著試一試,將此馬取名為踏雪,取踏雪無痕之意。
起初剛剛騎踏雪的時候,覺得此馬倒是頗為的乖巧,可沒想到不知為何,馬突然發瘋一樣的狂奔,竟是衝到了集市之中,險些撞倒了人。趙雅還是頗為的害怕。
出宮之時,元德帝再三叮囑趙雅,出門定要低調,切莫擾民。若是此番當真是撞倒人了,以後怕就沒有出宮的機會,她到底還是以女子,比起其他皇兄多有不便,此番能出宮,也是得了元德帝的青眼,若是出事情,怕是沒得機會了。
“登門致歉就不必了。隻是那花……”
傅春江這人啊,是一個不吃虧的人,比如踏雪如今毀了他送給月牙的花,他定是要趙雅給賠了,哪怕他知曉趙雅此人身份不凡。
“花?”
趙雅這才注意到踏雪腳下的已經被踩得不成樣子的牡丹花,又想起方才月牙瞪她的眼神,又瞧著傅春江和月牙兩人舉止親昵,像極了夫妻。
“牡丹花?那我就差人買了與你,這位……”
趙雅這才仔細觀察了月牙,見傅春江和月牙兩人十指緊扣,月牙因頭發散開,又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羞得低下了頭。
“這位可是你家娘子?”
趙雅免不得問了一句。傅春江正要回答,月牙忙脫口道:“不是,我,我是他妹妹。”
月牙一想到如今和傅春江兩人又是這般曖昧,若是說出是她嫂子也是不好,忙脫口說出是他妹妹。傅春江也沒有出麵反駁,趙雅看了一下,想起她和四哥趙湛之間的事情。
原來和她一樣,都是哥哥帶著妹妹出來玩的,想著今日還是唐突了。
“公子你的花。”
沒一會兒,屬下就已經將花送到了趙雅的麵前,趙雅看著手中的牡丹花,她不喜牡丹花,牡丹花太俗氣,不過既是人家小娘子喜歡,那就給她便是。
“給你。”
傅春江倒是也不客氣,果斷的拿了花。
“月牙,我們走吧。等著我回去給你做長壽麵。”
傅春江不喜與皇家的人打交道,覺得這些人最是心機叵測。
月牙也不喜趙雅,總覺得趙雅瞧人的眼神不好了,沒個正經,加上她如今女兒身被看破了,留在這外間也不好,要回去好生拾掇一下才是。趙雅是在傅春江和月牙兩人走遠了之後,才意識到這兩人竟是這般就走了。而且趙雅很是清楚,那就是傅春江絕對是知曉她的身份不同尋常,竟是還敢接那花,膽子也是挺肥的。
她玩味的看著傅春江和月牙兩人,忙翻身上馬。
“走。”
一鞭子就下去了,馬飛奔而起。而傅春江則是回頭看了一眼趙雅,拉著月牙的手始終沒有放開,月牙方才是受了驚,倒是也忘卻了傅春江還牽著她的手呢。
到了客棧,兩人分開之後,月牙才醒轉過來。
傅春江倒是很自然的鬆開了手,將花推到了月牙的手中,說是要借廚房煮長壽麵去,離開了月牙。月牙則是拿著牡丹花,放在鼻尖那麼一嗅,早就將剛才受到驚嚇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拿著牡丹花,歡喜的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