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惡如仇(2 / 2)

嫂夫人 葉逐月 9180 字 11個月前

花老太君如今年過六旬,是花家第三代當家人,花家從來都是女子掌家,一直都是自立女戶,從來都是招婿,她老伴已經過世了,她生養了三女兩兒,兒子如今都分出去,就留了三個女兒在身邊。

“是,阿娘,,沒想到陛下真的派崔家的人來了,那我們的土地的事情,難道真的要改桑還稻嗎?可是若是沒有桑樹的話,我們的蠶吃什麼,而且那些都是山地,改成稻田也沒得收成。這件事情,哎……”花三姐是花老太君最小的女兒,如今也有三十好幾了,也招婿生子,如今也能在花家獨當一麵。

花老太君見花三姐一臉的愁容,她到還是怡然自得樣子,繼續磕著自己的瓜子,“隻不過是小閣老來了,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老娘我會怕他,莫要說他來了,就是他老子來了,我也不怕他。那本就是我花家的地,官府說征收就征收,若是陛下當真下了聖旨,莫說給錢,就是不給錢,我也願意。其他的一切免談。”

花老太君大風大浪可都是見過的,絲毫不把這些事情放在眼裡,而且她也知道崔首輔看重她家那塊地分明就不是為了改桑為稻,而是想占了那塊地修墓地。

而且花老太君也不能讓崔家開了這個頭,一旦開了這個頭,江南很多桑樹地都要被改成稻田。其實江南有的地方去山地,根本就不適合種水稻,該種了桑樹之後,家家戶戶倒是可以養蠶,然後繅絲,之後綢緞可以出口海外,買的極好。

如今大夏還沒有出現海禁政策,與其他國家經濟往來頻繁,江南也富庶起來,而其中花家也因此而發家,帶領了很多江南女子發家。因而江南女子地位在大夏可以說是最高的,在家裡能說上話,有的家庭甚至要比男子的地位都要高。

主要這些女子掙錢,而且不比男子掙得少,她們手巧,可以進繅絲廠繅絲,又可以進紡織廠紡線,這些都是男子不屑於去做的活計,女子做起來,隻要手藝快,一年收益也是極為的客觀。這女子一旦拿錢了,那自然也就有了話語權。

花家對於旗下女工要求也是極高,還請了教習先生來教習她們識文斷字。這一旦女子識文斷字,能看的就多了,想法也就多了。很多大夏男子就看不慣,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就不應該會讀書,讀書多了就容易變壞。

事實上也是如此,比如在南京府就出現過一女子要休夫的事情,說的是其嫁到錢家之後,錢家大郎就知道賭錢,不拿家用不說,還對她拳打腳踢,她出去做工的時候,拿到了錢,全部都被錢家大郎給拿出去賭掉了,最終賭的傾家蕩產不說,還要將她的女兒給賣了,最終此女子忍受不了,就要與之和離。

錢家大郎一點都不傻,畢竟此女還能做活,能做工,一個月最多的時候能夠入賬一兩銀子呢,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他怎麼會和這課搖錢樹和離呢,但凡此女提一次和離,錢家大郎就要痛打她一次,最終此女沒辦法,就求助花家。花大姐的夫君是南京府出來名的狀師,在看了大夏律例之後,讓其直接休夫。

那女子十分信任花家,既然沈大狀都說可以休夫,那她就真的休夫了,此舉此人引起了錢家大郎的不滿,就要動手去打此女,結果此女娘家兄弟也就來了。

此女姓火,在娘家有三個哥哥,兩個弟弟,因之前她出嫁了,這出嫁女兒家的事情,兄弟們也不好插手,可是火家的人聽說她已經休夫,而且還是沈大狀說可以的,就去錢家要人,兩家人起了衝突,這件事情就鬨大了。結果錢家的人就說自古從來都是男子休妻,從未聽過女子休夫。說此女的休夫書是沒用的。

而當時的沈大狀就直接引用了大夏律例的法條駁斥了他的這個觀點,那就是大夏律例上麵確實是沒有說女子可以休夫,可是它也沒有寫女子不可以休夫啊,既是沒寫,女子休夫的話,那也就不違法大夏律例,既是不違法大夏律例,那就是行之有效的,當時的在場的人聽到沈大狀這麼一說,覺得甚是有理,就連當時的南京府尹也覺得非常的有理,竟是判決休夫書有效。當然這和當時南京府尹本身是個妻管嚴有一定的關係。

這個案子不僅僅轟動了南京府,還傳到了上京,當時崔首輔看了之後,氣的將卷宗扔到了地上,還將此事稟報給了元德帝,讓元德帝治南京府尹罪。

結果呢,元德帝在看這個折子的時候,明珠皇後也在現場,看了之後,明珠皇後直接來了一句:“這錢家大郎真的不是一個東西,自己賭錢也就罷了,竟然還要賣兒賣女償還賭債,還不體恤夫人,我大夏怎能有這般好吃懶做的男子。若是換做是臣妾,莫說是要休了他,以臣妾的個性,陛下你也知曉。”

當即把明珠皇後都給激怒了,元德帝看到明珠皇後這樣的反應,一個錢家大郎他都不認識,而且他做的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就直接給打了回去,當然休夫這個事情,也就掀了過去,當然也沒有成為風氣。

在大夏整個社會環境還是男尊女卑,女子以夫為天,休夫這事目前也就那麼一例,雖說後來她休夫成功了,還是被很多人詬病,好在她是脫離火坑,一直在花家的作坊裡麵做工,如今一個月已經拿到二兩銀子。

花家在江南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娘,那小閣老若是來了,我們是……”

“假裝不知道,他來就讓他來,我們行得正坐得端,怕他作甚,崔家的屁股可一點都不乾淨。崔澤那個老匹夫,以為當上了首輔,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嘛?簡直就是可笑。我們不用怕他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江南織造局那邊,告訴他們,我們沒有貨,不供。”

“娘,這樣可以嗎?”

花三姐如今剛剛接手家業,很多事情還有點束手束腳,不比花老太君敢闖敢做。

“當然可以了,江南織造局給的價錢太低了,我們賣到海外出口,是他三倍的價錢。放著錢不掙,我傻嗎?除非織造局提高價錢,否則就是不供。繼續貢品方麵,早年陛下與我有約定,我想上供就上供,不想上供他不勉強,聖旨還在咱家放著呢。江南織造局的那群人就是太貪了,這人貪也是要有個限度,超過這個限度那樣影響就不好了。”

一個月後。

傅春江和月牙就已經趕到了南京,南京和上京果然是不一樣,是另一種繁華。傅春江他們一行人這一路上那真的是日夜兼程,累的半死,終於在約定的時期趕到。

“二爺,月牙姐姐這就是南京,我爹曾經帶我來到這裡。”

蘭蘭見到南京也是一種熟悉的感覺,她如今是離家越來越近。

“蘭蘭等我們安頓好了,就領你去找你爹娘,估計還需要一些時日,今日我們尋一家客棧住下再說,太累了。”傅春江說完,就看著站在身邊的月牙,月牙又瘦了,這一路上也是辛苦她了。

“仲安,你也到了,這位就是你娘子吧。”

馬永賀是一個人上路的,那就方便做的,他騎馬走的快,早幾日就到了。說來也瞧,剛剛從客棧出來,就瞧見了傅春江,自然就迎了上來。

“確實是我夫人,夫人與我一通前往。”

“二爺,你們先聊,我和蘭蘭先去住店了。”

月牙就領著蘭蘭兩人去客棧辦入住手續去了。馬永賀見月牙和蘭蘭走了之後,就將傅春江拉到了一旁去:“仲安你來了,小閣老是昨日來的。這一次陛下讓你我來,怕是為了監視他,根本就沒有江南科舉舞弊案。我已經打聽很久了,江南科考早就過去了,我就說嗎?當初我也是南京府看考出來,怎麼就沒有聽說有科舉舞弊案呢。因而我猜測,陛下讓你我兩人通往,怕是為了監視小閣老,莫要徇私舞弊。”

傅春江想了想,若是沒有科舉舞弊案的話,聖旨上又為什麼要那麼些呢。元德帝的心思還真的是有點難猜。

“這個……”

“仲安,你想啊,你我資曆尚淺,這一次下江南,怎麼也輪不到你我兩人。那為啥讓你我兩人跟著小閣老一起來呢?那是咱倆與小閣老一點關係都沒有,而太子爺卻因你被廢,在大夏雖然不知曉太子爺的背後是崔家,你開罪過崔家。陛下定然不必認為你包庇小閣老,而我,還有與你關係親近,所以你看……”

傅春江聽後,覺得甚是有理。曆史上對於崔浩記載頗少,隻知道他死的有點早,史書上寫的崔浩是被毒蛇給要死的,具體什麼時候死的,也沒有寫出來,當時傅春江覺得有關於崔浩記載的確實是有點問題。隻是想著史書也不會就他這麼一個小人物上麵著墨太多,一筆帶過也是正常。

“大順,你說的十分的在理。那想必小閣老也會防著咱倆,咱倆乃是新人,來這裡確實是需要小心行事。”

隨後傅春江和馬永賀兩人就合計了一下。

“仲安,你覺得這一次小閣老,為何時而來,他一來就去了江南織造局!”

“江南織造局?那可是肥水之地,怕是為了錢而來,大順,你說小閣老嫉惡如仇,當年將馮其昌給打壓下來了,會不會是因分贓不見,利益受到了侵害?”

傅春江如此一提,馬永賀眉頭一皺:“這,這,這怕不能吧。”

傅春江報之一笑:“大順,今日我剛剛來,不如一起吃給飯吧,想必以陛下的性子,很快就有密旨來了!”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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