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順在宮裡當差多年了一直侍奉元德帝跟前這些年他一直謹言慎行生怕出了紕漏自古伴君如伴虎想起先帝時期司禮監的大太監春喜當時是何等的風光啊可惜先帝一死,他就被五馬分屍,又是何等的淒涼。李福順也是聽聞了這些年他一直都相當的低調,但凡有人尋他進言,他多半都是推托元德帝交代下來的事情他也是事無巨細都做得非常的妥當。
“乾爹,你可回來了。”
李福順認了一個乾兒子小太監張德三年前入的宮小夥子甚是機靈如今在禦膳房當差並沒有進入司禮監,這也是李福順安排的。以李福順在宮裡的能力想要將自己的乾兒子調入司禮監亦或者安排到自個兒跟前當差,那都是非常的容易的可是李福順一直都沒有而是將他安排在禦膳房一直當差。
張德人稱他小德子,也沒有什麼怨言,想他以前連禦膳房都沒能進去,如今成了李福順乾兒子,在宮裡大家對他態度也好些了。想他們都是無根的主,以後也沒有什麼後人,都是一代帶著一代,李福順對張德人還行。
“回來了,怎麼了?小德子,今日可是有聽到了什麼傳聞?”
張德因在禦膳房當差,乾的是采購的活計,這活計油水可就大了,早年張德還曾經詢問過李福順,這裡麵能放多少的水,李福順隨手給他那麼一比,張德也就明白。
誰人都知曉,禦膳房采購是個肥差,能在這個位置乾下去的,那在宮裡都有背景,尋常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坐上這個位置,張德能做采購,李福順那是出了不少力。
而采購是肥差,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話,也無人去查,因為誰人在這個位置都會動心思,張德自然也動了心思了,采購的話,就要時常出宮,張德也是如此。
出去了,自然就會聽到一些八卦了,民間傳聞,張德就會和李福順分享了,有些事情李福順也就聽聽,有些事情李福順就會想想。
“乾爹,我先去將門給關上,這件事情如今在宮外傳得沸沸揚揚的,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張德隨後就將大門給關上了,給李福順換下了衣裳,給他捶腿。
“什麼事情?又是北鬥先生的新作上市了,外間那些人整日就知曉去看這些雜書嗎?”
北鬥先生如今非常的火,李福順也瞧見宮裡的娘娘們偶爾也會捧著書在那裡讀,據說北鬥先生如今書中還配有插圖,圖文並茂,因為這個在市場上可謂是一枝獨秀,其他寫書人根本就無法效仿。
這會寫書的人不一定會作畫,會作畫的人不一定會寫書,能將兩者結合起來的,那絕對是大手了,北鬥先生就有這樣的能力。北鬥先生自然是月牙了,月牙不會作畫,作畫的那人是傅春江,傅春江那段時間在儋州的時候,比較輕鬆,天高皇帝遠,平日裡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就會翻看月牙新寫的書,偶爾就無事,畫上幾筆,後來就整理了一番,沒想到江南書局的人將他們做成了插畫冊,書的定價一下子就上去了,賺的就更多了。其他人模仿的難度就更大了些。
北鬥先生一旦寫了一個題材,寫火了,跟風的人多了去了,高仿的人非常的多,還有人甚至是抄襲,市麵上就有一個名曰南鬥先生的人,連筆名都抄襲北鬥先生的,也開始寫書,她時候高級抄襲,就是傳言中的融梗,語句倒是沒有抄襲了,隻是將月牙基本上的好的梗概全部都給抄了去,當然也有對話部分也進行抄襲,最為過分的是,連月牙的錯彆字都給抄襲過去了。最近江南書局正在為北鬥先生維權呢,上京最近確實是議論了這些事情,一時間也是一個話題,李福順早就聽聞了。
隻是今日張德要說的卻不是這件事情,而是其他。
“乾爹,不是,北鬥先生的事情還沒有這件事情傳聞的廣,這件事情是有關於淑妃娘娘的……”張德說話的時候,還特意將聲音給壓低了不少。
“嗯?淑妃娘娘的?上次省親的事情嗎?那都已經過去有個把月了,不至於吧。”李福順微皺了一下眉頭,想著淑妃的事情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浪花。
省親這種事情在平民老百姓的口中,隻會持續很短的時間。
“不是,是有關於公子興的,乾爹我與你說……”
張德根本就不敢大聲說話,隻得將聲音壓得極低,與李福順耳語了一番,李福順一聽,當即就皺眉,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發現門已經關了去。
“小德子,此事切莫聲張,你也不要與其他人說,這件事情,也是……”
方才張德說的事情,是民間傳聞,崔淑妃當初根本生養的不是兒子,而是女兒,是崔家買通的穩婆,將孩子給換了去了,後來穩婆走了,臨了還帶走了另外一個孩子。
原來當初那產婦生下來的是雙生子,是雙胞胎兄弟了,穩婆將其中一個孩子換給崔淑妃,帶著另外一個孩子跑路了。至於崔淑妃的女兒,如今也不知道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