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凝在鄔聲的唇上,謝知斐足足愣了兩二秒,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鄔聲問話裡的具體內容。
聲帶像是被放到火上烤了一樣,說不出什麼話來。
他再度疑心鄔聲是知道了什麼,但當他看向鄔聲的眼睛,那雙清澈的眼睛裡一點的懷疑與戲弄都沒有,隻有些許笑意亮在瞳仁裡,更多的是全然的懵懂與好奇。
謝知斐道:“我想不起來什麼了。”
“是嗎?”聽了謝知斐的話,沒得到期望中答案的鄔聲臉上的笑容反而變深了一些。
“那麼,晚安,謝老師。”
麵向他人時臉上帶著的表情向來無法反映鄔聲的心情,隻是在轉身不再麵對著謝知斐的那一刻,鄔聲臉上的笑意便不剩多少了。
忘記了是吧?
鄔聲在心裡輕哼一聲。
謝知斐無疑是狡猾的,既想讓人覺得他清白,可話裡又給自己留足了回旋的餘地。
他之前是為什麼會覺得這個人傻的?
他果然不是一個擅長看人的人。
鄔聲走出客房,給謝知斐關上了房門。
次日一早,謝知斐起床洗漱好後,便聞到了廚房那邊傳來的香味。
鄔聲的耳朵靈敏得要死,謝知斐隻弄出一點動靜,他便從廚房裡麵探出頭來說道:“早上好。”
“醒酒湯快煮好了,你先坐下等一等吧。”
謝知斐抬手揉著自己後腦勺的頭發,他本來就沒喝醉,再加上一晚上的時間過去,沒必要喝醒酒湯。
但鄔聲既然都這樣說了,他就乖乖在餐桌旁坐下了。
白天的光線將整間房間照亮,謝知斐心裡還記得昨晚和鄔聲之間的吻,再想起來,心跳竟然要比接吻時還要更大聲。
昨晚一整夜他都在回想這個吻。
對於一個渴了很久的人來說,一點水不僅無法止渴,隻能激發他心裡更多的貪欲和渴望。
謝知斐悄悄打量了房間的布局,心裡猜測起來鄔聲更喜歡小房子還是大房子。
如果鄔聲喜歡小房子,他正好也有幾套小房子,有一套離影視城很近,去拍戲會很方便。
謝知斐以前不敢想這些,但昨晚睡前他已經想好自己和鄔聲的婚後生活要怎麼過了。
包括蜜月要去哪、婚房要怎麼布置。
不過還是要看鄔聲的意見。
放十七歲之前,謝知斐肯定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早就結婚。
但現在他有了幻想的底氣,他和鄔聲已經是親過嘴的關係了,總不能那個人也和鄔聲有過這麼親密的舉止。
還真有這個可能……
幻想戛然而止。
謝知斐忽然半眯起眼睛來,盯緊著桌子對麵的櫃子。
櫃子第二層,放著一個筆記本。
筆記本的封皮是棕色的,厚度大概有一厘米,隔著遠了並不能看清太多細節。
——這些並沒有什麼
不尋常的地方。
不尋常的是,這個筆記本和他怕遺忘用來記載在萬花國那段經曆的日記本一模一樣。
可怕的事實讓謝知斐無法再進行任何幻想。
他記得自己將這個日記本放在哪裡,在老宅彆墅人工湖邊的小木屋裡。
近幾個月以來,那裡除了他以外,就隻有鄔聲去過。
那是他的日記本嗎?
鄔聲看過裡麵的內容了嗎?
謝知斐渾身冒冷汗,正想站起來過去看個究竟,廚房裡卻傳來了鄔聲的聲音,“謝老師,過來幫幫忙。”
謝知斐停下來一秒,還是先走進了廚房。
他幫鄔聲將醒酒湯和早餐端到桌上,整個早飯過程中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謝知斐很想知道擺在架子上的那個本子到底是不是他的那個日記本,但等到從鄔聲這離開,都沒找到再過去看一眼的機會。
謝知斐索性直接驅車回了趟老宅。
下了車後,他直奔人工湖邊,進了小木屋後立馬找到了之前壓著日記本的那塊木板。
木板尾端有因為潮濕而微微翹起的痕跡。
謝知斐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將木板撬起來,可卻看到日記本安然無恙地待在木板底下。
謝知斐:??[(”